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的罪名其实已经不重要了,进了诏狱,又有北镇府司打了招呼,每日被拷打得遍体鳞伤。什么谋逆,什么欺君,什么矫诏,任何罪行都可从他的口中抠出来。
锦衣卫的酷刑在他的身上发挥到了极致,这个曾经兵仗局的掌印,如今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刑房里日夜传出的哀嚎响彻天地。
七日之后。当他的供状送进了宫里,朱棣将供状压在御案,却是不理萧月的事,只是侧目看向当值的太监李隆。道:“兵仗局的人选可有眉目”
李隆会意,笑吟吟地道:“这事儿,奴婢却是不知,况且这兵仗局可不是寻常的小衙门,必定是陛下来做主的,奴婢们懂什么啊,郑公公经常教诲咱们,咱们这些人能有什么见识,一个个都是大字不识一箩筐,专门给人伺候着人的,所以奴婢们呢,得谨遵陛下教诲”
这李隆最善絮絮叨叨,早在北平王府的时候便是如此。
朱棣听得不由失笑,道:“也罢,朕再思量思量,这里不必伺候了,你下去吧。”
李隆又是笑吟吟地道:“奴婢告退。”
从暖阁里出来,李隆的笑容却是僵硬了,他左右看了一眼,朝一个小内官招手道:“去,给锦衣卫报个信,萧月不能留了。这是陛下的意思。”
内官点头,脚步匆匆的去了。
用不了多久,宫中的意思便送到了郝风楼的案头,郝风楼微微一笑,在这公文上画了一个勾。
结束了,在南京的事彻底结束了,为了杀萧月,为了杀朱谦,郝风楼现在就必须兑现自己的承诺,所以,此时的郝风楼心境平和下来,他必须做好再赴安南的事宜。
把船造好,那么这件事就可以抹平,而且郝家将成为大明的造船业的中心,甚至可以趁机跟随出洋的海船,光明正大的涉入海贸。
一旦船造不好,郝风楼相信这个世上有的是落井下石的人,多的是墙倒众人推。
所以,必须将船造好。
其实这几日,郝风楼已经开始筹措准备,他修了许多书信送去安南,与此同时,南京船厂的大量匠户,也以为天子分忧的名义挑选了一批人先行送走。
这些匠人只有三百余人,看上去不多,可都是技艺精湛之辈,海防那边其实早已培养了一批匠人,虽然不够熟稔,却也足够。
在一切准备得当之后,郝风楼入宫觐见,向朱棣告别。
朱棣的精神不错,见了郝风楼,含笑道:“据闻你已向宗令府打了招呼,准备动身了”
郝风楼诚惶诚恐地道:“有劳陛下记挂,微臣打算后日动身。”
朱棣抚案,道:“这样也好,及早去吧,这船要及早造出来,朕对你还是有信心的,哎,你就要走了,朕倒是有些舍不得,可是鸟儿的翅膀硬了,就得让它去飞,对高煦,朕有这个期望,可惜他不肯走,非要留在这里;对高燧,朕也是如此,现如今你也该走了,走了的好,好生去吧,若有奏陈,随时来报。”
郝风楼颌首点头。和朱棣说了一会话,紧接着便动身去了后宫,见了徐皇后。
徐皇后朝他笑了笑道:“你要走了这事儿,本宫听说了,好生照料自己。”
郝风楼应下,随即告辞而出。
转眼便过了一月,这一个月时间里,一切平静,除了有飞马去了泉州市舶司,紧接着,一群大食商人们激动万分,筹备了船队一路北上之外,即便是朝廷的邸报,也没什么重要的消息。
天下人谁不知道,向大明入贡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大食商贾们又岂会不知在市舶司里做买卖,必须接受市舶司官员的定价甚至是盘剥,可是入贡不同,大明朝廷在赏赐方面,是一向大方的。
因此,当听到朝廷愿意接受他们的入贡,几乎所有的大食商人立即凑在了一起,组成船队,将自己带来的货物统统压在船上作为贡品,补给了淡水和食物之后便立即出发了。
与此同时,在安南这边,近来却是有许多的消息,郝风楼的修书早在半个多月前就已经到了,书信之中依旧在鼓励海防收购船木,同时送了许多草图,让谅山这边进行打制。
谅山这边都已知道,郝大人要来了,对于这位郝大人,所有人都有几分兴致,尤其是在谅山,在这里的人,说得难听些,就是靠着郝大人吃饭的,仰仗着郝风楼的鼻息,大发其财。
是以许多商贾拿到货物之后,本就该押着货物离开,可是他们却依旧不肯走,便是希望等这位郝大人到了之后,看看有什么最新的消息,再安心出发上路。
所有人都在等待,最是热切的当然是禄州侯府了。
位于谅山的禄州侯府经过一段时间的修葺之后,已经初显了气派。
这偌大的侯府占地五百亩,里外三层,最外围一层,是用岩石堆积的高墙,里头有货仓,有一排排的屋子,有哨岗,这外围是护卫们起居和卫戍的地方,同时一些重要的货物,也在这里堆积。
而里头一层则和一般的大宅一样,中门影壁高大气派的屋宇厅堂一应俱全,这里专门用来待客以及主人们读书和办公的场所,有时候,会有许多人拿着名刺,在这里的厅堂等候,这里的主人每日要会的客太多,有的是封地内的官吏,比如谅山县令海防县令,或者是长史吴雄之类,也有的是广西来的官员,自然也少不了安南的豪族子弟还有途径此地的安南流官。
自这里改建交趾之后,侯府便热闹不断,每日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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