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扬州等着我,如果不出所料,月西楼他们应该也去扬州见明璍小姐了。你们彼此有个照应,我也放心。”乘意对于不能陪在微生时身边这件事仍然是介怀。
“好,我会在那等着你的,你处理好自己的事就好。”微生时拍拍乘意的肩膀,开始用饭。
两日后,那个南郊的小屋再一次空无一人,这次再没有留下来照看它的人了,帝都似乎就这样被抛弃了,人们但凡可以,都在远离。那棵老梨树,稀里哗啦叶子落得更凶了,这次再也没有扫叶人了,墨绿混着明黄七零八落散落了满潭。竟也漂亮极了。
两个月后,微生时已经在月下山庄里住了一个多月了,其间念泗桥也顺顺当当地完工了,月西楼带着梨花小姐准备前往另一座城了,而微生时终于收到了乘意的第一封信。
这两个月里,大半以上的时间花在了路程上,王见了乘意最后一面没几天就撒手人寰,此时正是大肆c,ao办葬礼的时候。
“野望,你说三舅舅怎么就说不通呢,那王位有什么好的,又不是中央王朝的皇位,这穷乡僻壤的小国竟想让我一辈子困在这里。再说了,王好歹对我有养育之恩,我这样抢了他的王位多对不起人家。”乘意迟迟没有对贵妃下手,而贵妃似乎被逼到极限,狗急跳墙了无数次。十一月了,南疆的冷得太快了,乘意早就裹成了毛团子,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可是你不继承王位,又和朝堂撇得干干净净,这让三舅舅地位非常尴尬。”野望翻来覆去地捣鼓炉火,赖着就不走了。
“他有什么尴尬,他不是朝廷重臣吗?就算想辅佐的人不是新王,也完全没有人敢招惹他。”乘意裹了裹衣服,也走到火炉旁。
有一粗粗壮壮的侍卫掀起门帘,门外的飘雪飞了进来,顷刻就融化了,带来一阵寒气,“伍太后请公子同去晦无山上为先王诵经超度。”
“知道了,退下!”乘意冷着脸看侍卫退去。
“这个毒妇,有完没完,留她不过是c,ao持葬礼罢了,竟天天以此做文章,要杀我,这都第十一日了,还在办,我看不如就接上她的葬礼算了。”乘意暴躁地把手中的书扔进火炉里,面目狰狞。
“微先生,微生先生说了要多读书。”那书是没得抢救看,野望眼睁睁看着它被烧成灰烬,完全没有劝解乘意的意思。
“走,野望,公子我今天终于要干件大事了,这几日都要憋死我了。”乘意整理好裘衣,嘴角邪邪地翘起,兴致昂昂。
野望跟在身后,也跃跃欲试。
一路风雪,并不太平,乘意穿着全身雪白的貂裘融入在天地白茫茫之间,摆脱了众人直接进了晦无寺。那些杀手他不担心,可万一遇上雪崩什么的,他也不好脱身。
伍太后派出的人没有一次能摸到乘意的衣角,可她却是越挫越勇,甚至可以说是乐此不疲,全然忘了乘意是个锱铢必较的家伙,绝不是畏惧了。
装模作样忙活了一个下午,晚间,众人都欲歇下了,乘意迈着悠闲的步伐,堂而皇之地进了伍太后的房间。
☆、温泉待微生
“哟,皇弟也在啊。真是赶巧了。”乘意一脸流氓样,随意挑了张椅子坐下了,太后和新王却是仍然战战兢兢地站着,不知所措。
“你来做什么?”太后尽快地稳定下来,坐在乘意的上位。
“我来做什么?”乘意看着太后轻笑了一声,听得人心里发颤,“我是看太后总是杀不了我,今日特地送上门来。”
太后和新王的面色越发凝重,“怎么样,我够体贴吧。”乘意依旧懒散地把玩着头发。
“怎么了?我知道你这房间里有不少人,杀一个我都不行吗?还是太后担心我死在这会败坏你的名声?可是我死了一了百了,你儿子的王位才能真正的稳固,即使你牺牲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觉得呢?”乘意站起身走到太后面前,一副事不关己地样子。
太后望了一眼满面焦急的儿子,也下了决心,她的儿子远没有那个贱人的儿子来得聪明,胆识也不够,不除掉乘意这个心头大患,是绝对不行的。
“来人。”太后毅然决然地朝着半空望去,只是片刻后她没有看到任何人,而乘意却是步步紧逼。
“你啊,真是和一个疯狗一样,逮谁咬谁,虽然你没有咬伤我,可是你终究太吵了,吵得我心情都暴躁了。”乘意俯身向太后靠近,一只手迅速地捏在了太后的脖子上,新王在他身后还没反应过来,太后已经被扭了脖子,瘫在椅子上,生命迹象全无。
新王立刻冲上去,探了探气息,瘫坐在太后脚下,六神无主地样子真像一只小羊羔,还是一只随时就要嚎啕大哭的小羊羔。
“我警告你,你别嚎喔。”乘意又坐回到原来的椅子上,用桌布擦了擦手,“这个死老太婆,一把年纪,还搽这么多粉。”
小羊羔怔怔地看着乘意,不敢出声。
“你可比你母亲乖多了,你放心,毕竟你是我弟弟,我总不会便宜了别人。”小羊羔还是一副惊惧过度的样子。
“你听好了,你是南疆的新王,从此以后,没了母亲的制衡,努力当一个优秀的王,别让我失望,知道吗?”乘意走到他身边,蹲下来,捏着他的后颈,强迫他抬头看自己。
直到小羊羔的眼神重新有了聚焦,才放开了他,乘意站起身,衣袍翻飞皆被厚重的貂裘压下,风雪暂停,一夜好梦。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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