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懒,是因为将睡醒,今早和章得之一块儿上了朝,午后小憩片刻,也就是刚睡着,章得之便将她拍醒,和她道:“我已经差人去宣谢知了。”
她想要踹他的脚,就被他提早捏在了手里。
她也就只能认命地起床,等候慧润给她梳妆。
还别说,慧润这梳头的手艺渐进。
今儿慧润给她梳的是灵蛇髻,将头发分成几股,象拧麻花似地把头发扭转缠盘在头上。繁复的头饰,红色的宫装,这么一捯饬,且不说她人美不美,只气势便不容人小觑。
嗯,想的好像偏了。
徐昭星怪不情愿地拉回了思绪,叹了口气,道:“我就和你直说了,我不见你,不过是因为我不知你为何急着见我。而在平阳侯府,我是恼,恼你只管达成目的,却不管会置我于何地。若我和圣上的关系不好,只你那一拜,我就能脱掉几层皮。更别说你会不会连累平阳侯!可见,你这人就是一个人过惯了,便不懂得做事之时不止要思考自己,还得站在别人的角度上考虑。”
谢知愣怔住了,他确实不曾想过她说的那些个问题。
如今一想,便没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圣上是新帝,有多少人想往皇宫里塞人塞不进,就有多少人恨不得她这个皇后出点儿事情。
一个人过于强大,没有破绽,旁的人只有愿她作,尽快作死了自己。
徐昭星见他不出声音,便又道:“我一回了宫里,就和圣上说了你的事情。可他等了十日,才召你进宫。估计这十日,圣上的心里都在想,是留着你,还是…杀了你。”
她没安好心,准备先把他吓个半死,再说其他的。
谢知当真吓了一跳,按她说的,若她和圣上的关系不好,没准儿,他现在已经人头落地。
可他没死,是不是也就代表了,她和圣上的关系还行。
夫妻关系若是糟糕起来,那可是比仇人还仇人。
谢知定了神,道:“我想见圣人,只是觉得我和圣人是一样的。”
徐昭星笑了,摇头,“我和你可不一样,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你姓谢,我姓徐。怎么想,都不会一样。”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说出处一样?或许吧!可……”徐昭星没再笑了,将失望悄悄藏起,又道:“我帮不了你。”
一个人的心里放不放着民,其实从他的过往经历,就能看的出来。
这是徐昭星藏在心底,连章得之都没有告知的话语。
既是穿过来的人,重活一世,不说珍惜,也至少会活的明白。
可眼前的这人,游山玩水二十载,关键这二十载,还无声无息。
她可不信什么隐世的高人,或许是怀才不遇,可他也不一定就是千里驹。
谢知想说,你是不想帮而已。
那厢的她便又笑着说了:“我总不能让圣上罢免了谢理,让你来做宰相。你若还不明白,我就再把话说明白一些。谢理苦心经营了二十几年,你拿什么和谢理争?你可知圣上为什么几次召你上朝,又不封官职?其实他只是不知该如何封你,给你个小官,你甘心吗?你若不甘心,肯定不会全心全意地辅佐圣上。
还有,我猜的,在你的眼里,只要低过宰相就是小官。而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说,你要我怎么帮你?”
有些话,当真说到了他的心底。
而有些话,她说的并不对。
谢知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可他无言反驳。
离了长安二十年,他除了姓谢,确实毫无势力。
这并不是一个人牛叉,就真的牛叉的时代。
牛叉的人也需要很多人追随。就像大树,想要长得高长的直,想要风吹不倒,根系必须不停地向左向右向下,直到根系网根深蒂固错综复杂。
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那个人牛叉,是那个人暂时还动不得。
换句话说,他一个人就是再牛叉,孤家寡人,又能怎样!
他浮躁,从来了这儿就一直在浮躁。
他轻视,觉得这就是个一万人里只有一千人上厕所用纸擦屁股的蛮荒地方。
如今,他忽然觉得自己又白活了三十七年。
谢知就跪在那里,脑子一阵一阵的发热,心里也一阵一阵发紧。
火候已经熬的差不多了,徐昭星在这时正色道:“有一件事我能帮你,我能帮你求圣上允许你日后都能以白身上朝。虽无一官半职,但你永远能够和谢理并排而立。”
既然清高了,那就一直清高下去。
既然觉得自己是头千里驹没有用武之地,那就给他一片空地。
只是这空地啊,没有草。
也就是说,光干活,不给俸禄,凡事只让人出主意,不给权力。
反正谢家也不缺吃的。
再换言之,你和谢理玩去吧,谁打败了谁,就不用和谁在朝堂上立在一起。
章得之说了,不是不给谢知官职,而是如今的谢家,实在不适应权力的增长,那样于他们,于朝政,于民都不利。
如今的东颜必须要休养生息。
于是,忽悠人的事情,交给了徐昭星。
后来,谢知想,那一天,自己还真是头脑发热了,败给了那一对儿骗子夫妻。
徐昭星只是提议,同不同意,还看底下的男人是什么想法。
不知是逼上了梁山,还是受了激,谢知想也没想,就答应:“行,你只帮我这一件就行。”
实在是说的兴起,等到谢知走了,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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