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2017年的微博再没有其他演出相关的内容。
2016年,独奏音乐会世界巡演,去了19个国家,35座城市。
2015年,交响音乐会欧洲巡演,德累斯顿管弦乐团,柏林爱乐乐团,维也纳爱乐乐团,巴黎交响乐团……每一场的照片、视频,时槿之看上去都很正常,那种沉浸在音乐世界的投入感,对乐团的掌控力与征服感,以及演奏表现力,都是挑不出错的完美。
2014,2013,2012,2011……
分手后的这七年,时槿之不是演出就是参加公益活动,微博很少发私人性质的内容,乍一看荣耀辉煌,风光无比。
而今年,除了元旦那场音乐会,什么都没有。
傅柏秋有着强烈的直觉,时槿之对她撒谎了,至少没有完全说实话。可是转念一想,这些跟她没有关系,她犯不着c,ao心。
夜里十点,外面依然静悄悄。
傅柏秋坐在客厅沙发上陪布丁玩,小家伙仰起肚皮打了圈滚,挥着两只小爪子想抓她的手指,就是抓不到,急得喵喵直叫。
平常这个点她该睡了,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心神不宁。冥冥中似乎有某种感应,手机响了,来电恰好是“时”。
她手指松懈下来,被小布丁两爪抱住,另一手滑过绿键,还未来得及开口,那边传来焦急的女声:“傅柏秋吗?”
“是我,你……”这声音有点耳熟。
“我是乔鹿,槿之喝多了,我们在小区门口,车进不去,你出来接……”
“我马上过去,五分钟。”傅柏秋脑海中闪过一个短发女生的影子,但很快被后半句吸引了注意,不等对方说完便挂了电话,连件外套也没披,随便趿拉了双鞋跑出家门。
五分钟路程硬是被她连走带跑地缩减到三分钟。
小区门口停着一辆白色轿车,她快步走过去,敲了敲车窗,驾驶位窗户没反应,倒是后面的门开了。
乔鹿抱着烂醉如泥的时槿之一点一点往外挪,对她点了下头:“打扰到你了,槿之不想回家,也不愿住我那儿,只能把她送过来,她说她跟你住。”
傅柏秋正要道谢扶人,喝得醉醺醺的时槿之突然伸手揪住她衣角,口中喃喃呓语:“要跟毛毛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时·想尽办法跟老婆亲近·槿之:还要亲亲,要抱抱,要举高高23333
第12章
“要跟毛毛回家……”
时槿之紧紧攥住她衣角,眼睛里泪光朦胧,沾了酒气的脸颊泛着绯红。
乔鹿:“……”
傅柏秋紧抿着唇,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轻弯下腰,双手托住她腋窝:“走吧。”
乔鹿松了手,时槿之踉跄着软绵绵的身子跌进傅柏秋的怀抱,双臂自然而然勾住她肩|颈,呼吸尽数洒在她乌黑柔长的发丝间,酒气熏人,发香撩人,丝丝交织萦绕。
“毛毛,回家。”脸埋进她头发里,眼角悄然滑落一滴晶莹。
傅柏秋眨了眨眼,心底涌起浓烈的苦涩,没应,只对乔鹿说了声谢谢,然后架起她胳膊往大门里走。
夜里寒凉露重,时槿之身上温度却高得吓人,呼出来的气息都是烫的,傅柏秋担心她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会感冒,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进了屋,布丁“喵喵”地迈着四只小短腿跑过来,傅柏秋没站稳险些踩到它,所幸旁边是墙壁,她用手撑了一下,舒了口气。
“喵呜……”
傅柏秋把时槿之放到沙发上,弯腰抱起布丁放进猫窝里,摸摸它毛茸茸的小脑袋:“睡觉觉了。”
有生之年,她再次说叠词竟然是对着一只奶猫。
布丁“喵呜”一声,乖乖趴着,傅柏秋欣慰地笑笑,起身进了厨房,等她端着温水出来,就看到那调皮的小家伙蹲在时槿之脚边,抬着两只粉嫩的小爪子挠她裤腿。
“……”她真是看错猫了,这么不乖。
时槿之歪着脑袋,眼角泪痕未干,蜷起身子缩在沙发一头,脆弱得像只被遗弃的小狗。傅柏秋轻轻揽住她肩膀,端着水杯凑到她唇边,带了点诱哄的声音:“喝点水。”
时槿之听话地张开嘴,咕噜咕噜喝光了一杯水,干涩的唇沾了水渍微微s-hi润,酒气染得依旧殷红。
“还要吗?”
她摇头。
傅柏秋转手把杯子放到茶几上,时槿之半睁着眼,以为她要走,突然扑过去勾住她脖子:“毛毛别走。”
“……”
温|热微醺的气|息紧紧缠|绕,傅柏秋心头一颤,捉住她手腕试图扒拉下来,才动了那么一下,时槿之忽而低声抽泣,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小名:“毛毛…不要我了……”
她身上烫得厉害,浓烈的酒气顺着呼吸钻进鼻间,好似自己也染上朦胧醉意。
不要她?
究竟是谁不要谁?
又是谁丢下了谁?
傅柏秋死死咬住下唇,心头窜起掩埋了七年的愤懑怒火,眼圈倏然泛红。
其实自己一直都在意,耿耿于怀,不是吗?当年断得那么干脆,那么不明不白,就像卡在喉咙里的石头,扎进心窝的刺,堵在肺管深处的棉花,上不去下不来,硬生生留在命门处膈应着她。
如果当真潇洒,当初根本不会让时槿之进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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