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女孩子家怎么喝这么难喝的酒!”
他狠狠地骂了一句脏话,拍出一张大钞在桌子上,拉着啼笑皆非的夏若亚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这个墨西哥会所。
……
一直等到出租车开过了大半个城市,夏若亚才弱弱地问道:“你打算带我到哪儿?”
石南透瘫倒在车子后座上,听她这么问,他撑起自己的身子来,使劲晃晃自己因为酒作用而神智不清的脑袋。
“我明天十点要到电视台去,现在去哪比较方便?”
夏若亚没料到他居然会给出这么一个答案来,一般按照剧情发展,男主角应该都已经决定好目的地了的吧。可是石南透却完全不按牌理出牌,她愣了一会,问:“你住在哪里?”
“草头村南弄82号。”
“去你那吧。电视台在南边。”
结果,一走进石南透的房子,夏若亚马上就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宽阔的单间,居然连床都没有。地上用砖头垫起四个角,上面铺了一层薄木板,再放了一床铺盖,就是石南透的“床”。铺盖旁边是一张矮小的茶几,用亮光漆涂了很多层,以至呈现出一种金属般的质感。散碎的书页,裂开一条缝的镜子,几个酒瓶横七竖八倒在门后,石南透价值不菲的宝贝吉他就放在这张茶几上,比他人呆的位置还要好。
在来这里之前,夏若亚设想了很多遍石南透的房间会是怎样,但她万万想不到,这个人居然连张床都没有。
站在这个因为没有了必要家具所以显得有些空旷的房间里,夏若亚心想:早知道就提议道自己那里了。好歹她那边客厅还是有张沙发的——
“地方狭窄,不买床显得地方大一点。”
石南透看到夏若亚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有点赧然地解释。
“要不你过去宾白那里吧?他就住在隔壁大院,他那有地方,是一室一厅。”
夏若亚拿出手机来看看时间,权衡了一下现在这个钟点去吵醒宾白的后果,最后还是下了决心:“算了,反正就一个晚上而已。”
她既然这么说,石南透当然也没有异议。他点点头,拉开自己的简易衣柜拿出一条毯子丢给夏若亚,自己则抱起地上的铺盖往边上挪了挪,“你睡我的床板,我今晚睡地上。”
在石南透的屋子里凑合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夏若亚觉得浑身每一个关节都酸痛不已。草头村的清晨比起她住的筒子楼要宁静得多。大概因为村子里大部分生活着的都是昼伏夜出的地下摇滚乐手的关系,这个时候,绝大部分人都还在睡梦中。而他们的房东,又多数已经出门工作去了。
屋子里空荡荡的,石南透的毯子胡乱卷在一旁的地上,而院子里则传来稀里哗啦的金属声。夏若亚揉揉眼睛,爬起来走出门去,却看到石南透在摆弄一辆破自行车。
“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我正准备出门去。”
石南透把自行车擦得锃亮,又上好了油,然后骑着它在院子里兜了几圈——而就在这时,眼尖的夏若亚敏感地捕捉到车身上写着的“永久”两个字,再看看那辆自行车漆黑的涂装和标志的双横杠,她不由得惊讶地脱口而出:“石南透,你哪里搞来的自行车?该有30年历史了吧?”
“房东说这是他结婚那会买的,是他珍贵的爱情纪念,今天先借给我用。”
夏若亚扬起一边眉毛问:“你房东什么时候结的婚?”
石南透想了想,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好像是1980年……”
好吧,夏若亚只能想,搞艺术的人确实思维和平常人不太一样。能够有勇气骑这么一辆足以进博物馆的东西到大街上,石南透真是完全不像有明星潜质的人——尤其是跟自己的偶像风泽对比起来的话,风泽可是从出道第一张大碟开始,就气场十足不输任何天王巨星的!
“好了,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可以到那边找宾白和纪然澈他们玩,我现在要出门了。”
石南透说罢,跨上永久自行车就要出门去,夏若亚一个箭步跳到他自行车后座上。
“等等,时候还早呢。你不是十点才约了人吗,咱们吃早餐去!”
一般情况下,草头村的乐手们都是早饭午饭一起吃。
而特殊情况下,他们则是三餐混作一餐吃,甚至一天粒米不进——后一种情况通常发生在已经相当长一段时间没演出导致身无分文的时候。
所以当石南透和夏若亚两人出现在村头的早餐档时,几乎收获了整整一团人诧异如看到西边日出的目光。
“豆浆油条,谢谢。”
也许是负负得正的缘故,在石南透房东那辆除了铃不响浑身都响的自行车上颠簸了大半个草头村之后,夏若亚的关节反而不怎么酸疼了。现在,她的胃如睡醒了般饿了起来,食欲大振。
石南透给她叫了一份早餐,夏若亚撕了一块油条放进嘴巴里,好奇地问:“你一大早到电视台去干什么?”
“去办点事。”
去见屈冰一事,石南透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夏若亚。夏若亚哦了一声,也不疑有他,她歪着头打量了一会那辆永久,说:“你打算骑着它去?电视台?”
“嗯哪。”
“怎么不打车?”
“没钱了。”
这个原因真是简单而且有力,自从mv杀青之后这大半个月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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