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敛敏感地察觉到他的态度,口气也差了起来:“我还问不得了。”
“说了你又不信,问这么多做什么?”白耳不高兴地看着窗外,“你们又要好奇,等知道了又不相信,还反过来觉得我在说谎。既然一开始就不肯信,为什么还要问?”
张敛一愣。他分明从白耳看似恼火的态度里听出一丝落寞的味道,这点落寞被白耳藏得很好,但张敛能抓到,他甚至很快能推测出白耳会说这种话,是因为曾经很多人不理解他的过敏体质,并且觉得他是在装模作样,哗众取宠。
张敛不大理解白耳的特殊体质,却可以理解白耳的落寞。
因为他也从来不是大多数人的那一边。
回到家后,张敛去停车,白耳抱着盒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拿出打印机调试一阵,没发现有问题,便开始脱下半s-hi的衣服,准备洗个热水澡。
他的身体确实不算强壮,感冒加上淋雨的话,很容易转化为发烧。白耳不想加重病情,他换上睡衣睡裤,把脏衣服装进脏衣篮,提着往楼下走。
家里只有一间浴室,一个洗衣机,全在一楼,二楼则是白耳的房间,以及一个很大的阳台,和一个影片放映室。放映室是房东丹尼小姐的个人爱好,据说本人十分喜爱看电影,她在放映室里十分大方地放了不少经典影碟,可惜白耳和张敛目前为止一次都没有进去过。
白耳下楼的时候,张敛正坐在客厅里打电话,见到白耳下来,说话便下意识一顿。
“喂,二敛,你听到没有啊?”秉然西在电话那头嚷嚷。
张敛不耐烦:“听到了。”
白耳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然后径自走进洗浴间。张敛看着他的背影,才发现这个人像个女孩子似的规规矩矩地穿着纯棉睡衣,长袖长裤,领子一直扣到锁骨以上,裤脚盖过脚踝。
睡衣上还印着淡蓝色的圆点。
视线下移,张敛看到放在洗衣机旁边的脏衣篮,篮子的提手上竟然系着一个粉色蝴蝶结。
张敛感觉自己快被白耳搞疯了。这个人究竟是哪来的上世纪清纯小娘炮?为什么一个大男人要用这些粉里粉气的东西?
为什么一边冲自己发火,一边又照顾醉酒的自己?为什么对自己说话那么尖酸刻薄,却又能像个瓷娃娃一样乖乖睡在自己怀里?
为什么睫毛这么长,皮肤这么白,嘴巴这么红……
等张敛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他已经盯着洗浴间的门超过三分钟了。
“二敛,你说话呀。”秉然西还在电话那头咋呼,“过几天把小白耳约出来一起玩嘛,你不能总是对自己的室友那么冷淡。”
张敛面色难看地扔下一句:“自己约。”然后挂了电话。他不想再待在客厅里,洗浴间里水流落在地上的声音总是往他耳朵里钻,令他心情烦躁。
他拿起车钥匙出了门。
白耳洗完澡后感觉舒服了一点,他窝在椅子上吹头发,吹风机里吹出的温暖干燥的风烘得他昏昏欲睡。白耳想着大概是洗澡前吃下的药开始发挥药效了,于是草草吹干头发,关了灯爬到床上,把自己裹紧柔软蓬松的被子里,很快便陷入了梦乡。
今天张敛也把自己掰弯了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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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白耳福至心灵
最近白耳觉得张敛很奇怪。
他对自己的态度似乎不再像一开始那么差,但是另一方面,白耳又感觉张敛对自己似乎多了一层莫名其妙的敌意。两人几乎不怎么说话,即使说话时张敛也表现得很冷漠,有时候张敛看着自己,那目光总是十分烦躁,甚至可以称得上暴躁。
白耳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张敛,他也不是个软柿子,没心情在接收到张敛的排斥情绪后还腆着脸去讨好他,于是白耳也不搭理张敛。
开学大半个月,他们的关系温度不升反降,几乎低至冰点。
顾焕天天上课坐在两人中间,得亏他心眼大身体好,不然早就被活活冻死。
“你们怎么了?”顾焕问张敛:“什么心结这么难解开?”
张敛没好气:“没心结。”
顾焕莫名其妙。
白耳从图书馆出来,刚结束一场和小组成员的课业讨论。好在班上分小组的时候是老师随机分配,白耳没有和顾焕张敛分到一个小组,简直谢天谢地。让他和张敛一起讨论学术问题,还不如让他直接拿零分滚回家。
白耳一边走路一边想着刚才讨论过的论文题,其中有一个观点令白耳觉得新颖又疑惑,忍不住放在脑海里翻来覆去地琢磨。他这么一走神,便没注意马路红灯,抬脚就要继续往前走。
他刚迈出一步,整个人便被拽了回去。紧接着一辆小轿车几乎擦着他的身体飞驰而过,司机似乎被他的不守交通秩序惹恼,一边开车一边长按喇叭,声音钻进白耳的耳朵,震得他鼓膜发疼。
“嘿,冷静点!”旁边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冲那辆飞驰而去的轿车比了个中指,“这又不是赛车比赛。”
白耳惊魂未定,抬头看向身后,发现张敛黑着脸看他,大手还抓着他的手臂不放。
“你走路不看路?”张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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