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确实高明了得,只是这个时候还未曾出人头地,想找他得往集市上去。
所以从许府出来,走过一条僻静的小路后,李天宁便带着许乘风拐到了大路上。
这是许乘风失去心智后第一次离开家,外面的车水马龙只让他觉得慌乱,便下意识地紧紧贴着李天宁。
“娘子,”许乘风跟着李天宁,“外面怎么这么多人?”
“外头就是这样的,”李天宁感受到了他紧绷着的身体,便抓紧他的衣袖,安慰道,“你只管紧我,千万不要走散了。”
说话间,二人已经到了集市外围。这是京城最大的集市,比起外头更加热闹,小贩的吆喝声,孩童的哭嚎声混着活禽的鸣叫声,嘈杂不已。
人在陌生的环境下都会生出些许恐惧,更何况许乘风现在和一个五岁小儿无异,他抱着李天宁的胳膊,再开口的时候已带了些许哭腔:“娘子,这里好吓人。”
李天宁多年不往这些民间场合走了,现下也有些不习惯,拍拍许乘风的手背,像是在安慰他,也像是在给自己壮胆:“有什么好怕的?不过就是人多了些。”
许乘风缩得更紧了,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小团,窝进李天宁的怀里不出来。
那神医的铺子在集市中间,还得走一段。李天宁见路边正好有个卖糖葫芦的小贩,周围围着几个小孩儿,眼前一亮,上前拿五个铜板换回了两串糖葫芦。
李天宁举起两串糖葫芦,对着阳光比了比,把糖多的那一串递给了许乘风,笑道:“拿着吧,很好吃的。”
许乘风握着那串糖葫芦,鼻尖凑到鲜红的果子边上耸了耸,便嗅到一股酸甜的香味。
闻着这股果香,许乘风食指大动,也顾不得怕了,将它送到嘴边,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好甜。”许乘风惊喜地喊道,“娘子真好。”
“给你件零嘴儿便是好了?”李天宁刮了刮他的鼻子,“那万一有什么歹人给你一盒兴荣记的糕点,你不得被人骗走了?”
许乘风刚好咬下了一枚山楂,听了这话,手舞足蹈地挥着糖葫芦,含混不清地抗议道:“没有的事,我不会这么傻的。”
李天宁看着他只是笑,低头咬了一口糖葫芦。
她手上的糖葫芦上沾得糖少,入口有些发酸,李天宁把那枚圆滚滚的山楂果含在口中,好一会儿才敢咬开。
山楂的酸味刹那间就迸了出来,弄得她后槽牙都有些涩,李天宁正暗自后悔不应该把糖含化了再咬的,却突然觉得手上一空。
她疑惑地抬头,却看到许乘风把自己那串糖葫芦塞给她了,眨着眼说道:“娘子,你吃我这个,很甜的。”
末了,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补了一句:“就是我已经吃了两颗了,你别嫌弃才好。”
李天宁低头咬了半个山楂,唇上沾着些亮晶晶的糖渍,笑嘻嘻地牵住了许乘风。
糖葫芦吃得差不多了,二人也正好走到了集市的中心。
集市两头的人流最多,到了中心反而少了,几个铺子上都空荡荡的,大多是些老人在这儿卖些杂物,附近的一处茶摊上坐着几个男子,像是前一晚喝多了酒,东倒西歪地趴在茶桌上。
这其中若是夹杂着一个玩世不恭的年轻男子,那就格外扎眼了。
可巧了,李天宁要找的还就是这坐在摊子后、翘着二郎腿的年轻男子。
王延人的摊子前一直少人,他也习惯了,见有人过来了,头也不抬,随手指了指面前的草药,口里叼着个牙签,懒洋洋地说:“价格都写在上头了,要什么自己看,谢绝还价。”
李天宁从荷包中掏出一锭金子,“啪”的一声拍在王延人面前,道:“我包圆儿了。”
王延人一见金子,眼都瞪直了,一把扑上前,把那金锭子握在手中,“哇”了一声,放到唇边张嘴刚要咬,抬眼见李天宁似笑非笑的神情,这才觉得有些丢面子,悻悻地放下金子。
“你别捣乱。”男子嘴上不饶人,可手里还是攥着那枚金子,“今天摆出来的草药都是治风湿的,你一个小姑娘,买这些做什么?”
李天宁朝他伸手:“你不卖,那把金子还我。”
王延人如临大敌,把金子往怀里一藏,道:“谁说我不卖了?你拿去,都拿去。”
说着,他又往摊子下摸出一个小匣子,捡出几个碎银子丢在桌上,又晃晃匣子,咂了咂嘴道:“呐,先找你这么多,明日你再来,我把剩下的给你。”
李天宁却没接钱,拉过身边的许乘风道:“不用找,剩下的当出诊费,你替他看看病。”
“看病?”王延人看她的眼神带了些探寻,“你怎么知道我学过医?”
李天宁在心里扮了个鬼脸,故作惊讶道:“我听别人说的,这儿有个王大夫医术高明,妙手仁心,简直就是华佗再世啊。”
王延人现在初出茅庐,只给附近的百姓看过小伤小病,还没被人这么夸过,心里很受用,一下有些飘了,摆摆手道:“哪儿的话,姑娘先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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