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满脸赞赏看了项云珠一眼,“皇姑母,端华虽说子直率,却也重礼教规矩。若沈姑娘没冲撞銮驾,她断不会动手打人,请皇姑母明察。正如项大小姐所说,沈姑娘以下犯下,要和端华同归于尽,在场的人都有目共睹。”
“事情既然闹开,就不能听信一面之词,坦护也要有限度。”萧水葳冷哼一声,转向她的随从,“你去把沈姑娘的丫头叫来,让大家听听她们怎么说。”
端华公主冷笑几声,“去叫吧!本倒要看她们能怎么说。”
沈妍都被她打得满身是伤,灰溜溜回去了,她不信两个丫头敢说实话。只要皇上和萧贵妃坦护她,她不怕任何人为沈妍讨公道,因为谁也讨不到公道。
“不用去叫沈姑娘的丫头,让刚才随侍端华的人来说就行。”慧宁公主淡淡一笑,转向大皇子,说:“仁郡王,你把这件事当成案子来问,本旁听。”
萧水葳冷笑说:“我也要旁听,这次聚会是我组织的,沈姑娘是我请来的客人。打了我的客人,没有说法,就是落我的面子,这就是两国之间的事。”
大皇子脸色一变,忙陪笑说:“皇姑母,时候不早,不如先用午膳,这……”
“桂嬷嬷,给餐堂传话,把大皇子的午膳拿过来,让他边吃边审。”慧宁公主顿了顿,又说:“众人的午膳不可能都摆到这里来,其他人就先忍耐吧!”
“皇姑母,还是别传午膳了,侄儿这就开始问案,早点把事情弄清楚。”大皇子心里叫苦,却不敢违背慧宁公主的意思,暗暗埋怨端华公主莽撞。
项云环和项云玫都面露喜色,赶紧叩头拜谢,“多谢公主,多谢仁郡王。”
徐慕轩触到徐瑞云和徐慕绣涩的目光,他赶紧低下头,长叹一声,心里不知不觉就衍生出对沈妍的埋怨,本来很开心,惹出这种事不是自找麻烦吗?
大皇子满脸陪笑,嚅嗫说:“皇姑母,还是叫沈姑娘的丫头来,也方便……”
“不用,沈姑娘的丫头都受了伤,谁知道她们敢不敢实话实说。”慧宁公主笑了笑,说:“你在朝堂办事两年,从没独立办过案子,今天是个机会。”
“皇姑母,断案需要两边的人,侄儿……”
“一边的人更好断案,你不明白吗?”
“请、请皇姑母明示。”大皇子还不傻,他深知慧宁公主只让审问端华公主的下人绝不坦护端华公主,而是另有用意,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
端华公主满脸得意,“皇兄,你快点开始吧!别磨磨蹭蹭了。”
她认为慧宁公主光让大皇子审问她的人就是想坦护她,她的奴才哪个敢说是她的过错?只要这件事糊弄过去,她消停几天,就收拾萧水葳和项云环姐妹。
“开始。”慧宁公主温和一笑,张开手,立刻有人递过一青皮鞭子。
慧宁公主这青皮鞭是祖皇帝所赐,听说祖皇帝有一年到海岛猎,到一只蛟,就用蛟皮做了这鞭子。先皇驾崩之前,封慧宁公主为护国公主,准她这青皮鞭上打昏君,下打谗臣,死在慧宁公主鞭下,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可谁也不愿意让这种福气降临到自己头上。
看到慧宁公主拿来鞭子,所有人全部下跪,连大皇子和端华公主都吓出了一身冷汗。慧宁公主认真,就不容任何人有半点含糊,必须问出最真的真相。
“皇姑母,侄儿……”大皇子手心冒汗,连周围的美人都顾不上看一眼了。
慧宁公主皱了皱眉,冷声说:“先问花嬷嬷,再问侍卫统领,一个一个来。”
花嬷嬷听到慧宁公主点了她的名字,赶紧上前施礼,没等大皇子问,她就一五一十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事。她对事情的经过毫不隐瞒,也没偏坦端华公主,只是一再强调张公公在这件事上起到了恶劣作用。听她的语气,就好象端华公主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而张公公才是挑拨离间、搬弄是非,导致沈妍挨打的真凶。
“你这个吃里爬外的狗奴才,来人,把她杖毙。”端华公主见没人听她的号令,就跳起来要踹花嬷嬷,却被慧宁公主的两个随从牢牢控制住了。
花嬷嬷看了大皇子一眼,微微点了点头,一声轻叹。花嬷嬷在里伺候了大半辈子,慧宁公主是什么人她很清楚,如果她敢在慧宁公主面前弄虚作假,肯定会没命。端华公主是鲁直刁蛮之人,不管不顾,而庞贵妃却很明,而且善于谋划。她实话实说,只会被端华公主忌恨,但庞贵妃会理解她的一片苦心。
大皇子狠狠瞪了端华公主一眼,指了指侍卫头目,“你来说。”
侍卫头目听到花嬷嬷那番话,心里有数,也如实讲述了事情经过。尤其是花嬷嬷去给公子小姐们传话时发生的事,他讲述了两遍,对张公公简直就是义愤填膺地控诉。他讲完之后,大皇子又问了四五个女太监,所述情况大同小异。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听明白了,端华公主之所以会打沈妍,是受了张公公的蛊惑。至于真正的原因,人们心里就是有成堆的疑团,也不会再多问,只私下议论罢了。主子犯了错,让奴才来担罪,这是有权势的人了结问题的终极法宝。
“你们这帮卖主求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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