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珠花朝探出个身子的邱老爹招手,“邱叔忙着呢,没事儿我先回去了,我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说完,抓起旁边的伞,慢慢撑开,侧目道,“篮子的话过些日子我再来拿,或者下午你顺手捎过来就成。”
人走了,邱艳也没回过神,反应过来追出去,珠花已经走远了,邱老爹心里厌恶珠花,最主要的原因便是珠花喜欢沈聪,珠花送的东西他哪敢收,提醒邱艳,“下午,你和阿诺回家顺手带回去,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刘家送的东西我不敢吃。”又问邱艳珠花话里什么意思,邱艳将自己找孙大夫看病的事情说了,邱老爹面色一僵,揉着自己鼻子,叹气道,“你啊,往后别太莽撞了,孙大夫不是多话的性子,事情估计是他媳妇传出来的。”
周氏和上前边的里正媳妇是亲戚,邱柱当了里正,难免看邱家不痛快,才乱编排邱艳,想着,邱老爹心里不快。
邱艳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孙大夫说她身子骨好,不管那些人怎么说,来日,她怀上孩子,流言不攻自破。
下午,邱艳和沈芸诺将珠花送的篮子还回去了,通往刘家的小路被人清扫得干干净净,刘堂正坐在屋檐下编凉席,邱艳没有进屋,将篮子递给珠花转身就走了,张三差点毁了沈芸诺清白,哪怕人死了,也是卫洪的人,没有卫洪的指使,张三不敢带着人闯进门,她或许是睚眦必报记仇的性子,对卫洪,她心里始终不喜欢。
回到杏山村,杏树下坐了一堆人,红花怀孕嫁人,沈西也安生下来,听说沈西媳妇怀孕了,村子里的人又将沈西和红花的事情翻出来说,有人说沈西福大命大,被刀疤踢中命根子还能接二连三的搞大人家的肚子,儿孙命重,污言秽语,邱艳拉着沈芸诺走得快,谁知,其中有人提及沈聪,沈东沈西都是当爹的人了,沈聪成亲一年多,媳妇肚里还没动静,邱艳侧着耳朵,待听着句说是沈聪杀人放火偷鸡摸狗的事情做多了,老天要他断子绝孙,邱艳气得浑身发抖,松开沈芸诺的手,掉头走了回去,说话的人四十左右的年纪,邱艳不认识,横着眉道,“你说谁伤天害理的事儿做多了?再说一次。”
对方没料到邱艳走了会掉过头,看她冷着脸,眼神冰冷,男子愣住,周围人被邱艳周身气势吓得个个噤若寒蝉,不知怎么回事,沈聪最近不去赌场了,整天都在家,听着大家议论他,少不得又得闹出点事情来,众人面面相觑,犹豫着要不要先走,邱艳目光如炬得盯着说话之人,冷冷重复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沈聪出身边不好,又在赌场做工,然而并没有偷村里的东西,是村里人栽赃给他的,哪个村子都有丢东西的事儿,而杏山村怀疑沈聪,无非觉着他是那样子的人,久而久之,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沈聪头上。
男子被邱艳看得心虚,倒不是他怕邱艳,而是担心沈聪听着动静找了找来,丢下句,“懒得和你一般计较。”就欲走人,邱艳拉着他,颇有不说清楚誓不罢休的气势,“说谁断子绝孙,你把事情说清楚,否则别想走。”
邱艳态度坚决,大家心里打鼓,劝道,“聪子媳妇,没谁说,你别听岔了,我们再说沈西媳妇怀孕的事儿,你听岔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想把事情揭过去,沈聪过来,谁都脱不了干系,其实,平日大家不敢明面上说沈聪,皆是背过身偷偷议论,估计这些时日沈聪在在家,村里除了丢东西没其他大事儿,大家忘记沈聪性子了,一时没管住嘴,顺口就说了出来。
邱艳拽着人的衣衫不松开,青禾村的人乱说,她面上不在意,心里终究有点难受,觉着问题出在自己身上,沈聪身子骨硬朗不会有事儿,是她肚子不争气,没想着,村里人竟诅咒沈聪断子绝孙,村里的事儿她管不着,听别人说沈聪她心里就难受。
沈聪到的时候便看到邱艳固执的拽着沈丘山的袖子,双眼发红,沈芸诺和他说了大致发生了什么,他心下一凛,走上前,温柔的拉过邱艳,目光冷若玄冰地望着沈丘山,安慰邱艳的语气却十分温和,“你和那种人计较做什么,一辈子生了三个儿子,结果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
沈丘山嘴角抽搐,垮着脸,横眉怒对,沈聪眯了眯眼,“我说得不对,一大把年纪了,整天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村西池子家少了两只鸡不是你偷的?鸡毛还堆在你床底下,一大把年纪没个正经,谁给你养老送终真是倒霉透顶了。”
沈丘山老脸挂不住,旁边池子爹走了出来,愤怒的指着沈丘山,“好啊,竟然是你偷了我家的鸡,看我不收拾你。”大声喊池子抓小偷,沈丘山拔腿就跑,“聪子什么德行你还不清楚,他故意污蔑我的,你别上当。”
沈聪牵着邱艳,注意她眼眶湿润,温热的泪打在他手背上,沈聪竟感觉微微灼热,抬起头,看向沈丘山跑远的方向,冷不丁又道,“他屋里东西多,锄头,镰刀,还有好些过冬的衣衫……”
随着沈聪的话落下,周围人站不住了,“我家今年夏天丢了把锄头,还以为是沈聪……还以为是被人偷走了,不想是沈丘山干的好事儿,好啊……”
一时之间,沈丘山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闹哄哄的杏树下,突然安静下来,吵闹的声音渐渐远去,沈聪捧起邱艳的脸,轻轻擦拭她眼角的泪,却听邱艳道,“我没有生气,就是,就是难受。”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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