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望着秦赐的脑门,想起罗维形容的那一大块盖住了半个额头蔓延到眼睛的兽记,心里就难受:“浩文儿也不说,你也不说,说句难听的,池蕾走了还有赵燕宝替她开解开解,你们要是……我都不知道你们是为什么走的。”
秦赐倒并不在意:“其实我并没有什么秘密,罗维说起我额头上那块暗红色的痕迹时,我大概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卫东听着就有些急:“那你怎么还这么镇静啊,赶紧想办法解开心魔啊!”
“心魔并非说解开就能解开的,”秦赐不由地笑了笑,“再说我也不认为那是心魔,那不过就是一段无法忘却的回忆罢了。”
“秦医生,我我……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啊?”余极看了看不远处正在交谈着的苏本心和lion,似乎并不愿意走向那边。
秦赐不置可否:“算不上秘密,也没什么见不得人。——我的爱人去世了,已经五年了。”
柯寻听见这话,怔了怔,一时也不知该怎样把话接下去。秦赐这样的一个人,善良,周到,有耐心,甚至还有些中庸,在自己以前的字典里,这样的人属于那种没什么亮点的“高学历成功人士”,自己甚至没有猜测过这个人会有怎样的故事——大概除了忙碌的工作之外,就是和教师护士公务员这类“特正派的”女士相亲吧?
秦赐居然有爱人,而且已经去世了。
“你说的爱人是,已经结婚了吗?”卫东忍不住问道。
“已经领了结婚证,还没有办婚礼。”秦赐的声音渐渐低下来,“死于一场空难事故,她当时是从另一个城市飞过来找我,为了给我过生日。”
柯寻走上前来拍了拍了老朋友的肩膀,没有说什么。
余极在一旁c-h-a嘴:“我爱人也去世了……难道咱们这种有着深色痕迹的人,都是因为爱人去世?那个外地小伙子也是这种情况?”
柯寻想到了罗维的情况,点点头,心里突然闪现出一道灵光似的念头,但又熄灭了,注意力又转移到了当下。
秦赐却露出一贯的亲切笑容:“我虽然一直忘不了这个人,却也并没有纠结于此,尤其是最近,我……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完全没有负担完全释怀的那种,这五年来,我的状态从没这么轻松过。”
柯寻看着秦赐的眼睛:“你说的这种轻松状态,是特指在心城的这两天吧?”
秦赐并不对这件事情深想:“对,就是这两天。”
一片片白色厚重的玉兰花瓣沉沉堕下,像积了一个冬天的雪。
柯寻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回声:“你,是不是不想回去了?”
秦赐:“我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再说,咱们都在这里不好么?”
此刻大概是柯寻来到心城之后最惊惧的一回,虽然面前只有秦赐再从容不过的一张脸。
卫东似乎没有想那么深,又或者是已经被画同化了一部分,此刻只是劝阻:“别啊,咱这背井离乡的,再说咱们暂住证才十三天,确切说才六天半,要是不找到兽,咱说不定就得折这儿!再者说,你有那么大的兽记,万一出事儿就是大事儿。”
秦赐:“我并不觉得那兽代表邪恶,我的兽只是我的回忆和以前的时光,这种与兽的融合似乎能找到原来的自己。我不相信它会伤害我。——我从资料里看到过兽和宿主和平相处几十年的案例。”
“能测算出兽的年份?”柯寻抓住这句话问道。
“明天可能就出来结果了,通过兽身上r_ou_眼不可见的纹理,能测算出兽在宿主体内存在了多久。”秦赐此时像是在讲述别人的事情,“我的兽,大概五年吧。”
此刻的秦赐越是平和,甚至安逸,柯寻就越是觉得难受,甚至恐慌。
……
萧琴仙掐灭了烟,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声炸雷般的电话铃响起来,就像是一个叫花子在疯狂炫耀着他捡来的破铜烂铁。
萧琴仙没好气地拿起电话:“你谁?”
电话那边却是个熟悉的声音:“没事,我试试电话。”
若是别人还好,偏偏是那个自己最看不顺眼的外地人!那个外地人罗维,居然吃饱了撑的从隔壁给自己打电话!
萧琴仙直接在电话里喊道:“你丫有病吧!”
喊完了还不解气,直接奔向了隔壁:“你这是s_ao扰!”
隔壁房间里,罗维手里还拿着未放下来的听筒,他的身边不远处站着牧怿然。
罗维的表情并没有因萧琴仙的疯狂而有半分变化,此刻直面对方道:“我是在测谎。”
“你丫凭什么跟审犯人似的跟我说话!”萧琴仙发出破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气不顺。
罗维却像机器人一样保持着冷静:“你昨晚说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说谎。”
萧琴仙愣了一下,怒目再次瞪向罗维:“千!真!万!确!昨晚有个神经病男的给我打电话!”
“电话铃声震耳欲聋,我们不可能听不到。”罗维不紧不慢。
“睡得跟死猪一样当然听不见。”
罗维绕过门口的萧琴仙,指着外面走廊上的某处:“昨晚,就在这个位置,你吸着烟,我从牧怿然柯寻的房间出来,你说你接了一个电话,对方一直不说话,于是你就把电话线给拔了。——打电话的那个时间点,我们三个就在房间里,不可能听不到刺耳的电话铃。”
萧琴仙有些恍惚,甚至像为了配合情景再现似的又点了一支烟:“是,我还抱怨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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