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怀呆愣,不懂何故,他这是第一次来濮州,还是因为李迪搬到了这里她才来的,与那濮州知州也不熟,而自己这个玄虚子只在长春观山下被人所知而已,至于名声,也没有大到哪里去。
李少怀犹豫,她不愿意与朝廷有所牵扯,师傅也告诉她要少与权贵来往,李迪见用手肘推了推,“看吧,玄虚子。”
李少怀则轻轻挑眉头,“能问作甚?”
“是我家官人远房亲戚染了疾,请道长过府医治。”
“既如此,莫须该请大夫吗?”
李少怀回的话让小厮无言,确实如此,于是脸上露着为难。
看着李少怀似乎是不愿意去的样子,李迪微微屈身低声道:“这个知州是李宸妃的族亲,不好得罪。”
说道李宸妃,李少怀眸色微变,谁都知道李宸妃是刘皇后的人,圣上独宠刘皇后。
确实不好惹。
“也罢,只是少怀才疏学浅,若是医治不好可莫要怪罪。”
小厮转忧为喜,“玄虚真人之名都传到了濮州,真人您呀就别谦虚了。”小厮先上了马车替李少怀将车帘掀起。
“复古兄,来日东京城相见。”李少怀上了车拱手作揖。
李迪回礼,“某定发奋温书,不落少怀后尘。”
至道三年定天下为十五路,濮州便属于京东路,李少怀听闻过濮州知州原先不过是一个佃客。
抬眼望去知州府,雕栏玉彻,碧瓦朱檐,满是奢华。
“可算把玄虚道长盼来了。”迎面来的是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李少怀心想怪不得是远亲呢,李宸妃貌美博得皇帝宠爱,要说他们多亲定是没有的。
隋唐至大宋前期五代的道教延续了南北朝的的发展,尤其是唐将道教推向兴盛时期,但到了唐末道教渐渐转衰,至五代都处于低潮,直至五代后期将政权与宗教结合起来,道教才由低潮向前继续发展,而太.祖在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后极力复兴道教,到如今大宋朝第三位天子更是效法□□,太宗,召见道士,在宫外营建道观。
又为其特意制定节日,以三月三日“天书”初降日,为天庆节;以六月六日“天书”降于泰山,为天贶节;以四月一日“天书”降于皇宫,为天祯节;以七月一日圣祖初降,为先天节;以十月二十日圣祖降延恩殿,为降圣节。
更以让自己的女儿在幼年时出家为女冠,可见如今道士的地位之高。
“不知道知州的亲戚所患何疾?”
知州王继英将其领到了院中屏退了左右,对李少怀很是尊敬,“不瞒道长,乃是我的一个侄女,来濮州投靠我,中途遇到出没的野兽。”
“被野兽所伤?”
王继英左右转了转眼珠倾身低声道:“被狼所抓伤,又是羞处,这妮子自幼娇生惯养,寻旁的大夫怕多有不妥。”
兴许这王继英真的只是找自己来治病,李少怀点点头。
“这女子的贞洁最为重要,她又还是闺中小娘子。”
王继英后面的话让李少怀顿住脚步,往常她也替一些官人娘子治病,多不过是把把脉开些药,若有伤处请的都是女医,她于一旁指点。
不因旁的,只因她以男子身份现世,又因大宋最重女子贞洁。
王继英瞧出他的顾虑连忙补上一句,“您是道士,故不打紧,只是她脾气有些不好,为人也有些清冷淡莫,道长还要海涵一些才好。”
李少怀点点头,听他这么一谈及,李少怀倒是对这个说是冷淡的小娘子颇为感兴趣。
朱漆雕花糊纸的门被打开,里面出来一个女子满脸焦急的责怪一群厮儿,“你们到底有没有请来大夫,我阿姐都快要昏过去了,若出了事你们担的起吗?”
这番举动让王继英看的目瞪口呆,李少怀也愣在了原地,眼前人虽脱了道袍换上了裙衫与之前大不一样了,可李少怀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看来十年清修还磨不平她的性子。
赵静姝见众人撇头的目光,遂随着也看去,不仅那焦虑没了,反而获得意外一般的喜上眉梢,“师兄!”
李少怀稳步上前,“多年不见,师妹还是这般。”
李少怀的师傅与赵静姝的师傅同宗,只是后来李少怀的师傅独自去了南方建了一个只收坤道的道观。
赵静姝羞红着脸,“我不是着急吗,阿姐被狼所伤他们却不快些去请大夫。”
厮儿连忙开口,“请了请了,因顾及娘子身份故而前去请了玄虚道长。”
王继英看着二人,“你们认识?”
赵静姝点点头,王继英还准备继续说些什么被她眼神示意住了嘴。
“师兄你来了便好了,快些进去救救我姐姐!”她比他们都了解李少怀,自然也知道李少怀的医术得高人所传,比大内那些太医都要高明。
李少怀点头,“好,志冲你先别急。”
李少怀还不知道赵静姝的真名,也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赵静姝看见她入了房内后忙的拉着王继英走开几步,“你不许告诉他我的身份。”
“是,公主殿下。”
“不许叫我公主!”
王继英说不出话,只得连连点头。
李少怀轻轻推门进入,提步轻跨,垂落的薄帐内隐约可见看见一个娇柔女子的身影。
虽说救人时间宝贵,可她还是很犹豫。这时赵静姝推门进来了,见李少怀如此,心中窃喜。
见美人心不动,就知道李少怀是真正的君子。
于是踱步走到榻前,“阿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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