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王李纳开心得哈哈大笑,拍着桌子笑问:“那子秦你说,这是不是你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古楼子?”
“唔,可以算是……并列第一!”
他吞下塞得满满的一口,喝半杯茶喘了口气,说,“和当初在张二哥那里吃的,滴翠做的那个,不相上下!”
黄梓瑕手中捏着一块香脆的古楼子,与李舒白相视而笑,轻声问他:“你觉得怎么样?”
“恩,确实不错。”李舒白点头道。
昭王得意地说道:“四哥,你是有所不知啊!我当初在普宁坊吃了一个古楼子之后,那叫一个念念不忘,神魂颠倒!可惜做古楼子的那姑娘就喜欢普宁坊那家的傻小子,就连我都没挖她过来!”
“你看见什么好的不想要?当初还想从我身边挖走梓瑕呢。”李舒白笑道,回头看向黄梓瑕。
昭王赶紧抬手,说:“不敢不敢,九弟我那时有眼不识泰山,我真的以为是个小宦官!如果我早知道是夔王妃的话,打死我也不敢啊!”
黄梓瑕的脸颊不由泛起两朵鸿运,低头不语。
李舒白却慢条斯理擦手道:“知道就好,以后打人主意的时候,先看清那是属于谁的。”
昭王和周子秦对望一眼,都露出牙痛的表情。
眼看场上气氛诡异,周子秦赶紧找话题和昭王聊:“昭王殿下,不止这位做古楼子的高手,你又是从何请来啊?”
“哦,这个说来就复杂了,她听说是为夔王准备的,便说自己是做完古楼子后,也要换件衣服过来拜见的,怎么还没过来呢?”昭王一边看着桃李深处,一遍随口说道,“说起来,介绍她过来的人,你们肯定也认识的,就是韦驸马。”
“韦驸马……韦保衡?”周子秦立即跳了起来,脑中想起一件事,结结巴巴地问:“难道……难道说,做古楼子的那个人,就是,就是……”
还没等他说出口,只见桃花深处的小径上,走过来一条纤细娇小的身躯,一身青碧色的窄袖罗衣,发髻上一只翠蝶,是个清秀如碧桃的少女,只是面容上笼罩着些许解不开的愁思。
她走到他们面前,盈盈下拜,轻声说:“滴翠见过夔王殿下,见过黄姑娘,周少爷。”
黄梓瑕赶紧站起来,扶起她帮她派去膝盖上的草叶。其他人都只笑而不语,唯有周子秦的嘴巴形成了一个标准的圆,倒吸一口冷气:“吕吕吕……吕姑娘!”
滴翠向他微微点头,挽着黄梓瑕的手静立在旁边。黄梓瑕见她虽然清减,但总算神情看起来还算不错,才放下心来,问:“你可还好吗?”
滴翠严重不由得蒙上一层薄薄水汽,但她强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只轻握她的手,低声说:“多谢黄姑娘关心……其实我本已是该死之人,我也曾想去大理寺投案自尽,只是后来韦驸马劝我,我爹为我不惜一切,张二哥也……肯定不想看到我这样轻生。我的命使他们换回来的,我……一定要顾惜自己才好。”
黄梓瑕轻抚她的鬓发,低声说:“你能这样想,你爹和张二哥泉下有知,一定会欣慰的。”
滴翠咬住下唇,默默点头,抬起手背拭去了自己的眼泪。
黄梓瑕见她情绪低沉,便转头对周子秦说道:“子秦,你现在知道了吧?天下第—的古楼子,还是属于滴翠的。”
“唔唔,滴翠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周子秦大力点头,为了证明似的往嘴巴里又塞了一大块。
滴翠看他这样盛赞,便努力朝他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昭王见黄梓瑕重又坐回李舒白身边,便问:“四哥,你与黄姑娘应该好事近了吧?”
“嗯,下月初六,黄家族老已经陆续进京了。”李舒白说。
“哈?这么快?”昭王与周子秦异口同声冲口而出,连语气都一模一样。
等看对方一眼,昭王又立即说道:“宫中的那些女官特别可恶!我府中的孺人生孩子的时候,她每天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烦死了!”
周子秦凑上去说道:“黄家的族人也很麻烦!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去蜀地的时候,知道你是夔王,那几个老头儿就凑上来不停叽叽喳喳,我都受不了!”
李舒白和黄梓瑕相视而笑,李舒白挽住黄梓瑕的手,笑道:“没什么,想要把天下最好的姑娘娶到手,自然什么都能承受。”
黄梓瑕不由得翻他一个白眼,在周子秦和昭王抽搐的神情下,悄悄凑到他耳边问:“你这样会吓到他们吧?”
“反正我们都要离开了,最后颠覆一下他们的印象,岂不是很好玩吗?”
黄梓瑕无语:“这么大了,才开始想着好玩。”
“是啊,因为我的人匕:现在才刚刚开始。”他含笑看着她,轻声说,“在遇见你之后。”
黄梓瑕竟无言以对。
周子秦早已拼命拍着自己胳膊上疙瘩,喃喃自语:“不容易啊,不容易,二十四岁终于混上媳妇了,夔王都开心得这样了……这说出去谁信啊?”
人生的y-in霾已经扫尽,他们的人生,自此一片明媚绚烂,就算李舒白有点喜悦过头的样子,似乎也不算坏事。
好歹,对着如今这张面容,总比对着以前那张铁硬死板的脸好——在离开昭王府回去的路上,黄梓瑕这样想。
李舒白骑着涤恶,黄梓瑕骑着那拂沙,周子秦骑着“小二”——没错,就是以前那匹“小瑕”,现在它改名了,而且居然迅速地适应了新名字。每次周子秦一进哪家店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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