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要好,你怀疑自己见到了昱儿也是有的。为父又何尝不愿去相信你的话?可昱儿真的已经……”
说罢,便从怀里掏出一块小小的吊坠,那是庞府的吊坠,每个庞府的主子都有一块,而那块坠子上刻着一条锦鲤的纹样,就是昱儿的。
见女儿摇摇欲坠,太师伸出手扶住了她的手臂。含晴露出了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眼中露出凶光:“我……我这就回去,这就回去……”
回去杀了他!
太师用力捏了一下含晴的手臂:“老夫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能再失去一个女儿!”
“爹?”
“连殿下都没有办法,你回去就是送死!”
“可我终究是要回去的。”含晴深吸一口气,“父亲,当年我既然选择了留在殿下身边,那我就得永远留下去。”
“所以,这次无论是什么情况女儿也要跟随殿下走下去。”含晴拂开太师的手,“哪怕前头是粉身碎骨,都已经由不得女儿了。”
太师闭上眼睛,他的这几个孩子都一个比一个有想法,一个比一个倔,一个个的都拉不回来。还能怎么办?这几个孩子都像极了他,倔!尤其四女儿,她的亲娘比自己还倔,这孩子若是有个什么,叫他怎么还有脸下去见夫人。
“罢了。你这次也没有什么趁手的兵器吧,为父带了你娘曾经用过的剑,你就拿去用吧。”太师将手中的剑交给了含晴。
含晴接过剑,剑长三尺二寸,比一般的剑要长一些,但比一般的剑要韧些,而且是极适合女子用的软剑。
拜别太师出了军营,行了一段路,眼见都要进城了,含晴才站住。
“你回去吧,别再跟了。”
说完直接运起轻功消失于黑夜之中。
树后探头出来一个人,满脸胡渣,却看着女子远去的背影,半晌才低声嗤笑出来。
原来,他莫山虎就是一个傻子,一个被漂亮女子骗得团团转的傻子。
——
再说展昭白玉堂这边,两人将院子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任何出去的地方。不说走门翻墙,就连跳窗都跳不出去。
最让人绝望的是,就连上方也有空气墙阻隔,白玉堂爬上屋顶打算施展轻功,却在半空中撞上空气墙,好不容易保持平衡落到地上,才反应过来额头上撞了个包。
“上天不成难不成还要入地?要是二哥在就好了。”白玉堂边揉着额头边抱怨着。如若土地转世的二哥在,定能从地下挖个地道带他们出去。
“嘶……”
“别动!”展昭把白玉堂拉去上药,还好小院里药物齐全,这些跌打损伤的药酒也多得是。两人折腾了半日多也是有些腹中空空,白玉堂又不知从哪儿拿出两碗热腾腾的阳春面,两人就在庭院里吃了。
忽然,展昭吃了一半才想到一个问题,早上的包子馄饨或许是有存货加水热一下蒸煮一下就可以,但是这阳春面上还有煎蛋,难不成……是这耗子做的?
展昭大口吃完了面,赞叹道:“玉堂你的手艺真好。”
白玉堂默认了,还夸赞自己:“那是当然,陷空岛好歹也是有着些许食肆,不说能做多好好歹也是要会一点。话说回来,你既然被叫做南侠,也在江湖上闯荡过,应该也有自己单独新路做吃食的经历,何时做些给我尝尝?”
“成,会做的不多味道也一般,比不上白爷妙手,只能果腹,你若是要尝,定也要将所有的菜色一并吃光。”
“那是自然。”白玉堂将吃完了的碗往展昭手里一送:“今儿白爷做饭,展爷洗碗。”
展昭看自己碗上多了的那一个碗,无奈的点头。
院子里有水井,打个水上来洗碗而已,就三两下的事情,可那两个碗最后埋入泥土也没有洗干净。
就在展昭打了水的时候,白玉堂发现院子里的麻雀从院子转角处跳了两下便不见了。
“猫儿,我好像找到出口了!”
“嗯?”展昭自然放下水桶跟着白玉堂过去了。
白玉堂拿着画影戳了戳墙的上方,那里有阻隔。展昭见了也拿了巨阙一点点的试探着转角处,莫约一炷香后……
“找到了!”
白玉堂就看见展昭的巨阙伸出去了好些,两人相视一笑,寻了一日终于找到了出口,虽说口子比较小但总也是有了希望。
不过,有时候的希望也有可能是绝望。
来不及想太多,展昭用剑努力将“墙”割开。明明外头什么都没有,展昭和白玉堂却看到随着巨阙的动作,有新鲜的血液从墙头上滴落。随着切开的口子越来越大,血腥味也越来越重。
外头那看不见的墙渐渐扭曲,外头的青山绿水以及整齐的街道也变了。原来最多有些石子灰尘的道路上几步就有一个尸体,或穿战甲,或着布衣。最可怕的是,那些穿着布衣的尸体皮肤呈现出来的是蓝色。
试问哪个正常人的皮肤会是蓝色的?
展昭还以为是外头那墙的缘故,扭曲了颜色,可那墙最后如同皂角泡泡一般破碎开来……连带着他的希翼。
“小心!”白玉堂时刻盯着周围,在空气墙破碎之前,白玉堂就看到头顶的苍穹变红,而破碎的那一刻,更是腥气扑鼻,头顶一暗,眼见上方就有大片的暗红掉落。
白玉堂拉着展昭躲到了边上的树下面,瞬间,血水落在院内,染红了青石板。
滴—答—
叶子上的红色也掉落在地上,ji-an起了一朵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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