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歆娇也舒了口气,以后相处的时间还很多,亲近一些,大家都自在。
午饭是在医院食堂打的,两个素菜,还有寡淡的几乎没味道的蔬菜汤,阮歆娇先照顾老爸吃好,扶他去上厕所,又洗了水果切成小块用小碗盛着给他吃,这才得了空坐下来吃饭。
那么简单的饭菜,她也吃得很香。
这段时间她瘦了,脸上的肉都少了,阮爸看得都心疼,让她坐到身边,一块一块喂她吃水果。
“晚上你出去吃吧,叫上花花,要不跟小关,出去多吃点肉,天天跟着我吃素都瘦了。”
阮歆娇咬掉叉子上的水果,又扒了两口饭:“我想跟你一起吃,等你出院了我们再去吃好的。”
她现在脾气拗得很,可不像以前那么听话了,阮爸说不动,不禁有些感慨,趁她出去打热水的时候,偷偷把她手机拿过来,眯缝着眼睛仔细翻了一遍,都没找到关彻的电话。
通讯录里倒是有一个叫彻宝儿的,阮爸盯了半晌,嘟囔一句什么,拨了电话过去。
下午关彻忙完就来了医院,带了家里阿姨炖的汤,和清淡的白粥小菜。
阮歆娇睡得晚,刚刚才睡醒,一见到他就叽叽呱呱地跟他说自己刚才差点就醒不过来了。
刚醒的那阵,眼睛睁不开,身体也动不了,浑身都不听使唤。大脑清醒地告诉自己该起来了该起来了,然后努力地去睁眼睛,感觉已经睁开了,下一秒又意识到还没有,然后眼前一黑又昏睡过去,反反复复几次,把她给吓得半死,好怕自己再也醒不过来。
幸好最后还是成功醒了过来,她劫后余生似的跟老爸讲,阮爸说她这就是鬼压床,可能是太累劳累,还问她是不是把手压在心口了。
睡觉时什么姿势阮歆娇早不记得了,鬼压床倒是经常听说,不过她还是第一次经历,当时控制不了自己身体的感觉实在心惊。
关彻的解释就比老爸专业多了:“鬼压床是因为睡眠已经进入做梦期,意识清醒过来,但身体肌肉张力还在最低状态,才会不听指挥,侧着睡就没事了,别担心。”他摸摸阮歆娇睡乱的头发,“你最近压力太大了。”
“吓死我了都。”阮歆娇架起桌子把碗碟摆好,才发现是一人份的,给老爸递筷子的时候,小声跟关彻抗议:“我的呢?你是不是嫌我胖,不想让我吃饭啊?”
“你陪小关出去吃吧。”阮爸接口,又对关彻叮嘱道:“给她买点肉吃,都瘦了。吃完在外面转转,不用急着回来,我一会儿下去散散步,回来就睡了,有小李陪着呢,没事儿。”
关彻没说话,只是把她的手握放手心里握着,他这样阮歆娇反而更没办法拒绝了,一边穿外套一边哼哼着对老爸道:“你是不是看我看烦了?你要是嫌弃我,我明天就离家出走给你看!”
阮爸笑了,又不放心地唠叨:“在外面当心点,过马路不要跑……”
“知道啦。”阮歆娇笑嘻嘻地挎上包,走之前跟茹姐好一番交代——饭后要给他切水果,护士会按时送药过来,千万不要留他一个人待着,云云。
离开病房的时候,阮歆娇一步三回头,对在沙发上干坐着,不看电视也不说话的茹姐不太放心。上次跟她谈过之后,情况并没有改善。
关彻牢牢牵着她的手,“我再安排两个人守着。”
阮歆娇连忙道,“还是不要了,那样跟看犯人似的,爸爸会不舒服。”她摸摸额头,自我安慰似的道,“好了,我不瞎担心了,还有护士帮忙留意着,不会有事的。”
“这几天都没陪你,你有没有背着我跟别人眉来眼去啊?”阮歆娇把他的手拉起来,自己的手放上去,掌心相对,“来让我感应一下。”
她有模有样地闭上眼睛,手胡乱在他掌心摩擦几下,又拿手指抠抠他手心。
关彻配合地停下来等她,很认真地问:“感应到什么了?”
阮歆娇睁开眼睛,把他的手翻过来,在手背上摸了一把,故作深沉道:“温度适中、肉质结实、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真是一双好手啊。”
说着把手指搭在他手腕上,细细摩挲两下,“咦?这里好像刻了一个名字,来让我摸摸是谁——嗯,三个字的,第一个字是什么呢?哦,是阮……哪个阮呢?耳元阮;来看看第二个字……比划有点多哦,这是歆还是韵呢?一定是歆,歆多好听是吧;好了,我们再看摸摸第三个字……哇,这个字就厉害啦,金屋藏娇的娇啊!”她揪住关彻的领子,故意做出凶巴巴的表情,眼睛却是笑吟吟的,“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家里藏人了?”
关彻失笑,重新把她的手握进手心里,“藏了。”
“就知道你不老实,背着我藏人!”阮歆娇哼哼两声,“看我一会儿不把她揪出来送她十个包包压死她!”
“好。”他声音里犹带着丝丝笑意。
送包包的玩笑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关彻当了真。
先带她去吃了一顿海鲜大餐,吃完也没急着回家,两人牵着手慢悠悠散步,走过一个街口,步行到了商业街。
街上奢侈品林立,道路宽敞,行人也少,路边的树上都装点着流星雨灯饰,与四周的霓虹灯交相呼应,一片绚烂景象。
这个地方散步倒是挺好的,不过诱惑太大,稍不留意就不会把持不住啊。
阮歆娇的注意力不可避免地被周边闪亮亮的店铺吸引,不由自主想要靠近,啊,近一点,再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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