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面鬼怪弯腰捡起一张张木质面具,端端正正戴在自己脸上,喜不自胜的不断抚摸上面的五官。
渐渐的,无面鬼怪的身体一点点往地上陷落,一点一点融化为黑色的平面,最后与地上黑色的影子鬼怪难分你我。
“这是......”
简温被这突然的变化弄得有些茫然了。
脚下的刑台传来破碎的声音,宛如玻璃破碎,简温低头,霍晟眼疾手快,抱住简温就跳下刑台。
刑台在下一秒崩溃,四分五裂,成为了一地的黑色玻璃碎片。
眼前一花,简温看到自己站在满地荒坟之间,荒坟上,一块块墓碑之间,挨个摆着木质的面具。距离简温最近的墓碑前,跪着一个头发白花花的老人。
老人跪在墓碑前,低头抚摸着自己的木质面具,缓缓抬起头。
那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但是简温意外地肯定:“大方相。”
“我演了一辈子的《捉黄鬼》,帮村民驱了一辈子的瘟疫,没想到最后却是我把灾难带回家乡。”
被揭穿真面目后,大方相对往事索性不再隐瞒,说起了石头村的过往。
《捉黄鬼》是一出驱邪除秽的傩戏,为了帮村民祈福,每年都会在大方相和三个师兄弟的主持下举行。而多年的名声积累,也让大方相他们的班底在附近乡里远近闻名,每到年底的时候,忙碌起来会到处走乡串巷的表演。
年前,下一场雪的时候,大方相他们被邀请到了隔壁的村落表演,大方相和石老前往,铁老和肖老留下。
在奔赴其他村落的路上,大方相遇到了一群外乡来的乞丐,据说是家乡闹地震,把家园全毁了,只能沿路乞讨,勉强求生。
大方相善心大发,加上忙于赶路,也来不及询问更详细的细节,主动给他们指路,去石头村找铁老几人照顾。
就大方相自己所说,他跟铁老不和,仅仅是性格一个过方一个过圆,相处不和,但对铁老的为人十分佩服,知道铁老一定会好好安置这批灾民。
石头村在方圆百里内算是小有闲余,人口富裕经济小康,大方相以为,只要自己戏班子里省点吃的,村民们都接济一下,不过是十几个灾民,接收完全没难度。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群灾民刚从地震家园离开的时候,已经被遇难者感染到了瘟疫。那是个偏僻潮s-hi的山区,家园毁坏之后,重建起来难度太大,疲于奔命的灾民来不及检查自己的
石头村的村民的确淳朴,铁老虽然跟他理念不合但是性情本善,都接收了灾民。
但是谁也没想到,灾民身上都携带了瘟疫。
尸瘟。
越是善良的伸出援手的人死的越快。
出去演戏的大方相和石老一群人躲过了这一劫,恰好遇到了大暴雨,把他们拦在外乡足足三周,等他们回来时,铁老已经凉了。
伴随着铁老一起离开的,是几乎大半个石头村村民的性命,那一个月,让石头村几乎成了死村。
愧疚心让大方相无法释怀,他用了邪术,甚至献祭了自己的生命,把全村死者的魂魄留下来束缚在影子里,以另一种方式活下来。
“你们见到的地上的影子,本就是当年的村民,都是我的父老乡亲。”大方相看着简温笑着笑着,老眼泪汪汪,“你给试卷的那个小子,就是我最小的孙子。”
简温摸摸鼻子,他这算不算是欺负到了正主头上?
“可是只有影子我也不甘心,所以我想到了面具。”
傩戏的面具师徒传承,祭祀上还能借到神力,大方相很快就发现,面具还有别的作用——用血祭把影子的亡魂转移到面具上去,再通过面具,把亡魂在活人身上复活。
虽然用的是别人的身体,但可以保持生前的记忆。
这一开始,是红雀自作主张的牺牲,启发的大方相。
这一对情侣,出去的是红雀,活了下来。留下的是严枫,被感染了。
可红雀为了让严枫活下来,主动用面具献祭转移了自己的寿命,变成了活尸,才让严枫没有彻底死去。
大方相状若癫狂的笑着:“内院有不少这样的人,可我为什么要牺牲自己人?明明是那群乞丐带来的灾难!”
红雀在内院养着,身体在一天天腐朽,但是灵魂就是无法死去。
身体死去后,红雀变成了活死人,只能吃死人的祭品,严枫虽然活了下来,但也并不如红雀以为的那样开心,最后对彼此都成了一种折磨。
而疯狂的已经丧失了理智的大方相和石老,故意带着瘟疫死者的遗物出去转嫁瘟疫,再把通过瘟疫考验的健康者带回来作为祭品,用祭品的生命力来维持村民的生命力。
霍晟冷冷道:“所谓的好心接收瘟疫村遗孤,原来是你们自导自演的。”
“是又如何?”大方相语气冷酷,“我好心救了他们,他们却毁了我的家园,那我再把他们的性命拿走也是应该的。”
简温不解道:“那你为什么杀了石老?”
“因为,”大方相抬起头来,露出一个邪异的笑容,“我也想要复活啊!”
那个寒意森森的笑容让简温不寒而栗。
如果说刚开始大方相复活村民是为了大家,可是到后来,他已经疯狂的心理扭曲了,更多的是对生命的渴望,是自己想要复活的私欲。
线索卡牌跳了出来,空气中,有墨色的刑台玻璃碎片自动飞向四个玩家。
简温看着周围一个个坟包,还有一具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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