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楚潇拉住,慕寂年缓缓地回过身,眼中滑出了泪,顺着脸颊滑落下,落在雪纱白舞衣上,“真……的……”
他一直在他面前放低自己,直到低的在尘埃中都寻不见自己,楚潇答应的,不过是最轻易的事,他却高兴的忘了我,楚潇点点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慕寂年在自己面前已经卑微这一点小小的请求被答应都会落泪,他想替他拭掉泪,却害怕那眼泪中承载的东西,自己承受不住。
“不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楚潇觉得自己从未如此卑鄙过,明知道慕寂年的要求,将会是最简单的,却还在他面前说出这样的大话来,显得自己的有多高明吗?
慕寂年哽咽了,几乎是一字一顿着道:“带……我离开……‘疏狂一醉”,我……我想看看中原,我想……走过你走过的所有地方……好吗?”
好吗?他带着乞求的吐出这个词,让楚潇的心为之一颤,他想起了在回川时同他说的话
——你就不能不作践自己?
——不是我作践,寂年本就是贱命。
他重重的吐出一个字:“好!”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慕寂年走了,这一次是离开了“疏狂一醉”,清涟站在前楼的阁楼临阳窗边,看着慕寂年和楚潇一起离开,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他落了泪,慕寂年这一走,恐怕是不会再回来了,楚潇就是慕寂年的碧血玉,没有了楚潇,生与死对他而言,都是虚妄。
两人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好久好久,他站在窗边迟迟没有离开,直到身后传来的容矜的声音,“你舍不得他?”
他听到了,轻轻地摇摇头,没有回答,舍不得吗?他只是替慕寂年不值罢了,他的目光落在院中的落花桃树上,那时从回川移栽过来的,这里的“疏狂一醉”中的一切都和回川的一模一样,所以慕寂年最后的结果,也没有改变。
慕寂年不值,同样不值的还有那个将桃树移栽到回川的滨海岛主,他们都是可怜人,都爱得太辛苦,其实当楚潇再次出现在“疏狂一醉”中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错了,或许那时候,让慕寂年在痛苦中死去,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身后的人将他揽入怀中,“别看了,人已经走了。”
是啊,人已经走了,他还守在这个“疏狂一醉”有什么意义?看着旁人爱得这样苦,他忽然不想让自己也过得这样苦,他回过身,轻轻将容矜推远一点,仰首看着他的双眼,轻声道:“楚潇带寂年走了,你是不是……也是时候带我走了?”
容矜一愣,他告诉楚潇碧血玉在这里,其实是存着私心的,可是看到清涟站在窗边看着慕寂年离开的时候,他以为是自己输了,他没有想到清涟会愿意……跟他走?
他许久没有作答,实在太过震惊,清涟垂下首,轻笑一声,“看来是不愿意了……”
他的话音未落,便被眼前一人一把揽入怀中,“我愿意,我愿意!清涟,我求之不得,求之不得!清涟,你真的愿意跟我走?真的愿意吗?”
高兴成了这样?清涟将头埋在他的怀中,他见到慕寂年因楚潇的应答喜极而泣,却没有想到,原来眼前的人,在自己面前,也将自己变成的最卑微的那一个,他一直替慕寂年不值,却忘了这里还有一位为他的不值的人。
他轻声的回应着他,“我拿你自己和你换了碧血玉,是时候该兑现了。”
容矜忽然一把将他横抱起,带着他走向床榻边,俯身将他轻轻放下,“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你的心也是我的,不许想着其他人!”
清涟轻笑一声,“嗯。”
容矜俯身吻上他的唇,这一吻他是心甘情愿,这一吻仿佛将过去的经年岁月全都换回,他恨不得时光停滞,再也不要分开,一吻结束,容矜欺身将他压在身下,抬起他的下颔,他急促地喘息着,两颊染上了红云,一直红到了耳根,容矜俯身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问他:“这‘疏狂一醉’你也不要了?”
他摇摇头,揽住身上人,“什么都不要,我身心属你所有。”
既然守不住想守的人,那就守住这该守的人,临阳窗被内力猛地关上,窗外盘旋着的鸟儿被惊得飞散,“疏狂一醉”还伫立王都之中,只是再也不会出现在清涟的一生中,再也不会出现在慕寂年的一生中……
楚潇带着慕寂年一路直接回了兆肃竹屋,看到慕寂年的时候,月赎命愣了片刻,楚潇便慌忙道现将慕寂年安顿下来,他知道,楚潇有话要说,引着慕寂年去了收拾好的厢房中,才将楚潇带到自己的厢房中。
“他……是谁?”从见面开始,慕寂年除了浅笑颔首,没有开过口,月赎命不敢判断他到底是不是慕寂年,或许换句话说,他反而有些害怕这个人真的是慕寂年。
楚潇吐出三个字,“慕寂年。”
真的是慕寂年吗?月赎命追问,“他怎么会?明明……”
容矜告诉了楚潇,是清涟去找了他,求他救慕寂年,慕寂年死而不僵,只因为他未曾气绝,容矜求鬼医相助,用了稀世珍宝,换得慕寂年一名,楚潇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稀世珍宝才能换得鬼医出手,但是现在在他们面前的就是活生生的慕寂年。
楚潇拿出碧血玉递到月赎命面前,“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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