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过后,不安和愧疚在她内心渐渐扩散开来,她轻轻地把缠在自己腰的大手拿开,掀开丝被,蹑足滑下床,才走了两步,陡然停下了,转身走回榻前,仔细端详着这张熟睡的俊脸,心潮起伏难平。
她轻唤了两声,见其没反应,于是伸出颤巍巍的手,轻轻抚上那刀削般深刻的轮廓——
听说,如果一个人易容的话,在其耳边后会有易容的痕迹,也许她太思念墨澈了,所以才以为这个男人是墨澈易容,他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戴上假面具见她,然而,她了半天,却找不到一点痕迹。
失望中,正与收手时,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点燃烛台上的蜡烛,拿起来走回到榻前,小心地掀开被子,朝他腰间凝神一看,顿时就想泄气的皮球,无力地垮下两肩,严重有着浓浓失望。
廿熄了蜡烛,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不知为什么,一股酸楚涌至强装坚强的心头……不,她没有,她没有舍不得他,绝对没有!
在她转身刹那,浑然没有发觉躺在床上的人倏地睁开一双沉的眼眸,神色复杂的望着她决然离开的背影,然后慢慢的起来下床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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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明亮皎洁地挂在天上,四周静得可怕,似乎就连风的声音也变得异常诡异。
在树影的掩护下,一抹纤细的身影正缓慢地移动着。
那身材窈窕的人儿正是予欢,而她怕被守卫发现,闪闪缩缩的来到与崔仁约定的地方,幸而崔仁并没有因为她迟到而离开。
“夫人。”崔仁一见她出现,马上从暗处走出来。“我以为你不会来,正想离开,快,楼主在山下等着我们。”
“傲他来了?”予欢心一喜,但随即眸一黯,愧疚之心油然而生,觉得自己配不起对自己如此深情的司堂傲。
崔仁不懂她的心思,怕巡逻队会回来,催促道:“夫人,我们快走吧。”
予欢点点头,跟上崔仁的脚步,强逼自己不回头看,仿佛只轻轻一瞟。她辛苦设防的心墙就会决堤一般。
山路越走越是陡峭,嶙岣巍峨,需得手脚并用,方能继续前行,走过几条山道,予欢忍不住开口问:“这些路怎么越走越难走?什么时候才能下山?”幸好今晚的月色明亮,洁白的月光洒在山路上,把周边照的十分明亮,不然,他们都不知如何行走。
崔仁回答道:“夫人,安全又容易下山的路都有守卫严防把守,而这条崎岖的山路看守的是狼群,对外来的人极其敏感,它们会守在往悬崖峭壁之路,若有人闯进来,它们就会攻击,那条悬崖峭壁之路十分险恶,一次只能容一人紧贴着山壁走,山壁之下是急流的溪涧,一旦掉落必死无疑,所以,这条道称之为黄泉,至今仍没有一个外来人从这里闯关而过。”
“什么?”闻言,予欢脸色发白,老天啊,这个崔仁是救她还是要害她?
崔仁回头笑道:“夫人放心,这些狼不会对在寂静岭住上十天以上的人攻击的,而且我会保护你叛国峭壁,越过迷雾森林,平安抵达山脚。”
“为什么不会对在这里住上十天以上的人攻击?”
“这要问会主才知道,我都是听总护卫在一次醉酒吐言,而且也亲自试验过。”
虽然得到崔仁的保证,当来到这峭壁之路时,予欢还是紧张万分,朝四周扫了两眼,没有发现狼群,才稍稍的松了口气。
启明星升起,东方发白,他们在山路行走了几个时辰。
予欢望向那深不见底的山谷,深深地吸了口气,紧抓着杂生的藤蔓枯枝缓缓的往下走去。崔仁跟在她身后!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累还是紧张过度,有好几次她抓不住藤蔓而往下滑,幸而崔仁拉住了她,方没掉到万丈深渊之中。
“欢。”当他们终于攀下峭壁时,予欢来不及喘过气,听到身后响起熟悉的唤声,像是——她刚转过身,却被拥入一具熟悉的怀抱,随即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是司堂傲。
“傲,你怎么来这?这里有狼啊。”
“我怕你不敢攀下峭壁,所以上山来看看。”与其在山下干等,不如上山看看,迷雾森林的机关阵法崔仁曾给了他一份,所以他轻易就越过森林,不迟不早正好赶上他们。他在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将她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联邦会的人有没有为难你?”
予欢摇了两下头。“没有,我很好。”她没想到司堂傲会和赵氏兄弟冒着生命危险上山接他们,她真的很感动,很感动!
她口吻幽凄凄的,没有他预期的快乐。
他紧紧地搂着她。“你可是怪我来迟了?”
“不,不是的。”她从没有责怪他,弱真的要怪就怪自己一意孤行,没有听他的话,跟他一起回京。“要怪也怪我自己,我怎会怪你呢?”
“真的?”
“真的。”
“楼主,夫人,似乎有不妥,我们快些离开这里。”赵昂侧耳聆听,神色凝重道。
“你不怪我就好,那我们快些离开这里。”得到她的保证,司堂傲释然地笑开了眼眸。
“怎么才来就要走啊?”
突然,一道夹杂着轻叹的低沉嗓音自空气中传来,瞬间,森林里涌出早就埋伏的在那里的黑衣人,讲他们团团围在其中。
赵氏兄弟和崔仁迅速地拔剑,挡在他们面前,与黑衣人对视,气氛弩张、一触即发……
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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