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有意思……”季泽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嘴角边衔着的笑意越来越明显,神情一扫刚才的霾。
入夜,万籁寂静。
熄灭蜡烛,季泽好整以暇的半倚在床栏上,等待着某只笨猫咪的到来。
如果说这个小程子是李怀瑾派来监视他的人,那……只有两种可能,不是李怀瑾大智若遇到犯傻的程度,就是小程子演技太高明,能把犯傻装纯演绎得淋漓尽致,以至于骗过自己。
而从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来看,这个小程子……很明显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生活盲——房间不会收拾,院子不会打扫,连扫帚都不会拿。生个火差点把厨房给点着,好不容易把火熄灭,又把柴禾给撞翻……如果三六院之中会允许有这么手拙的下人存在,里那些心高气傲的主子们还能正常的生活起居,没有沦落到自食其力的地步,那么着实是他们的忍耐能力够强,起码比自己更胜一筹。
弯起的腿把棉被高高的隆起,季泽揉了揉发麻的小腿,又有些怅然。冰冷的月光透过窗棂透到床头上,正好映照着他的脸庞,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笼罩出一层淡淡的影,唯美却不矫情。
他只是觉得这只笨猫咪很可爱,就像是一位未经世事、毫无城府毫无戒心的小孩童一样,单纯到傻却意外的不让人讨厌。翻了个身,季泽用胳膊肘支起半边身子,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能在皇这个藏污纳垢之地见过这么一股清流,是自己的幸运还是不幸,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想到小程子逃脱时的慌张,和自己看到的那些细微之处,季泽就想笑,细皮嫩的,本就不是个做下人的料嘛。这个‘他’,能在皇中存活到现在,若是没有人保护着,依‘他’那种单纯的心本就不可能活到现在,那个保护着的人,一定费了不少的心思……
身后的床架硌的后背有些疼,季泽把身子往棉被中缩了一下。暴露在空气中的手早已被冻的冰凉没了知觉,他搓了搓手背,觉得还是太冷,就直接和衣钻进棉被中,只露出眼睛以上的部位。
从枕头下面出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季泽会心一笑,把它抱在前,安然的在枕头上蹭了一下,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
淡色的烟雾在寂静的空气中浮动,季泽屏住呼吸假寐,这个小笨猫居然会用迷香,静驻在前抓着小木人的手指渐渐收紧,看来是自己太疏忽大意了。
门闩被挑动几下,轻易拨开,复又被人轻手轻脚的关上。
季泽皱紧眉头,眼皮在逆光的地方剧烈颤抖,鼻尖紧紧压住棉被,尽最大能力的抵制者迷香进入鼻孔内。身后渐行渐近的身影在无形中带着一些压迫,让他的心脏不可抑制的狂跳起来,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黑色身影停驻到床边,季泽深深的感受到自那人身上传来的属于冬天的浓重寒气,还有那股能够安抚自己心地躁动的熟悉感觉。
心慌意乱,一股燥热自心底缓缓升起,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玉白的脸颊在看不到的地方染上一抹嫣红。
不知该如何去面对眼前这个让他牵肠挂肚的人,陈天愣愣的杵在床边。天人交战了一会儿,情感最终击败理智,他逐渐倾下身体,伸手触床上蜷缩着的人的脸颊,掌心里传来的灼热温度让他眷恋不已。
知道季泽不会醒来,手上的动作也就越发不可收拾,陈天意犹未尽的爬上床,闭上眼睛细细抚着自己所熟悉的脸庞,就像在审查自己的领域般肆无忌惮开来。
从发顶开始,到饱满光洁的额头,细长浓密的睫毛,直挺俊秀的鼻梁,柔软温热的嘴唇……陈天剑眉微皱,停留在嘴唇上的手指僵住,印象中季泽的嘴唇永远都是丰韵亮泽的,起码没有像现在这么干裂,还微微带了一些脱皮的糙感。
“都不知道好好疼惜自己吗……”不知何时,嘴唇已经代替手指印上了那两片干裂的唇瓣,只是嘴唇与嘴唇之间的相互摩挲,并没有进一步的探索,虔诚的翻过季泽僵硬的身体,陈天将人拥入怀中。
直到身下的人难耐的扭动身体,因呼吸不畅而溢出点点呻吟,陈天才回过神来,禁不住下了一跳,身体瞬间像被泼了一桶冷水,附在对方身体上的手也像偷盗被发现般猛然收回。
等到怀中温暖渐渐退却,陈天才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吸入迷香的人没有三五个时辰本不可能醒来,而对于季泽,自然也不可能例外。
把扯落到季泽肩部的棉被重新盖好,陈天俯下身子在他额上轻轻吻了一下,眼中载满柔情,当看清翘到棉被外的一圈裘毛时,眸中忽又沉下来,难耐的隐怒。
这个人,难道连点最基本的生活常识都没有?睡觉连外衣都不脱,外面那么冷,睡觉起来就穿着里面那一身衣物,难道他不知道这样更容易染上风寒?
额上的青筋又爆出几条,陈天愤愤的想着,手上的动作却泄气般轻柔无比,“该拿你怎么办才好,真想把你绑在我身边,一分一秒都不分开……”
外袍渐渐被解开,陈天的手顺着衣带一路向下,转战到腹部时,到季泽僵硬的手臂,还有他手中紧紧攥着的硬邦邦的东西。
窘迫、羞赧,季泽装作无意识的翻动身体,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小虾米,脸上烧成一片,他真后悔刚才没有吸入迷香,不然,也不用遭受现下这般煎熬。
能让季泽这么宝贝着连睡觉都抱着的东西,定是有着不同寻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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