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让官差动用武力,将几位嗓门儿最大的都推出去,才渐渐止住了势头。
凌慧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凌依嘴角挂着一丝浅笑,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惊慌失措。
宮曦儒周身散发着一股寒气,宫升拼命拉住他,才没让他从后堂冲出去。
好容易现场再安静下来,两位尚书已经在合计要如何上奏的事了。
全志怒看良疋道:“大胆犯人,你还不招。现在凌府二小姐亲自站出来指正,此等大义灭亲的行为,当是少见。
可见你之做法已经天怒人怨,如今本官要依法扣押于你,再上奏皇上,一切听凭皇上做主。”
话一落,来自四面八方不同的声音乍响,有人不信,有人幸灾乐祸,有人不以为意,有人纯属热闹瞎起哄。
后堂内,凌善道与兰氏都是面色惨白,兰氏一时受不住,气急攻心,竟然要晕厥过去。
宮曦儒再不能忍受,推开宫升就要走出去。
正在这时,一声清冷无比的声音响起,像是一块寒冰砸进沸腾的热水中,瞬间冷却了现场。
“大人如此快的下定处决,就不怕皇上再说你糊涂?
大人所谓的证据确凿是什么?我看小妹似乎还有话要说,大人何必如此着急断案,连证人的证词都不听完的,大人这兵部尚书当的,实在令人堪忧啊。”
全志一噎,皱眉,他确实是一旦认定就自以为是,现在,他认定凌慧能大义灭亲,一定是因为无法忍受凌依的残忍,这还有什么好多想的呢。
可他也讲究公平公正,遂看着凌慧,看后者似乎真还有什么补充的。
周围又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猜想凌慧能说什么,就是全志本人,身体也不禁微微前倾。
“我确实见过此人————”
众人心中摇头叹息,看来事实真的如此了。
可还不待这样的想法落下,又听凌慧道:“就是落霞院受封的当天,姐姐派人送了贺礼过去,后来落霞院回礼,就是此人送的礼。”
全志呼吸一凝,良久才吐出一口气,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是因为良疋送回礼见过?”
当初,为了表示礼仪,也为了迎合圣意,他也派人送了贺礼前去,同样收到回礼。
凌慧点点头:“正是,除此之外,再没见过了,我时常去姐姐园里玩儿,所以来往人当中都大概见过。”
满江燕以为自己听错了,冷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凌慧又将话重复了一遍。
满江燕腿一软。倒退一步,寒着脸尖声道:“你为何要说谎?”
凌慧无辜的摆手:“我没有说谎,确实只见过那一次,后面就再没见过了。”
凌依笑着福礼:“多谢妹妹解释的清楚。否则别人还以为这件事真是我凌府所为了。
凌府在北秦是什么样的地位,恐怕在场的每一位都很清楚吧,难道我凌府,真能作出那种事?
你们以为的证据不是证据,以为的证词不是证词。更无法指正我凌府,大人————”
她转向全志,冷冷道:“大人听信小人之言,污蔑我凌氏,还欲加罪收押,我凌府的声誉受损,大人又如何补偿?”
全志再也没了一开始的坚定,他不住的擦汗,这一波三折的感觉,着实要让他生病。
那么现在。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指向了————
他看着满江燕,后者的眼中,戾气满盛,竟是再也没有适才的妖娆柔弱。
全志大惊,忙道:“给我押下这妖女。”
话才落,满江燕就抽出藏于腰间中的软剑一阵乱砍,像是得了失心疯似的。
后知后觉的差役武器还没拔出来,就先被人割了脖子。
这样的变化实在令人震惊,围观的人惨叫着四散开。人群涌成一团,你推我攘,接二连三有人被推倒。
另外两位尚书,都是文官。早已吓得躲在桌子下,至于全志,抖如筛糠,屁股只剩下一点儿挨着凳子,似乎随时都要躲桌子下。
满江燕虽然造成的混乱,可她的目标却在凌依。
周围的差役都被她或杀或伤。根本无人再敢靠近。
她瞪着猩红的眼,狰狞的一步步朝凌依接近。
凌依站于原地,泰然不动。
凌善道大急,想也未想的就要冲出去,却被凌常一把抱住。
满江燕双眼倏地瞋圆,甩着软剑闪电向凌依刺过去,只听叮的一声,软剑被一把泛着寒光的巨剑挡住。
宮曦儒目光如炬,手上用力,将满江燕击退两步。
趁着满江燕稳住身形的空荡,他回头对凌依大声道:“进去。”
凌依这才赶紧往内堂跑。
“哪里逃。”满江燕不去管宮曦儒,转而追向凌依。
宮曦儒巨剑一挥,直接砍在满江燕后背,顿时鲜血淋淋。哪知后者却像是没感觉到似的,也不防备,依旧追凌依而去。
这分明是要豁出去的意思,宫曦儒心系凌依,手上加大了力道,再砍一刀,可满江燕依旧不防守。
她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显然不会再管自己死活,而是下了死决心,一定要让凌依死才甘心。
眼看满江燕就要追上凌依,说时迟那时快,藏于暗中的路笑天倏地现身。
他的身形如鬼魅,让人根本连影子都看不清,只觉得一片黑雾从眼前飘过,再看时,满江燕的脖子,已经鲜血汩汩而出。
而堂内,哪儿还有路笑天的人影,若非满江燕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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