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便在脑中迅速制定出一套计划,想办法躲在那山洞里,再制造出跳崖的假象,等他们走了以后她再出来。
可是……想要去那,只能从这断崖下去。
拼了!
她向下望了望,崖底是一条溪流,而且居然没有完全结冰。
时间紧迫,方姑姑很快便会察觉到,所以不能犹豫。反正死了也比被他们抓去活受罪强!
她先是脱了外衫挂在崖边一处断枝上,然后一狠心一咬牙,顺着断崖滑了下去。
耳边呼啸着风声,雪花打的脸生疼。她死咬着唇不让自己惊呼出声,心脏砰砰砰的几乎要跳出胸腔,双手不断抓着峭壁上的枯枝,减慢了下坠速度,掌心早已被刮得血肉模糊,她顾不上那么多,连眨眼都不敢,生怕错过那洞口。
终于,她看准时机,用脚勾住一条枯藤,一个摆身荡到那隐蔽的洞口边,脚尖刚刚踏到那逼仄的平台边沿,那截枯藤就断了,她后怕的出了一身冷汗,还好她有舞蹈功底,身子灵巧轻盈。
这洞口比她在下面看到的还要小,也就将将可以进入一个八九岁的孩童,可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钻了进去。
洞里只能爬行,亏得她身子骨柔软瘦弱,爬了一会,便愈发开阔起来,最终,她进入到一个开阔的天然溶洞里。
方姑姑等了很久不见她出来,心生不妙,疾步走回去找她。
四处不见人影,只见那悬崖边上勾住的衣衫和崖壁上砸落的枯枝。
糟了!
她立即派了几人下山去崖下找,又派了几人在这附近搜寻。
足足找了一天一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最终她推断她是跳崖之后顺着溪流飘走了,不然不会连尸首也不见。于是急忙带人顺着水流方向去下游接着找寻。
可瑜进了那天然洞穴之后,里面黑漆漆的,她也不敢乱走,只在外围坐了两天,靠着那个硬邦邦的馍勉强填饱了肚子。
也不知方姑姑那些人是否还在山上,她不敢贸然出去,而且她也不知如何出去,这里离崖底至少还有百余丈,她当时只想着如何下来,却没想过如何出去。
外面的风雪渐小,可瑜爬回洞口那里折了一些枯枝拿回洞里,积雪未干,火折子无法点燃,她没办法,只能扯下裙摆上一些布条点燃,再用那火苗将树枝烘干。
做好了火把之后,她才探寻着向深处走去。
没想到这小小的洞口里竟别有洞天,向上望去,大片大片的钟乳石如倒刺一般悬在顶端,洞壁上杂七杂八的长着很多她从未见过的植物,再向里走,还有一处清澈的水潭,潭边竟还有几株结了红果子的小树。
既然有植物,就说明这洞一定不是封闭的!
她高兴起来继续向里走去,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果然,她走到了另外一侧的出口,这出口位于山体的另外一侧,洞口藤条将这里挡了个严严实实。
她拨开藤蔓向下看去,这洞口离地面相对较近,虽然坡势稍缓,但仍有百十丈的距离,无法徒手下去,她四下张望,目光落在了周围这些藤蔓上。
她用力扯了扯,还算坚韧,若是编成藤条作为绳子应该可行。
她回去洞里找了一块锋利的石块作为刀子,割了很多藤条回去。
黑夜白昼交替,也不知过了几个日夜,饿了便摘几个红果子吃,渴了,便低头去喝一口潭水。
她也顾不上这里的东西是否有毒,若不吃,等不到她编好绳子下去便会先饿死。
潭水还好,但那果子却着实难以下咽,又涩又生,口感极差,吃下去之后会觉得身子热热的,但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反应,反而是她本就体质阴寒,吃的多了还觉得很舒服。
藤条编好之后,可瑜粗略的估摸着应该过去了十余日了,想必方姑姑他们也早就走了。
外面冰天雪地,这荒山里又杳无人烟。可瑜撕下一片裙摆摘了许多果子带着。
清晨她开始攀岩下山,傍晚才终于落在实地上。
她虚脱的躺在地上好久,在峭壁上几度坚持不下去差点昏厥,但一想到云深和暮歌他们大概找她已经急疯了,她就坚持了下来。
若是这次她真的死了,云深和暮歌怕是会崩溃吧,还有赫连容楚……
诶?好端端的怎么会想到他?
可瑜掏出一个果子放入口中,冰冷的身体渐渐暖和起来。
从前连蹦极都不敢玩的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下来了,果然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只是没逼到极限而已。
她燃气信心,下一步,便是走出这山。
雪虽然停了,但没有罗盘摸不清方向很容易迷路。
于是她又等到天完全黑透,找到了夜空上闪亮的北斗七星。记得曾经在哪本书里看到过,“斗柄北指,天下皆冬。”
方姑姑要带她去南疆,一定是一路南行的,京城在北,她只要一路向北便可。
但是白天看不到星星,她只能夜里赶路,就这样走走停停了四日,果子已经吃完了,只能靠喝雪水维持。
手脚都是冻疮,掌心受的伤本就没好,又连续编了十几日的藤条,早就烂糊成了一片分不清是脓水还是血水。
她意识不停的模糊,却始终念叨着自己。
“不能死,不能死……他们在等我,他们在等我。”
终于在第五日的时候,她走了出来,跌跌撞撞的寻到了官道上,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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