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表:“最多半个小时后,闭幕会结束前我得回去。”
跟着他走来的一路上准备好的千言万语忽然就被堵了回去了。他看着沈之川踟蹰许久,才问出一句:“你和方显在恋爱中吗?”
沈之川笑了:“你想谈的就是这个吗?”
张口要否认,沈之川摇头打断他:“如果你想谈的就是这个,那我们就不用谈了。和谁恋爱是我的**,不需要向谁汇报。”
他说完站起来就要走, 急忙隔着桌子伸手拉住他:“等等。”
桌子擦过瓷砖地发出响动,被撞得有些歪了。
在旁边打扫卫生的清洁人员抬头看过来。
“不是,不光是这个。” 急急地说,“你先坐下,好吗?”
沈之川拂开 的手,重新坐回椅子里。
“当时,我不知道你知道了。” 过了许久,才终于开口,声音发涩,“我不知道你已经知道了。”
沈之川捏紧手指:“所以是真的。”
艰难地承认:“是真的。”
“你走了以后,alice 才告诉我你在答辩前就已经知道那件事了。” 他抓过沈之川的那只手握成拳头蜷在身前,余温攥在手心里,“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知道了。”
生活不是偶像剧。
没有久隔十年的误会,也不存在心怀怨恨十年后还能激起爱火的怨偶。
沈之川心里的一块东西被人轻轻移开了。
其实他后来也后知后觉地想过这个问题,如果 知道他已经知情来坦白道歉,他能不能原谅 。
但事实上这个假设毫无意义。
出轨的那一瞬间已经打破了恋爱时所缔结的约定。犯罪的事实已经既定,自首也不能将受害者的痛苦抹除。
沈之川在这一刻才终于意识到,他所不能忘怀的不仅仅是被背叛的痛苦,或是被人伤害,还有当时他自己软弱的姿态 -- 不敢当面质问,甚至不敢当面说分手。将所有的主动权都交出去,期望着对方会幡然悔悟的卑微。
他花了十年才想明白这个道理。
沈之川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接着就沉默了下去。
他似乎没有追问下去的打算,这完全出乎了 的意料。
似乎当初背叛的原因,是在被冰雪隔绝的世界里一时鬼迷心窍,还是对平顺的日子和爱人感到厌烦想要出逃,事隔十年已经不再值得拿出来说一遍,早就没人关心了。
连 自己也几乎模糊了。
沈之川看看时间,觉得那边应该快结束了。
他重新穿好西装外套:“我也不知道该谈什么,其实,过去太久了,我忘记太多事情了。走的那天时候我坐火车去机场,路上你问我在哪。那个时候我想如果你愿意和我谈一谈那件事,我就在机场坐火车回去。结果你没有。”
急急开口:“我不知道,我那个时候还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吗?真的觉得我永远都不会知道吗?” 沈之川打断了他,“所有人都知道了只有我会永远被蒙在鼓里吗?你觉得这种可能发生的概率有多大?”
连着几个问句堵得 哑口无言。
沈之川摇摇头:“我们都在逃避。你逃避我,我也在逃避你。”
他摘下领带上的那枚领带夹,从口袋里掏出方巾缓缓擦拭着。领带的夹头有些微的磨损,不仔细是看不出来。只有沈之川知道,是 的一件西装钉了内扣,常常会磨到这枚领带夹。
这东西原本是沈之川的,后来常常被 拿去带。
沈之川曾经开玩笑,说等到结婚三十周年纪念日的时候当把这东西当做礼物送给 。
他将方巾叠起,把领带夹仔细包好,连着方巾一块推到 面前:“我们中国人有句老话,叫做‘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他用中文慢慢地将那句话说了一遍, 不安地看着他,仿佛他正在念什么古老东方的咒语。
沈之川微微笑着:“当初背叛是你的错,不告而别是我的错。我们错错相抵,今日就此迟到地别过吧。”
“si u. 不过接吻还是免了吧,再见。”
他利落地站起来,拉开椅子,目光在被折叠成三角形的蓝白格方巾上掠过,离开。
被留在原地,像被定格在了那里。他坐了很久,才摸出自己的钱包,从里面掏出两个一模一样的玛瑙戒指,一起包进了方巾里。
沈之川觉得内心异常平静,是他从未预料过的那种。
他以为他有很多问题想问,很多话想说,要指着 的鼻子大骂,但当真正和这个人面对面坐下的时候,那些想法都消失了。
十年了,他被困在这里太久了。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其实不再需要一个答案,他只想快点往前走。
他掏出手机给方显打电话。
电话甫一接通,沈之川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方显拦住:“谈恪就在我旁边,他想问你今天见到你学生了吗?”
沈之川这才想起来,自己那条短信还没来得及发出去就被 打断了。
沈之川用脚指头猜,都猜得到八成是谈恪和谢栗吵架生气了,才会闹这种被拉黑了找不到人的笑话。
沈之川心里十分看不起这种自己谈个恋爱还要闹得周围人全都不安宁的行为,尤其是谈恪已经一把年纪,还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谢栗好好的能吃能喝,听说昨天还连吃了两碗加辣米粉。” 沈之川脚步轻快,语气异常预愉悦,“还有啊方显,跟你商量一件事。”
方显第一回听见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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