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同于在身上穿环和刺青来宣示归属,戒指是有意义的。他盯着手上的戒指,慢慢屏住呼吸。
文羚呆呆抬起头,镜子里多了一个人影,猛得把他吓退了两步,脊背撞在高大的男人怀里,刺鼻的酒味从梁在野鼻子里呼出来,滚烫地吹进文羚脖颈。
梁在野困住了他,半垂着眼睑含糊地问:“你怎么知道那个泼妇弄死了我女儿。”
“我听见你们吵架,我录了音。”文羚垂手站着,周围寂静无声,只能听见他自己的心跳,“她这样确实很过分,但你也……”
“把录音给我。”梁在野箍紧了他的脖子,如同猎人抓住了虚弱的天鹅,他根本无法反抗,文羚拼命但徒劳地在他铁钳一样坚固的手臂上抓出指甲印,肺里的空气在逐渐被压榨殆尽。
一种濒临死亡的窒息感从脚底轻飘飘地向上升起,恐惧如潮水般袭来,把文羚狠狠淹没。
终于还是在弄哭他以后,梁在野才松了手,抽张手纸粗鲁地给文羚擦脸。
文羚跪在地上喘了很久,额头上的细汗一滴一滴汇聚到下颌,再从下巴尖滴到地上。他艰难地爬起来,去楼上翻出一支录音笔,愤恨地扔到梁在野怀里,把无名指上的戒指也用力lu 下来砸他。
“你去死吧老东西!你去死吧!你除了会欺负我会打我你还会干什么!我做错什么了?你心疼你女儿,就欺负我没人要是吗?我爸爸要是活着,他也不会让我你这么对我……”文羚红着眼睑坐在地毯上,把头埋进臂弯里,肩膀一下一下耸动。
“你有钱了不起吗……”他崩溃大哭,“你知道我把最喜欢的画从垃圾桶里捡出来的时候在想什么吗?你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送你的东西你都扔了,那你的我也不要!”
“别吵,等会舌头给你割了。”梁在野揉了揉剧痛的太阳x,ue,把坐在地上胡闹的小魔鬼提起来抱上了楼,用褶皱的袖口给他擦脸和鼻涕,“别哭了,别哭了。”
那是以前扔的……现在巴不得……再说也不是什么都扔了啊。梁在野醉意朦胧地嘟囔着,说话还喷着酒气,蛮横地问,“明天去哪?”
“老师带我去博物馆。”文羚哽咽着,他没敢说实话,但他受够了,痛苦地期盼着明天快一点到来,他要见如琢,要他牵自己的手,他要把那幅画了很久的芭蕾舞女送给梁如琢,他盼望着被那双温柔的手拯救。他还可以把自己拿给如琢玩,为他做难以启齿的任何事,只要如琢肯保护他。
梁在野咬牙冷笑,扯下领带把他双手牢牢绑在床头,强迫他重新戴上自己的戒指。
然后干他。
梁在野从兜里摸出一支还系着宝蓝色丝带结的钢笔在他面前晃了晃。
“这个在你桌上,那我收下了。”
文羚剧烈地咳嗽,瞳孔失神了好几秒,酸痛的舌头和咽喉才有了知觉,用仅剩的一点力气沙哑叫唤,挣得床头的铁艺栏杆叮咣作响:“不是给你的!还我……还我……你这是抢……!”
“那你还想送谁?”梁在野哼笑,提上裤子回头威胁,“这两天哪儿也别去。顺便反省反省你跟老子说话的态度。”
他锁上房门,随便文羚怎么在卧室里绝望地尖叫发疯。
卧室里有一面落地镜,文羚身上只剩一件揉皱的沾上污物的上衣,歇斯底里的挣扎和惨叫都残酷地映在那面镜子里。
双手被领带勒破了皮,他终于失神地安静下来,在一片死寂的卧室里沉默着,并不幻想一个醉鬼能在走出这道门以后还记得自己在屋里锁了一个人。
心脏在痉挛,丝丝缕缕的血从鼻子里渗出来。
第32章
策划会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梁如琢坐在顾问席听台上的宣讲,偶尔与温媛低声讨论两句,温媛负责在笔记本上写下一串记录。
台上阐述园林理念的主讲人有点啰嗦,梁如琢心不在焉,懒懒地托腮转着笔,看了一眼手机,刚好画师白羊新发了微博。
看来是小嫂子的新画:一幅落日,微光困囿在暗沉沉的云层之间,太阳正被湮没。
文羚的画一直带有一种堕落的魔力,一旦凝视他的画,就如同被一双瘦骨嶙峋的利爪往深渊里拉扯,而利爪的主人却是为了踩着那些被迷惑的旅人爬出深渊。
嫂子的小卧室里有一面落地镜,他们相爱的两个星期里,梁如琢在镜子前抱着他,把嫂子的头按下来和自己接吻,问为什么他的画总是在用色y-in郁的背景中加入一缕光。
嫂子说不出话,艰难地撑着他的胯骨,以免自己被贯得太深,断断续续无法回答。
梁如琢替他回答:“你喜欢卡拉瓦乔吗。”
他熟悉卡拉瓦乔的画法——沉溺于美少年的r_ou_体,同时也会看到r_ou_体的堕落与腐烂,看到世界的贪婪和残酷,他背叛了美,将自己的丑陋难堪血淋淋地剖开,毫不掩饰深至骨髓的痛苦和惨伤,但总要有一缕光照进来不可。
嫂子弄s-hi了地毯,虚脱般趴在他棱角坚硬的胸前喘气,摸索着去牵他的手。
“你是我的光。”
这让梁如琢j-i,ng神焕发,站起来让嫂子后背抵着墙,更加努力地照亮他。
嫂子被他这束光普照得眼泪汪汪,被光线填得满满腾腾。
梁如琢没发觉自己感慨出了声,温媛用手肘碰了碰他的手臂提醒他。
梁如琢微微偏转手机屏幕,把那幅落日给温媛看。
温媛扫了一眼,眼神由不屑转为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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