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闻言哭笑不得,感情眼前这位主儿以为谁都和他一样呢,不管杀了谁都是小事一件吗?若是谢少文真死到这里,她也别想活着了,武安侯府掘地三尺也得将她拉出来活撕了。
只是完颜宗泽能这会子出现,锦瑟心中还是感激的,手腕被他锢着,身子被他扯起来,便只无奈地嗔了完颜宗泽一眼,道:“你不也和他一样,拉拉扯扯的做什么!”
完颜宗泽听锦瑟语气没了前几次的那种疏离,倒多了两分熟稔,又被她清亮如星的眸子嗔了一下,便只觉着口似也被那礼钟给砸了下一般,窒息一下,头脑微空,接着那一颗心才慢慢复苏,迅速地如鼓擂动了起来。他蓝眸转墨,眼角斜飞,凑近锦瑟,却是笑着道:“你我自不一样,我们前两回都坦诚相待了,这会子再讲起礼数来岂不矫情?还是……你总算知道害羞了?”
完颜宗泽说着便又靠近了几分,盯着锦瑟一张笑脸使劲的瞧,像是要在她脸上寻出朵花来才甘心。
天知道,自那日别后他便像被她下了蛊,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神来,看到什么物件都能想到这张宜嗔宜喜的面容来,闭上眼睛便是那日眼前纤弱身影在落梅中轻舞的模样,堵住耳朵似还能听到那似珠玉碰撞般愉悦的笑声,便是睡梦中也不得安宁,身体总似在云霄中起伏,背上总似被抵着两团绵软,折腾的他夜半起来练枪,差点没把伤口崩裂。
也是这般,才叫他刚出了江州地界儿便又折返了回来,等不到天黑便带人潜进了姚府,只如今看来,他还真是来对了。完颜宗泽念着这几日来的百般难受,自是要好好盯着锦瑟瞧个够的。
他的目光何等炙热,饶是锦瑟心静如水,也被他那火辣的目光烤的面颊窜起两朵红霞来,淡淡的两抹红晕盛开在白皙透明般的冰肌玉骨之上,仿佛妖娆桃色,落了妩媚于冬景之中,格外动人。
她似恼似嗔地拧着笼烟般清秀的眉,浓密的睫毛虹影颤抖,其下一双顾盼生辉的明眸烧着怒火瞪视着他,完颜宗泽便觉一直印在脑中的那张容颜一下子鲜活灵动了起来。
他一颗心鼓动着,却也知晓再放肆只怕又要将佳人惹恼,当即便挑着眉嘿嘿一笑移开了身子,一副恍然明悟的神情,道:“果真是害羞了,脸都红了,真真好看……”
说着却又贪恋地去瞧锦瑟晕红的面颊,只觉那红晕映着她梨花瓣般白皙的肌肤,犹如故乡的草原,冰雪漫野,夕阳晚照,美的令人心神俱碎。
锦瑟被完颜宗泽两句话气得香腮微颤,只觉这人实在不比谢少文好到哪里去,人果真是不能太得意的,将才她刚将谢少文气得抓狂,这会子便换了自己被堵得想骂人。瞪着完颜宗泽半响,锦瑟到底没忍住,怒喝一声,“下流!”
谁承想她骂罢,完颜宗泽却也不在意,倒好似那街头调戏良家妇女的泼皮无赖,人越骂他便越是来劲,闻言他竟眸光晶亮的又凑过来,盯着锦瑟,道:“骂人也这般好看,可长的好看也不能这般伤人心呐。难道我在你心目中便是那般下流无耻之徒?”
锦瑟闻言晃了晃依旧被完颜宗泽扯着的手腕,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是啊,你才知晓吗?!你先放开我!”
完颜宗泽自能听出,锦瑟虽嘴上骂他,却并不似上回那般真气了他,闻言哪里肯放手,只一脸委屈地叫嚷道:“冤枉啊,我实是再正经不过的人了。身旁伺候的不是小厮便是太监,便连我骑的马也都是公的,如今就停在姚府后巷,你若不信,尽可随我去验看!”
锦瑟听完颜宗泽口没遮拦地和自己讨论什么公母,登时气结,知晓自己和他比脸皮厚不甚明智,便沉声道:“谁要管你骑什么马,快放开我,疼的紧。”
完颜宗泽闻言一诧,他虽死死攒着锦瑟的手腕不放,可实用的都是巧劲儿,万不会弄疼她才对……可看锦瑟的神情却不似在诈他,倒像是早先手腕就受了伤。
他想着非但没放开,反倒一手拉了她的手,一手将她腕上衣袖往上一捋,登时锦瑟那一截皓腕便暴露在了阳光下,纤细的腕上分明有一圈紫痕,显是被人给发狠捏出来的。
完颜宗泽瞧的面上笑意一扫而空,眼底瞬间便透出了冰寒凌冽,风云暗涌,他身上再次迸发出戾气来回身抬脚便冲地上的谢少文一脚踹去。
那一脚便跺在谢少文的后腰上,着实用了些力道,直将人踢得在地上滚了两滚,他犹觉不解恨,松开锦瑟便又追了两步,右脚踩上谢少文的侧面便狠狠地往地上揉压,似要将他整个踩进尘埃中才甘心。
完颜宗泽这一阵风般的动作,直叫锦瑟瞧的一愣,她本不想完颜宗泽竟敢扯开她的衣袖,恼的险咬破嘴唇,可还不待她发作,完颜宗泽已扑过去踢打起谢少文来。
他那股为她出气,一径护她关心她的姿态倒叫锦瑟刚升起的怒火似撞上了一滩水,没了后劲。待她听到地上谢少文闷哼了两声,将才提着的心也松了些,只能愣愣地瞧着完颜宗泽发狠地折腾谢少文。
谢少文本出身便高,又颇有几分学识,在京城是有名的青年才俊,极得人高看。万氏也总因生养了这个儿子而引以为傲,前世时,谢少文高中榜眼,谢婵娟已升至云妃,武安侯又病逝,谢少文便成了大锦最为年轻的侯爷,丁忧后便成为天子近臣,前程无量,更是到那里都受人尊捧,时时刻刻都一副高高在上,贵胄优雅的模样。
锦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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