薛岑捏了一把红包,又把它原封不动还给喻谷,随后从自己的衣服内兜里也拿出来个事先准备好的红包,道:“还想明天再给你,居然被人捷足先登了,那我也现在给吧。”
喻谷盯着他手里薄薄的一片红包,没敢接,“……这是干嘛呀?”
薛岑强行掰过他的手,把那个看起来薄,好像里面没东西一样的红包塞进他手里,道:“过年了,给媳妇儿的压岁钱。”
喻谷一摸这红包就摸出来里面放的不是钱,是一张卡。他看也没看,赶紧又把红包塞还给他,说:“我不要什么压岁钱。”
“那不行。”薛岑又把红包拍到他手里,说,“不要也得要——你要不想收‘红包’,那我把外面的皮扔了,直接给你卡,你也不用当这是红包,就当做是我给你上交的我的全部财产。”
喻谷还是觉得不合适,“不当红包我也不要。咱俩不是从一开始就说好,经济独立,谁也不拿谁的钱么。”
薛岑仍然坚持,道:“那你就当帮我保管我的存款,这总行吧?我手里还有我的工资卡,日常开销都够花。”
俩人就这么坐在路边车里,推来推去大半天,最后喻谷拗不过他,只得收起来,道:“那行吧——不过话说好,我就只是代为保管。”
薛岑点头,“既然是保管,你得弄清楚里面余额是多少,待会儿路上找个at-h-a.进去看看。”
喻谷小心翼翼地把卡收起来,道:“不了,大晚上的,还是小心一些。明天再说吧。”
次日,两人早早起床,分别换上了一身j-i,ng致的新衣,随后早点都不及吃,驱车出发。
这天是腊月三十,除夕,这一整年的最后一天。
往年到这一天,喻谷都是回家跟他爸妈一起共同守岁,一块儿过年。就算他爸总不待见他,这一日的习俗也从来没有变过。
原本今年他们以为喻谷结婚,再过年了家里就要来两个人,一家四口一起过。没想到婚没结成,意外频出。
到了年底,喻谷便开始纠结今年这个年应该怎么过。
他和薛岑的事儿虽然他父母已经知道了,且表面上看着好像是同意了,但喻谷知道,他那个顽固不化的爸始终没有接受这个事实,也没把薛岑当做自己家人看待。这样的话,自己就不好意思带他回家过年——怕他爸到时候会给薛岑脸色看。
而薛岑家里,自己也是没法去的。一来,他还没有正式拜见过薛岑的父母,自己现在还处在一个“名不当言不顺”的地位。二来,就算拜见过,喻谷也知道薛岑家里并没接受他的性向,那多半也不怎么欢迎自己。三来,薛岑跟喻谷说,他从几年前就不怎么爱回家跟父母过年了,除夕夜宁可自己窝家里看一整宿电影,也不乐意回去听他们“早点睡”“别老玩手机”“看春晚”等一系列的教育性的话语。
所以节前,喻谷特意和薛岑商量,干脆今年哪边都不回去了,他们就窝在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里,自己过自己的。
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喻谷他妈妈像是知道他会纠结担忧,从而做出不回家的决定,所以提早几天,特意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回去,还特别声明让他把薛岑一起带回去,全家一起过这个年。
喻谷听到他妈妈前面说让他带着薛岑,心里还在犹豫,可听到后面,听到他妈妈说“全家一起”,到底是没能忍住,答应了。
事后他同薛岑提起这事儿来时,还担心他会不乐意,但薛岑却出乎他意料的十分爽快的同意了。
大年三十儿这一天,城市中熙熙攘攘的人群像是都在忙着陪家人过年,往日车水马龙的街头居然一空空一片,就连时常拥堵的让他俩头疼的最繁华地带,到了这一天也是一路的畅通无阻。
两人在路上疾驰了近一个小时,总算缓缓开进了喻谷爸妈住的小区。
两人刚把车停好,就看到姜娆裹着个羽绒服,居然一个人跑出来接他俩。
薛岑受宠若惊,连忙下了车,道:“阿姨,您怎么出来了。”
姜娆对着薛岑笑笑,“猜你们快到了,出来遛个弯。”
喻谷也从车上下来,道:“妈,您先把衣服系好吧,冷不冷啊?”
姜娆又把衣服裹紧了些,脸上都是笑:“不冷,又没多远。”
薛岑让喻谷陪着他妈,他去后备箱里把提前准备好的年货拿出来,和他们一块儿往家里走。
姜娆看着他俩大包小包的拎了一堆,埋怨道:“家里什么都有,怎么还拿这么多东西。”
薛岑笑道:“第一次来正式拜访,应该的,再说这不是过年吗,我总不能空着手来看您和叔叔。”
姜娆“嗨”了一声,说:“没那么多的烂讲究。这次拿也就拿了,下次再过来可别拿那么多东西。”
说话间,三人已经进了楼道,喻谷赶忙快走一步,按了向上的电梯。
等电梯的时候,三人又随意的闲聊几句,一直到电梯抵达,叮一声响,门缓缓开启。
才刚开到一半,里面忽然飞速窜出来个影子,不偏不倚,直扑向姜娆的大.腿。
姜娆也没看清扑过来的是什么,原本看着个头不高,还以为是谁家遛狗,狗窜出来了,下意识被扑的后退了一步,等她未定的惊魂缓缓落下,再一看,才发现那不是狗,是一个穿着粉色圆滚滚羽绒服的小姑娘。
这时电梯的门已经完全打开,里面急匆匆的跑出个人来,道:“贺子颜!你又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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