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不懂,一次送太多,她又吃不完,点心又不能放,还不是赏了下人去。等她今天吃了觉得喜欢,明天再带给她不是更好。”
“那你得说话算话……”
“我骗过你吗?”
“……”
到了汝南侯府,正碰上从逸郡王府带着孩子回娘家的无暇。
四人在芙蓉里院内的花树下坐了。
无暇的女儿楚怡已三岁半,女孩子天生爱粘人,一直娇娇的依偎在母亲怀里哪儿都不肯去,无暇便把她抱在膝上。
小儿子楚悦正是学走路的时候,由奶娘们跟着在草坪上学步,他走得不稳,总是摔跤,可每次摔了也不哭,反而笑着自己爬起来接着走。后来大约是觉得累了,摔倒了再不肯起来,打着滚儿凑到无暇脚边,抱住她的小腿便不肯撒手。
无暇不急不躁的,温柔的笑着揉了揉他的脑顶,也不非要他站起来或是怎样,只吩咐奶娘拧了帕子来给他擦脸。
楚婠见了有感而发:“要是我娘也像三嫂嫂一样好脾气就好了。”
无暇笑笑:“这世上的人还能都一个性子不成?别人不说,只说你和双双,虽然自幼投契,性情却也不尽相同,对不对?”
她今日是奉杨氏之命来给妹妹讲道理,劝她回郢王府去得,自然少不得瞅着机会多说几句。
楚婠憨憨地点头称是。
楚姵心思比妹妹多些,转了转眼珠,猜出无暇用意,便跟着附和:“三嫂嫂说的没错,就像我与嫂嫂初见时相处也不像现在这般,多亏了嫂嫂胸襟宽阔,可见就如你所说的: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无双又不傻,当然听得出这是要她别跟老王妃多计较,快些搬回郢王府去。
可她当听不懂,就是不应声。
从楚婠带来的攒盒里抓了一块窝丝糖来逗弄楚悦,他张开小嘴要吃时,她却猛地抽手,反复几次,小家伙来了兴致,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松开无暇,扑到无双脚边。
无暇见妹妹如此,未免有些气结,可当着楚婠和楚姵的面,又不好说她什么。
恰好小丫鬟捧着托盘来换茶上面点,就把这茬揭了过去。
几个人正随意聊着天,忽见无悔提着裙踞深一脚浅一脚的跑过来。
“不好了,不好了!我刚才在街上,听到人说火器营演练时火铳走火,死伤一大片。”
她才是真的出门去为楚昀婚事买东西的人,只不过买的不是贺礼,而是给俞湘湘的添箱。
谁知走在半路上见到官兵一队队出入,与平常大不一样,让跟车的小厮一打听,竟得了这么个消息,再也顾不得逛铺子,转头就回来报信。
在座四人,除了楚姵未曾见过汪弘博,无暇、无双并楚婠在内,无不对他极为关心。
“你可知道博哥哥怎么样?”
“博哥哥受伤了吗?”
“弘博可有事?”
她们三人几乎异口同声问。
无悔摇头:“我也不清楚,我得了消息就回来报信了,。还让跟着我的嬷嬷去找大伯母,看能不能通知大伯父,还有大哥哥……”
她心慌得语无伦次,又有些委屈:“你们怎么不问我哥哥是不是有事。”
年纪最小的楚婠一本正经道:“笙表姐夫只管督造火器,博哥哥却要下场指挥士兵呀!”
说归说,又怎么可能一点不担心君珩。
众人担惊受怕的,一直等到傍晚,才等到汪弘博与君珩先后回府。
君珩确实如女孩子们所料的那般,全须全尾半点事也没有。
汪弘博右臂上却裹着纱布,面孔也因为失血而显得格外苍白。
杨氏忙跑前跑后张罗起来。一时怕军中受伤人多,军医敷衍,重新请了大夫来看。一时又命厨房炖了补血的炖品来给汪弘博。
直到大夫来了,重新上药包扎过,众人看那伤口虽鲜血淋漓的,但只是被火药擦伤并无大碍,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君珩拣着空将今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火器营演练,每月一次,德庆帝次次亲自前来观看,今日也不例外。
演练的形式有两大类,一种是排阵打靶,另一种则是士兵两两一组互相攻击。
前一种,为了显示火铳威力自然要装上火药弹丸,但是后一种从来都是不伤人的墨汁弹丸。
到底是伤人的兵器,火器营那边管得很严,原先一直好端端的从没出过事。
今日不知怎么了,两两一组对战的时候,许多人用的火铳里竟装的都是实打实的铜弹丸。
自免不了死伤一片,吓煞人也。
德庆帝当场大怒,将统帅火器营的大皇子撤职,换上今日随行的五皇子楚昀。
众人少不了一阵唏嘘。
早些时候,大皇子奉命掌管火器营,得到了皇帝的重用,风光十足,甚至有朝臣出面上奏,请得德庆帝立大皇子为储君。
皇帝虽未首肯,但也没说什么反对的话,大家觉得这不过是立储君事关重大,得谨慎考虑才能下决定。
至于考虑的结果,皇子里面本来也没有特别出挑的人物。所谓立嫡立长,大皇子名正言顺地占着个长字,想来若不出大错,便*不离十了。
可今日之事,且不论事由究竟因何而起,大皇子作为统领在,必然难辞其咎。
皇帝的心中少不得要记下一笔,储君之位恐怕要与他无缘了。
至于五皇子楚云,因为生母身份低微,原先最是不显山露水的一个人,不想接掌火器营后,彻查弊端,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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