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的冲撞上级的行为付出一定的代价。
史涓生却道:“白思不应该死的。杀人的是同一个人,是组织聚会的人,他早就在林子里。凶手早就来了。叶欣……付愁……”
但是叶欣还是因史涓生突然叫自己的名字而唬了一跳。他道:“你已知道凶手是谁?”
史涓生道:“叶欣……付愁,今晚天黑我们分头行动。我去林子东埋伏,叶欣去西,付愁去北。南边不用去了,白思说,南边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付愁道:“白思是怎么死的?我们应该去白思去过的南边看看。”
史涓生道:“不必了,我已知道凶手是谁。”
叶欣道:“谁?”
付愁道:“你知道了?”
史涓生道:“今夜一过,就会有答案了。”
两人被这谶言般的定论击打得头脑充血,史涓生坚定的神态使他们也坚信不疑案破之日将到,但凶手是个狠角色,他们并没有把握捉住他,然而两人很快又找到压制这种迷茫甚至恐惧的不好的感受的其他情绪,比如激动,比如狂躁的兴奋,因为他们同时也自信自己的预言:
有人活不过今晚。会是谁?总有人!
三人蹲着埋着土,都在急切地等待最后一抔黑黄色的土砸向白思白中杂红的脸庞,透过史涓生两腿之间狭窄的缝隙,叶欣、付愁忽然瞅见了另一件不同白思衣服上的白颜色的下裳,这种白是玉剔透的白,是冬阳温润的白,有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们的汗毛都快被吓得竖起,又看见一只手横在腰前,一只手背在身后。即使吹来冷风,那人腰间的玉也仿佛凝固于潮湿的空气之中。
☆、十二
十二
慌里慌张,叶欣四人赶到了洒泪亭,天还没有完全黑。叶欣瞅准位置,带领三个女人随从,坐在了方才四个捕快歇息的地方。
这里的人好多,他一个都不认识,他爱笑,好交际,身旁有一个拿着巨剑的大汉,他令人呈上折扇当作见面礼,大汉头也不回,径直将折扇丢进火里,道:“滚!”
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一声尖叫。叶欣还未有时间因被拒绝而懊恼,便循声惊望去,他看见一个小孩正捂着血淋淋的手臂恸哭,这个小孩的手臂快断成两截,但骨头与筋肉还粘连在一起,小臂悬吊在空中流着鲜浓的血注。
七指多情怒道:“李小老儿,你真是活得腻了,敢偷我的东西!”
李小老儿在地上打滚,叫唤如被阉割的猪,使叶欣渗得心慌,他感觉自己如同置身于一个血腥的大屠宰场。这里每一个在讥笑的人都像是杀猪不眨眼的屠夫。
七指多情举起斧头,要使耳根清净,这时有什么东西越过斧头径直射向了李小老儿嘶吼的喉咙,李小老儿的叫声消停了,他发出生命中最后的石落江心般沉闷的声音。
夺命伞艾青梨收起扔暗器的手,嗔道:“真是烦死了。把我梦里的情哥哥都吓跑了。”
七指多情笑道:“梦里的吓跑了。现实的,可都被你榨干了!”
夺命伞艾青梨嗔道:“讨厌,人家可还是个不经事的宝宝。”
七指多情从李小老儿的断手中,拿回自己的耳环,瞥见李小老儿的怀中露出几块令牌,扯过来一看,这是六扇门特有的,令牌上刻着“叶欣”、“史涓生”等几个名字。七指多情道:“刚才那四个,看来真是六扇门的人!”
君子木凌风道:“是不是六扇门又如何?不是死了一个吗?没有本事,擂台上一样的下场!”
张麻姑道:“罪过,罪过。”
七指多情道:“想不到还有人比我更痛恨六扇门。死就死吧,只是可惜了王云乱那个小妖精。”
大胡子江美人道:“王云乱?”
七指多情笑道:“你没发现王云乱也消失了吗?”
大胡子江美人朝地上啐了一口,道:“去他娘的六扇门。”
叶欣紧张暗吞口水。朝三个女人随从使眼色,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带的mí_yào够不够迷倒这些厉害又狠心的人物。
三个女人随从偷提醒他道:“公子,人还没有到齐。”
叶欣意会女人随从指的是谁,他明白吴轩泥并非真的是要回京城,但他知道女人不醒,吴轩泥便不会来。旁观者清,他还是很在意这个“敌人”的。叶欣笑道:“不必等他了。两个时辰之后,扇子上的药效一旦起作用,他只有爬着来。”
……
叶欣第一个看见来人的面孔,脸色立刻变得煞白,俶尔竟邪笑一下。付愁紧接着辨认出他的长相,说自己不染指江湖的吴二公子为了杀刀,果然还是如期而至。史涓生见叶欣和付愁停下捧土的动作,目光直注视于自己身后,他也转过背去,遇到一张熟悉的脸。
史涓生起了身,满是泥的手供出去,朝他鞠了一躬,道:“吴二公子。”
他站在此地已经很久,三人神经崩得太紧反而忽视了他的存在。他已听完全三人的对话,除了对死者的惋惜,他亦有分庆幸,他怀疑的目标,又缩小了范围。他走近,道:“各位从洒泪亭来。”
史涓生道:“吴二公子要往洒泪亭去。”
他道:“是的。”
史涓生道:“就这么两手空空地去?”
他忖度这话的含义,道:“两手并不空,我随身带了一把扇子,有朋友送了一把扇子。”
见他没有领会到这话的要害,史涓生自悔丧失了些理性,白思是他的好兄弟,好兄弟死了,因杀刀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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