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熙才看见袁远之和方渊,原来两人早就到了,文熙一直关注子均练剑,才没有注意到。远之知道文熙忙着画画,便带着方渊一起过来,直接在琉璃阁用早饭,节约来回的时间。三人在客厅说些闲话,下人把早饭一一送上来,不用再等,子均已经换好衣服过来了。
“子均的剑术俞见高明,难得动作行云流水,十分好看。”远之由衷感慨。方渊直接喷茶了,这个评价也太...外行了。
子均毫不在意,还浅笑着谦虚:“远之过奖了,只是强身健体而已。”
“你每天早上都练吗?”文熙问。
子均点头坐下,文熙感慨,“贵在持之以恒,十年寒窗书生只在窗内,练武之人已在窗外。看来‘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真正说的是练武之人了。”
此言一出,各人心思不同。子均既惊喜又欣慰,是了,他的文熙从不恃才傲物,自己的光芒从来视而不见,却不吝于夸赞他人,心思宽阔,触类旁通,懂得领悟和学习,能得到他的心,真是捡到稀世珍宝。袁远之是纯粹的文人,嘲风弄月,难免清高,听到文熙说这种话,有些尴尬,没有回答。倒是方渊点头道:“知章说得极是,我最羡慕的就是驰骋沙场的男儿们,若想活命,就得每日苦练,无论寒暑,才不枉来这世上一遭!”
闻言袁远之的脸色更难看了,子均也有些惊讶,“你也练武?”
方渊笑得腼腆,“只是被师兄压着稍作锻炼而已,这样少生些病,就省下药钱了。”
子均含笑着看了方渊一眼,给文熙盛了一碗粥,文熙有许多疑问,却想到方渊不肯在那副书法上留名,恐怕连方渊这个名字也是假的,只好压下心里的疑惑,大家安静地吃早饭。
饭后,下人送来绘画的东西,各种颜料,上好的白纸,还有丝绢,大小不一的毛笔,总之,绘画得一整套完完全全都在。福州是文人胜地,这些东西满街都是,可这一套是锦程轩的上等用具,锦程轩历来是上供给朝廷的,这一套用具的费用够普通人家四五年的日常花销了。文熙咂舌,这袁远之也太舍得了吧,正要推辞,却听子均问道:“喜欢吗?”
才了悟是子均买的,说不高兴是假的,这可是万子均买给自己的第一份礼物——还这么贵!于是文熙坦然收下了。然后开始动手,方渊早就明确目标,陪着文熙,给他做做杂事。这样一来,子均和远之反而是多余的。方渊底细不明,子均不肯让他和文熙独处,不能走开,远之心情沮丧,也无心处理生意,便沏了壶好茶,做在远处看着两人。
“子均,你说我身上是不是缺点很多?”远之有些挫败。
“怎么会?”子均嘬了口茶,说道,“家世良好,才华横溢,温文尔雅,长得也好,是多少人的梦中情人啊!”
“不谦虚的讲,我也一直这么认为,”远之苦笑,“可这么多年过去了,特别是遇到知章和方渊,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都往你这坑里灌了!”
“噗,”子均笑道:“我和文熙早就认识了,文熙,是知章的真名。至于方渊,对我完全无意。”
“文熙...连名字都是假的。方渊也对我毫无情感......”
子均沉吟了一会,说道:“远之,方渊这个人不简单,他既然无意,你也就此作罢,别做纠缠了。”
远之挑眉,自己还惹不起?
“你认为他是何身份?”
“不好断定,都三天了我的人还没查出来。你不懂武艺看不出,这个方渊可能是个武功高手!”
远之惊讶,那瘦弱的身体,像个武林高手?
“别看他瘦,不同的派别有不同的练功方法,不是个个都肌r_ou_怒张的!况且他年纪尚轻。”子均好心解释。
远之不语,许久才无限惆怅地说,“也罢,待知章画完,他便要去中州和师兄会合。你说他喜欢沙场,中州是去霸陵关的必经之路,他会不会就是去霸陵关?总之,今后难有相见之日了!”
中州?这么巧,宋阿顺也是,方渊也是!子均勾起唇角,有些冷意。
很快一早上就过去了,四人吃了午饭,子均要午睡,远之和方渊也各去休息。文熙拉着子均的衣袖,不肯放开。子均知道他有话要说,便随他和衣躺在床上。正酝酿着怎么描述自己和袁远之的关系,文熙却先开口了。
“子均,方渊到底是什么人?”
子均有些惊异,难道文熙也看出了不对劲?
“怎么会这么问?”
“感觉......他是福州人,行为举止也像,可总有些别扭...”文熙自己也说不清到不明,不知怎么表达。还好子均是个讯问高手...额...引导高手。
“是不是觉得他除了口音,哪里都不像福州人?”
文熙点头,又说道:“可他也没说自己住在福州啊?”
“可能他周围都是福州人,所以说话带福州口音,可又没在福州住过。你说他以前住在哪里?”
文熙欲言又止,子均看出他有所顾虑,略一思考,轻声道:“是不是觉得,他像是在凌国住过?”
文熙飞快看了子均一眼,垂下眼,“你怎么知道?”
“猜的。方渊是用右手写字,却把墨砚放在左上角。”
“这只是个人习惯,可能是他练字时和别人共用墨水,日子久了,就是一个人也会不自觉这样摆放。”
子均便转移话题,“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文熙知道子均了解的不止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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