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卓斜睨一眼程智:“阿羽方才在城门口送过了,还买了很多东西。”
程智只觉得脸上辣辣作烧,心中更是明白,谢羽不愿意见他,这才在城门口送行。没想到这丫头说到做到,说不来往就当真不跟他来往了,性格刚烈的出人意料。
不提程智这里暗中揣测谢羽,谢羽送走了程卓,回头才瞪了孟少游一眼,准备发作,他就已经腆着脸凑了上来,讨好道:“阿羽,既然你这么烦程智,不如我替你揍他一顿出出气?”
谢羽对孟少游的身手还是很清楚的:“他一个书呆子哪里抵得上你这个活土匪,还是省省吧。等他自己厌烦了就不会再来了。”以程智高傲的性子,哪里习惯长久向另外一个人低头。
孟少游原本就是为了让谢羽转移注意力,省得逮着他不放,才提出来的。若是谢羽真让他去揍,他反倒要考虑考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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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程智怎么想的,倒好像谢羽的话激起了他性子里的执拗,非要见到谢羽说个明白,好几次有时间就往谢府去。
崔晴来的次数多了,偶尔撞上程智,还要追问一句:“三公子,你那位小心肝呢?”
程智的脸色由是变的很难看,崔晴也不在意,还颇为善解人意道:“你也别这么警惕,想着本公主就是恶毒的人。我瞧着你那位小心肝也是楚楚可怜,等大婚之后,她就留在你身边侍候吧。本公主要做个好儿媳妇,跟着婆婆去服侍,以免她辛苦在外,身边无人侍候。”
她这话只跟谢羽提过,谢羽只当她是玩笑话,但她一本正经跟程智提起来,顿时让程智惊的目瞪口呆。
身为公主,她毫无女子的羞怯就算了,毕竟他家中有谢羽这等异类。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跟谢羽走的近的,难道还指望是闺中弱质纤纤?
但现在她提起姜若岚,无异于往他心里头戳刀子,才结痂的地方又被捅出了血,脸色当下就难看了起来。
“你一个未出嫁的女儿家,胡说些什么?”至于跟着谢弦去立规矩——程智相信就算是谢弦定然不是那等规矩严谨,非要照着一日三餐去折腾儿媳妇的人。
他这会儿恍惚想起,小时候程老夫人在耳边叨叨谢弦的不是,包括她不安于室,早晚不曾在婆婆面前服侍,整日在军营里跟男人一起练兵,弄的脏兮兮回家,毫无女子的干净温柔之意……最后更是毫无责任的抛夫弃子而去。
当时年幼,他并不曾将这些话放在心上,只当是祖母的唠叨,过耳即忘。但现在听到三公主说要追随婆婆左右,耳边顿时响起程老夫人对谢弦的指责。
人的记忆总是容易美化最为亲近的人,他小的时候都是在程老夫人身边呆着,而程老夫人对于最小的孙子也极为疼爱,于是他不知不觉间便对程老夫人说的话深信不疑。但是经过与谢羽的数次交锋,现在回头来想,程老夫人对谢弦的许多指责都有失偏颇。
崔晴可不管程智心里的翻江倒海:“这不是提前说明白了,省得到时候还有争执嘛。”她与程智原本就互无倾慕之意,不过是她自己私心作祟,不想被梅妃摆布,做她笼络臣子的棋子,而程智恰逢其会罢了。
瞧程智在谢羽院子里对那丫环怜惜的眼神,程府是断无可能让他娶个丫环进门的,她占了正妻之位,因为不在意,倒容得下他放在心上的丫头,岂不两全其美。崔晴才懒得跟程智解释这些,她只是要表明自己婚后的态度。
程智很懵,见过相敬如宾的,可没见过准备一成婚就隔着十万八千里的。他是曾经心系姜若岚,但经历过灞桥送别之后,姜若岚用事实狠狠扇了他一巴掌,现在都觉得脸皮生疼,没法见人。
假如姜若岚当真心系于他,他还可以为了她极力抗争一番,但她对他并无情意,只不过是惦记着程家的权势,想要为自己家申冤而已,却假意敷衍他。
这就有点伤人了!
反倒是局外人谢羽都比他看的清楚,嫡嫡亲的妹妹说话还比不上一个外人,也难怪她生气。
程智想到谢羽厌恶的眼神,坚定的态度,终于想出来一招:“你想要婚后如意也不难,只要公主在阿羽面前多替我说说好话……”如今他再无非卿不娶的傻念头了,娶谁都无甚大的区别。翰林院的同僚们提起他来都是半羡半妒,朱福深还有意无意向他打听三公主的消息。
程智也多少听闻了些风言风语,说是梅妃与朱家原来有约定,准备等朱福深高中之后就要为两人请赐婚事,此事从宫里传出来,也不拘是沉香殿的人原本嘴巴就不牢靠,还是闫皇后派人传出来的,总归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朱福深的态度也说明了一切。
他与程智认识多年,向来心宽,此次却不止一次在程智面前提起三公主,语调怪异,不能不让他多想。
崔晴想要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少不了程智的配合,当下便道:“你此话当真?”
程智心中暗叹,他曾经也想过红袖添香的恩爱生活,但显然三公主不是他期待的那个人,而他也并非三公想要的那个人,两个人若能做到相敬如宾客气相处也算不错了:“我说话算话,你若是能让阿羽原谅我,怎么都好说。”人总有幡然悔悟的时候,特别是遭受到重大打击的时候,会忍不住去想过去的事情。谢羽是张牙舞爪了一些,但她见事明识人清,单是这一点就令人敬佩了。
崔晴得了他的许诺,热情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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