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杯至唇边,看着满屋焦急的人,唇角扬起一丝冷笑。那个人若是想来总会来,若是不想来,别说一个慕景铄,就算是十个,也请不动他。
十九岁官至丞相,大兴史上绝无仅有的存在,不参与派系,不涉及争储,永远淡漠的像个局外人。
京城这潭水沉静了太久,是时候给搅动一下了,只是不知道对方有没有这个本事。
在众人带期待下,慕景铄一如既往的姗姗来迟,除了殷泓涵外,其他人齐齐向他身后望去,许久不见那抹月白身影,不由叹了口气,虽然他们都不看好慕小王爷会赢,但还是期待能看到那无双颜色,纤尘不染的人。
慕景铄直接坐到殷泓涵身旁的位置上,俩人看起来就像相识多年的好友。
殷泓涵斟了酒,递给慕景铄:“慕小王爷,你输了。”语气平淡,无悲无喜。
慕景铄接过,不以为意的回道:“不到最后,输赢还未可知?”
殷泓涵笑笑,不再接话。想到那日在宫里慕景铄说的话,他眼底多了丝笑意,再过不久京城怕是要有好戏了,他是看戏呢,还是入戏呢?
丝竹声阵阵,席上谈笑一片。之前的等待,大家都没放在心上。
二皇子先挑起话题:“我这有一题大家不妨来猜猜······”
慕景铄突然想起那天白哲出题时的神情,不由笑了起来。
二皇子笑问:“景铄有答案了?”
宁思睿:“我还没想到,你快说说。”
“呃?”他刚刚连问题都没听到,去哪有答案呀!“我向来不喜欢动脑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是觉得题目很有意思罢了。”
宁思睿嘟囔:“我还以为你知道了呢!”
这时,门口小厮进来通报,声音瞬间戛然而止。众人再次将目光投向门口,下一刻,那人谪仙般的人出现在门口,一身月白长袍,倾世无双的脸,无波无澜的眸,一成不变的温润疏离。
慕景铄唇角微弯,没有丝毫的惊讶,一副胜卷在握的样子。他的信心可不是凭空来的,那日在丞相府中,白哲问:“以小王爷的性子不会做无利可图的事,那么这次你和殷泓涵打赌,图的是什么?”
慕景铄丝毫不避讳,直言道:“我看中了南山牧场。”
白哲风轻云淡的说道:“那你就不怕失算?”
慕景铄似乎并不在意:“阿哲若是不想去就不要勉强,至于南山牧场本小王自有其他办法。”他既然看中了,又岂会轻易放弃。
“去也可以,不过······”白哲万年淡漠的脸上竟然浮现一抹邪气的笑意,“我要东南海域的盐场。”
“成交。”
殷泓涵还是那副温和的浅笑的样子,只是眼底笑意深了几分。白哲的到来可不仅仅是参加宴会那么简单,这背后的深意,就够在座的人费一番心思猜度了。
二皇子首先反应过来:“今日有幸请到丞相,快请上座。”
原本首位是留给白哲的,后来不见他来,就按往常的位置随意坐的。此刻白哲来了,出于礼貌,顾修远主动让出首位。
白哲:“我今日应约前来,不必麻烦,你们继续。”说罢,随意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接下来,宴会虽然继续进行,可连慕景铄都能感觉到,很多人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瞥向白哲,而后者淡定的坐在那拿着酒杯。
慕景铄终于知道为什么白哲不喜欢参加宴会了,这种被人围观的感觉,确实不太好。
慕景铄屈腿坐着,一只手随意搭在膝盖上:“本小王记得先帝在位时,曾命林丞相及十二位文臣著写《礼教》,并以各大世家为首,在全国施行。本小王可有记错?”
一番明说暗讽,众人默默收回视线,应和:“小王爷没记错,确有此事。”
慕景铄环视众人,满意的点点头,别有深意道:“没记错就好。”
有人淡漠,有人浅笑,还有人尴尬,淡漠的是白哲,浅笑的殷泓涵,尴尬的是大部分人。
慕景铄自斟自酌,品尝之后皱起眉:“今日这酒不好,还是换成茶好了。”
青竹宴是有茶的,只是平时都省去了,白哲第一次来这里的人不知他的习惯,他那桌上的也是酒。白哲从不饮酒,到哪都是喝茶。比如现在,他虽然把玩着酒杯,却自始至终没沾过唇边。
顾承宇不自知的在旁边拆台:“景铄,你平时是最讨厌喝茶的,今日怎么主动要喝茶了?”
慕景铄笑笑:“传闻茗楼的茶是京城一绝,我就附庸风雅一回。”
这边二皇子顾修远已让人撤下酒水,换成清茶。他和顾承宇不同,早在慕景铄开口时,他就想到了,白哲毕竟是一朝丞相,即便不能拉拢,却也不能随便得罪。
白哲看着面前的茶杯,淡淡道:“青竹宴本就是为了让各位切磋交流,共同进步,诸位不要辜负陛下的期望。”
众人正思索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慕小王爷开口了:“殷泓涵你输了,别忘了答应本小王的事。”
殷泓涵掀开杯盖,白雾升腾,他的表情有些朦胧,仿佛间他似乎在笑:“本侯答应的事自不会忘。”
“好,本小王信你。”
慕景铄端起杯子,直接走到白哲旁边的位子,毫不避讳的说:“杨大人,本小王比较喜欢你的这个位置。”
那位杨大人二话没说,直接起身让座,慕小王爷的“美名”他早有耳闻,绝不敢得罪这位小祖宗。
慕景铄坐下后,举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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