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声时,他才轻轻起身,缓慢地退出了殿中。
他踏至殿外,轻掩殿门,却忽然瞧见角落里一个熟悉的身影。
青翎靠在墙边,与他隔得远远的,二人皆是面上一顿,又同时开口道:
“你还没走?”
“她醒了吗?”
“……”恒玉侧了侧头,不去看青翎澄澈的眼眸,至只有些僵硬地回道:“已喝了药睡下了,并无大碍。”
青翎低下头,轻轻地噢了一声,她从袖中摸出一个玉瓶,扔到恒玉手中。
恒玉下意识地接过,青翎又说道:“凤凰血,刚割的,混着扶桑叶喝,就尝不出来是什么了。”
恒玉眼眸一震,如清莲般的面容染上几分霭色与哀切,幽幽地凝视着她道:“我是卑鄙小人,心思不正,想陷你与水火之中。你何必帮我,应该离我远远的,这辈子再也别……”
“啊……”青翎忽然双手扶住额头,打断了他,又皱着眉娇声说道:“你别说话,你一说话我就头疼。”
“……”恒玉执着玉瓶,不再说话了。
青翎才正色瞧了他一眼,轻声说道:“你害我的事呢,我会记住的。但我帮你却是另一回事,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与你无关,你不必管了。”
“走了。”
她又闭了闭眼睛,转身离开。
凉风吹过,月色倾泻,宫殿前的清竹沙沙摆动,恒玉低头望着手上的玉瓶轻声呢喃道:“自己做的决定么……”
☆、三见误终身
青翎回到碧落幻境的时候, 银铃悬挂的屋檐下一个人也没有,只留了几盏晖红的烛灯。
她环住自己的手臂, 一边跺脚一边往回走去。方才在天宫装潇洒装大了, 现下她只觉得身上寒意阵阵, 脑中嗡嗡作响。玄卿不在, 倒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不然若玄卿知道她割血给别人,她自己恐怕也吃不了兜着走。
青翎一路回到自己居住的偏殿, 又望了望隔壁玄卿的寝殿, 寂静无声, 灯火暗涩,应当是睡了。
她爬到床上,掀起锦被一盖,便昏沉沉地入眠了。
月色透过窗棂洒在殿内的地上,碧云纱轻轻拂动,玄卿的身影却突然出现在青翎的榻边。他眼眸微微闪烁, 轻轻半蹲在青翎身侧, 无言地凝视了她一会儿。
忽然,他执起青翎露在外面的手腕,将她袖子卷起, 只见她细长白皙的手腕却缠了一圈圈纱布。
是谁?值得她割血去救人?
寂静的夜色里只有窗帘拂动的声音,玄卿侧目望着青翎的睡颜,一时间心绪翻动。
青翎却似乎睡得不太安稳,她眉头轻锁, 似乎是梦到了什么不快的事情。只听得她朱唇微动,传出一声轻轻地呢喃:“玄卿……”
紧接着她一个翻身,眼看着就要从床榻上滚落下来。玄卿眼疾手快地弯了弯腰,伸手稳稳地接住了她。
青翎似乎被惊了惊,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掀开雾气弥漫的眼眸看了玄卿一眼。
玄卿低头回望,心中思量着要如何同她解释自己为何会半夜出现在她房里。
谁知青翎又轻轻闭上双眼,软声含糊道:“是梦啊……”说完还在他怀中蹭了蹭,满意地轻叹一声,又寻了个更舒适的位置睡去了。
玄卿无声地勾了勾嘴角,一边扶住她一边渡了渡仙气去她手腕上。又伸出手指在她额上一点,只见她拧起的眉头渐渐平缓下来,呼吸也安稳起来。
他又将她往床榻上一搁,细细替她将被衾掖好,青翎的脸颊睡得嫣红嫣红的,玄卿伸出手背轻轻往上贴了贴。
罢了,等她想同自己说的时候再问吧。
青翎第二日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上似乎轻松了许多,她拆开手上的腕带,却见上面光滑无暇,不见半点伤口的影子。
她不得其解,躺在床上思量起来,难道……难道她自愈能力超强的?
青翎向来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她也不再多想,穿戴好便往门外走去。
刚走出两步,就见离分仙君端着个玉盘出现在院中,离分见到她先是一笑道:“小殿下醒了?今日帝君出门去见南无极君了。”
青翎有些心虚地嗯了一声,又朝他笑了笑,懒懒地躺在旁边的花藤架下。
她捏起石桌上的瓜子磕了起来,离分见状,也在她旁边的花架坐下。
“……”就这样坐了好一会儿,青翎再也受不了了,她回头对上离分幽幽的目光,眯起眼睛说道:“离分哥哥,你已经这样瞧了我足足一刻钟了。”
离分尴尬地笑了笑,心中痒痒,却是十分地想知道她昨晚去了哪里。可是就这般贸然问一个小姑娘的行踪,是不是不太好?万一人家去约会少年郎了呢?
青翎看着离分变幻莫测的神色,有些担忧地说道:“离分哥哥,你莫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好好休息一下。”
离分才轻叹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八卦,笑了笑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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