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言简意赅,云海楼却瞪大了眼睛。
“霍雍要结婚了。”
云海楼:那你他妈啥时候和我结婚???
暴躁超凶。
第二十章
云海楼对霍雍的事其实不太感兴趣。只是戴沉既然说了,他也就配合出一副好像很吃惊的样子,翘着脚躺在床上:“你没必要跟我说。”
他就是这么一种人,戴沉对他产生了异乎寻常的兴趣,他就能马上抖起来,话也不好好说,十分口不应心,入神的观察着自己的脚背,懒洋洋的补充:“我也看不出来你出门还需要我批准,他肯定给你发请柬了,是吧?”
说实话,这种被舒舒服服关禁闭的日子,真正过起来也不赖。戴沉至少没有暴力倾向——算是没有,除了要出门绝不可能答应之外,也很少驳回云海楼的什么要求,如果能一直这样岁月静好恬不知耻的痛快过下去,也没什么不可以。
内心实在太安逸,云海楼甚至已经不怎么在乎霍雍的事了:现在还有人比他距离戴沉更近吗?嫉妒之心大概也可以休眠。
戴沉知道他话里话外不刺自己两句是不会舒坦的,置之度外了:“我刚才说的不太对,他只是广邀亲朋到家里聚会,公开自己的新恋情,他的男朋友你也认识,就是燕云。”
云海楼猛然坐起身来,这次不是装出来的吃惊,而是确确实实,大吃一惊:“怎么可能?!”
他当然还不至于失忆,忘记燕云是谁,但他……他们有什么契机在一起?现在?霍雍?
云海楼很怀疑自己还在做梦,而且是个荒唐梦。
他们之间其实很少谈起云海楼那次失败的篡位夺权,说戴沉是胜者为王的慈悲为怀也好,说他是刻意回避云海楼显然不愿意提起的失败也好,总之是从来没有提及过。
云海楼也已经认输了,自认为没什么好说的,就把这件事给略过去了。
戴沉神情晦暗不明,语气很平静,从头解释:“从泰国回来以后,他就不太对劲,我知道燕云这回事,还帮他留意过,不过没有什么消息,后来燕云又出现了,他好像也没追究过去的事,现在看起来,是很认真的。”
“他真的动心了。”
这叙述的语气十分寻常,云海楼却被勾起了自己的心酸,表情复杂,僵着脸好一会没动,满心里都是说不出口的话。
比如,那你呢?
一共三个字,他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就像一把烧到滚烫的沙砾,揉在心脏和肺叶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无法若无其事,也不能摊开来解决,引起病变,组织死去,都是默默无闻,毫无征兆的,好像一点也不疼一样。
过了很久,他空荡荡的回应:“哦,你帮我祝他们百年好合。”
云海楼多看戴沉一眼都觉得疼,心尖上的疼,干脆又倒在床上,拉起被子,眼不见为净。
他其实没有一点睡意,只是不知道在这种突然把内心的防卫都撕下来的时候该怎么面对戴沉,闭上眼睛却竖起耳朵,清楚的听到他走到床头,似乎在叹息,随后伸手到被子里摸他的脸。
影影绰绰,他听见戴沉问:“你恨我吗?”
恨你什么?
恨不过来。
云海楼用力的把脸埋进枕头里。
霍雍说了是个亲朋之间的聚会,又好一顿宽慰安抚,燕云也就暂时放下心了。
他放心的太早,这也是因为其实他对霍雍究竟有多少亲朋心里没数。其实早在霍雍说会有专业公司打理一切的时候,他就应该知道这天的客人可能比他这辈子见过的所有人加起来都多。
所以到了霍雍把他带到花园开阔地上,举杯向众人介绍的时候,燕云已经懵了,被人潮淹没,不知所措。
他听见霍雍说的话了,大概是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所以邀请朋友们小聚,同时宣称,他是有主的人了,从今之后就算是金盆洗手不s_ao了,安定下来了。
能来的人至少都是识相的人,至少霍雍发表这番其实在请柬上他们已经看过的言辞的时候,都很给面子的举起香槟杯欢呼着敲起来,叮叮当当,十分热闹。
燕云环顾四周,本来应该觉得茫然无措,却感觉到霍雍的手在背后支撑着他。
其实并不像是看起来那样,他们亲密又不失风度的并肩站立,而是霍雍在撑着不在状态的他。燕云一时间有很多感慨,五味杂陈,说不上到底是什么感觉,只是下意识的看了霍雍一眼。
他们的眼神刚好碰上,燕云想起很久以前读过的一首诗,到现在只剩下了一句话: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霍雍的手滑落下来,不轻不重捏了捏他的手,燕云顿时醒过神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端着什么样的微笑,总之是终于跟上了这个节奏。眼前济济一堂,人头攒动,其实关心他的并没有几个,反而都很把他被霍雍承认的身份当一回事。
致过开场词,场面就活泛了许多。在场的人除了几个知情人,比如心事重重的戴沉,或者被霍雍带到泰国的那几个属下,几乎都不认识燕云了。
他的样貌毕竟有了改变,对于这个霍雍的圈子来说,又是完全的新人,自然受到了很多明里暗里的打量。其中也并非没有燕云的熟面孔,但他没工夫一个一个仔细辨认对视过去,一坐下就和霍雍说悄悄话:“你没跟我说有这——么多人!”
确实没说,但在霍雍看来这都不算事:“当他们是土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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