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庇……
他是要包庇,但要包庇的自始至终都不是容珩,而是另一个人。
容珩这是在提醒他。
迟熙言不知道容珩为什么要这么做,也不知道在这之后是不是有着更大的陷阱在等着他,整件事早在容珩自动提出结婚时就已经失控了。他必须承认,容珩已然不是他记忆中所以为的那个样子。但他此刻却只能接受容珩递出的援助之手,无论这手将带他解脱,还是要将他拉下无底深渊,他都必须接受,因为他别无选择。
“他没强迫我,我也……我也愿意的。”迟熙言脱力一般地小声回答道。
“那你现在对你们的婚事是什么看法?”迟敬秋的心情有些复杂,她道,“你跟母亲说实话。”
“我……同意,我结。”迟熙言听见自己如此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迟敬秋揉了揉疲惫的眉心,连声叹道。
“请岳丈放心,我会好好待阿言的。”容珩握着迟熙言的手,说道,“我们的婚姻,一定会成为国民的典范。”
迟熙言坐上容珩的车,一道离开毅诚庄园,返回城区。
他坐在副驾上,打量着认真开车的容珩。
虽然对家人声称,这两个月里没回家的休息日都是与容珩混在一起的,但事实上,自容珩从军队回来,他们两个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而就那不多的几次见面,他也竟都没有好好看看他。
迟熙言后知后觉地发现,容珩确实变了。
其实他脑海中的容珩的形象,还一直停留在三四年前那个仍留有青涩的、介于青年与成年人之间的样子。但现在仔细看来,军旅生活的历练,以及时光的飞转,让容珩比起前几年来看上去成熟了很多,本就高挑的身材更结实健壮了,肩膀靠起来也比原来更加厚实,面庞的线条褪去了柔和变得坚毅硬朗起来,一双漂亮迷离的桃花眼如今深邃得教自己再也看不懂。
容珩真的已经长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一个成熟的alpha。
“这么痴迷地看着我,是终于发现了我长得很帅吗?”迟熙言的视线如有实质,容珩被他看着,忍不住想要调侃。
“我一直知道你都很帅。”被抓了包,迟熙言不好意思地转回头,话语里却坦诚地承认着。
有什么用?再帅你不还是爱上了别人。容珩想着,心头漫起一阵酸苦。
“你是不是想问什么?”知道他是不知从何处开口,容珩率先问道。
迟熙言当然有话想问,可想问的问题太多,又都太不堪触碰,他能预感到,哪一个的答案都不会是他所乐见的。他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说起,想了片刻才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家里?”
“心有灵犀?”容珩嘴角轻扬,勾起了一个浅浅的笑意。
“不说拉倒。”迟熙言瞥了他一眼。主动问自己是不是有话说,自己说了,他又这么个不正经的态度。
“好了别生气,就是放松一下气氛。”容珩抽空看了眼迟熙言,解释道,“首先,那条信息的说话方式和提出的要求符合你的习惯,应该是你本人在正常情况下发出的,确实是你本人的意愿;
“你让我四十分钟后给你打电话喊你出去,这说明了你需要花四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去某个地方干一件事,你暂时不会遇到危险,因为你本质上是个理智的人,如果可能有危险,你不会轻易涉险,什么都不交代就只身前往;不过去这个地方做这件事可能会绊住你,让你没法脱身。能让你不得不去、没有危险却又可能脱不了身的地方并不多。
“而在这个时间点,让你觉得你必须要去做的事,估计也就婚事这一件。婚讯公布后你一直没联系我,想来是你昨天跟他在一起,根本就没得空,没看到,可今天他已经离开了,你肯定也有空看到新闻。你一旦看到,一定又慌乱又惊讶,满肚子的问题急于求证,但你来没问我,反而要去做另一件事,那么想必你是病急乱投医,去问了你父母。
“事件与地点两相结合,证明你十有八九是暴露了,你被你父母召回家,并且有可能被扣在家中,然后你这才想到找我帮你脱身。是这样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亲自前往,不是比电话更有力?”
还真是容珩一贯的风格,冷静细心,谋定而后动。迟熙言忍不住想挑一挑漏洞,他问:
“那如果我不是回家了呢?就是普通的想逃个课、摆脱个无聊的聚会之类的?”
“如果你没在家,我就再打电话给你好了。”容珩说道。
“那不就迟了?说好的四十分钟呢?”迟熙言继续追问。
“我计着时呢,用了三十七分钟到的,不会迟。”容珩淡然道。
三十七分钟?他从学校开车回去少说得花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容珩的私人公寓离皇家大学很近,而皇宫则离毅诚庄园更远上一些,所以不管从哪边出发,就算错过行车高峰期没遇上堵车,那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赶到。
“你早上没在家?”迟熙言探问道。
“在家的。”容珩说。
“那你闯红灯啦?”迟熙言惊道。
“没有,怎么可能闯红灯。”容珩笑了起来,因为迟熙言的关心,墨黑的眸子里都染上暖暖的笑意。他扭头看了看迟熙言,说道,“就是可能超速了,不是什么大事。”
“这还不是大事?”迟熙言快被他气着了,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可得意的,还笑得满脸开心的样子,“闹市区飚车,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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