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涯子反而认真考虑这样做的可行性:“倒也不是不可以,骆城这么大,也不知从何找起,另辟蹊径,或者别有出路。”
叶轻不作反应,凌涯子率先策马回头:“走吧,我们改道去柳色山庄看一下。”
“啊?”
凌涯子挑眉:“不是你说的反其道而行之?走吧。”
“可我们要是猜错了,让他逃跑了怎么办?”
“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方秋鸿逃不了。”
叶轻不懂就要问:“为什么?”
凌涯子看他那副呆呆的样子,就知道他根本没把那天的事情往心里去,提醒道:“出发之前我已经将你兄长的信件交给大谷主他们,任由他们散布消息,加上赵老庄主的助力,想必这段时间,方秋鸿的罪行已经路人皆知了。”
“啊信件!”叶轻这才想起来,“对啊,如此一来,方秋鸿c-h-a翅难飞了。”
凌涯子骑在马上,心中五味杂陈。他的这个好徒弟,原本也是灵气逼人、卓尔不群的有为青年,现在却已然到了能不动手就不动手,能不动脑就不动脑的地步,真是令人发指。
到底是自己过于宠溺了呢,还是叶轻本就散漫如此?这样下去,真不知是幸事还是不幸。
……
两人又循着来路,策马疾行,转道上了山道,直奔柳色山庄而去。
与上一次同样,这次柳色山庄依旧是无人看顾,无人往来,冷冷清清,仿佛一座被遗忘的人间乐园。
光天化日之下,凌涯子不再如那日一般鬼鬼祟祟偷潜进去,而是直接带着叶轻大大方方从正门大步跨入。
落红满径,无风自起,此地景致虽美,却到处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味道,一切都静谧得可怕。
凌涯子觉得他们可能来错地方了。
叶轻自己主动搜刮了一番房中机关,发现一切都如上次匆匆离开时那般摆设,连上次被他们打开的西苑房中的暗室门都没有阖上,莫非半年来这家主人都不曾进过这间房间?那那些杀手是本来就养在密室中的吗?
叶轻把这个想法告知师父,得到凌涯子的肯定:“你猜得没错,江湖上传言这里豢养了无数杀手,可我们那日进来在院中遇到的尽是仆从一类,直到进了密室才遇上一些杀手,可见那群杀手们深藏不出,平日里都是藏身于黑暗中。”
“可是我们那天遇上的杀手并不多啊。”叶轻想起死于自己剑下的众多亡魂,心中大为诧异,刹那间想起在王府时,哥哥曾与他讲过关于柳色山庄的事情,叶轻捋了一下,将其中一些细节告诉了凌涯子。
凌涯子凝神听着,沉思片刻,很快便将来龙去脉理清了。
“一切都很清楚了。”
“嗯?”叶轻看着他。
“徒弟猜一下?”凌涯子有心逗弄。
叶轻本来心里就有一些想法,见他有意考验自己,也不露怯,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哥哥那时说这处古怪,要我顺路过来一探,是因为他接到消息后,怀疑骆城城被害一案可能与这处有关;而商客被害一案又与上都城内聚众闹事有关,闹事之人身上穿的是与被害商客身上同样的服饰,这就说明这可能是同一批人在作案,被暗中处理掉了。”
“那是谁在作案呢?又是谁处理掉了他们?”凌涯子老感欣慰,微笑着提问。
“作案之人很明显就是一群江湖人士,因为触犯朝廷某些条律而被朝廷秘密处理,他们假扮客商意欲瞒天过海,却没料到有人在此地等着索命。”
“那柳色山庄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叶轻已然想得通透:“柳色山庄既然与方秋鸿有所勾搭,定然是在暗中协助朝廷处理不听话的江湖武夫,说不定,说不定这批暗中培养的杀手都是朝廷派来的!”
叶轻说到这里,大感惊异,没想到他父王竟然暗中谋划了这么多!更没想到的是父王竟然瞒得这么深,连哥哥都没告知!
如此说来,父王那时坚决反对他前往骆城也是别有苦心了。
凌涯子补充:“所以朝廷与方秋鸿决裂了,这群杀手便被朝廷遣了回去,从头到尾,他们都不是在为柳色山庄效力,而是在为朝廷效力。”
叶轻愣愣问:“那他们那日为何会对我们下手?”他问的是他们潜入柳色山庄那一日,被密室中的杀手追杀的时候。
“不不不,这不是关键,”凌涯子突然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些什么不可思议的想法,可惜灵光只出现了短短瞬息便消失了,他只能陷入苦苦思索中。
“他们只是针对擅自闯入的不速之客,并不知我们的真实身份。”
叶轻点头:“看来我们的突然出现,打了个他们措手不及。”
“还有当晚那辆神秘马车……”凌涯子突然想起了那晚的遭遇,从独自出门到偷偷搭着马车出城,再到后来山庄里重新见到马车,“马车是从城内出去的,当时马车上有人……”
叶轻自然也对那辆马车有所印象,他喃喃自语:“马车上那个人,难道就是——”
凌涯子揣测:“就是被设计抓获的谢半泓了。当晚他被神秘马车送到这里,就是为了将人囚禁,再设计引诱我进入山洞,与被灌了毒药的谢半泓自相残杀。”
叶轻问:“师父难道知道那辆马车从何而来?”
凌涯子嗯了一声:“我知道,我就是借着那辆马车出城的。”
叶轻看着他,眼中带着疑惑,他便把当晚出城的经过告知叶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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