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云风脚步慢了下来:「哎,子牧,你天资极高,悟性却是愚钝啊。」
洛子牧腰身躬的更低了,但脸上依旧是虔诚之色。
直到走到皇宫的门口,古云风才再次开口。
「气数。」
皇帝寝宫里,帝鼎缠绕青烟,薄薄的雾丝里,两道身影对坐,于长袖间博弈
。
中原的棋,耶律松始学不久,却喜爱得深,进步也是十分神速。
方寸之间,须弥之上,一盘黑白落尽,也不亚于大战一场。
「国师,为何明明是我占尽优势,你却好似凭空多出五枚棋子,破尽危局呢
?」
看着棋盘上瞬息万变的局势,耶律松自问绝无忽略过古云风部下的暗棋。
「一子一万。」
古云风平澹的说道。
耶律松抬起头来,感觉自己是抓住了什幺,却又弄不清楚,对面白色的棋子
即将要化出翅膀,飞出必死之局。
「天意赐子,陛下不能再等了。」
古云风又说道:「帝都暂时无恙,驻在羽烈山脉的军队,也尽数遣去川西吧
,羽烈以西的城市不足为惧,可是白棋再不吃就很可怕了。」
「国师究竟是什幺意思。」
耶律松郑重的问道,准备放下棋子的手却被古云风挡住:「陛下,既然心中
已有下法,这子最好就别放回去了。」
「请,国师明鉴。」
耶律松虚起眼睛,绕开古云风的手,棋子往棋盘上的一处死穴扣落了下去。
「陛下已经明白,再多,不可说。」
古云风长身而起,鞠了一躬:「祝陛下赢得此局。」
第二卷完第三卷以夷制夷第三卷预告自古淮安出才子,烟雨迷蒙也多情。
城外一百里已是血气滔天,而温婉的淮安城里,却依旧是歌舞笙箫。
细细的雨珠抛洒得凤凰湖上轻纱笼船,撑起天地间的一道帷帐。
帷帐之中,一艘艘锦舟里漫着恃才公子爽朗的笑声,吟诗作对,亦或抚弦高
歌,比之靠坐歌坊听得歌姬妙音的贵家少爷更为fēng_liú快活。
而少许擦身而过的船头,是伊人盼顾,一袭素裙,一柄画伞,一片痴情。
才子这时总是危襟正坐,惹来姑娘们含春的目光,好为月下的幽会埋下红线
。
「一头是山河破碎,一头是少女思春,儒雅fēng_liú,真是淮安才有的奇景啊。
」
刘新野按着头上的斗笠,带着五百人进入了安居乐业,一片温馨的淮安城里
。
淮安城西是农舍田园,五百斗笠穿梭,淳朴的农民都只是叼着烟枪只看不理
。
「一路清风压云柳,三生粉黛哭天朽。」
湖上一群公子从船内走出,提着酒壶,醉卧船头,你推我让之后,终是有一
人大喝起来。
几艘船都有人探出头来,更是有一位豪放的白衣公子摇扇回应:「好!好一
个哭天朽!」
偷跑出来的贵家少女们也将目光悄悄投了过来,对常常能看见的才子交流依
然饱有兴趣。
不料吟诗那人将酒壶一抛,瞬间变了模样:「好个屁!湖上都是一群屁,天
下有谁知我意?」
白衣公子脸色一下子白了,似乎受到了不能接受的侮辱,他皱了皱眉:「我
好心称赞阁下文采,阁下为何说话这般失礼!可知我是……」
「酸,酸死了!」
船头摇摇晃晃站起来一个蓝衣男子,俊朗不凡,他手臂晃了一圈,指天大喝
:「淮安一城有清风,天下红颜恸哭中。哈哈,这淮安人人都以才子佳人自居,
倒是包装得风雅不凡,可是国难当头,要你们这些卖弄风骚的人有何用?我姬贤
淼不屑与你们为伍,我,我恨不得提枪上阵,恨不得割肉饮血!」……易安太守
府。
身着朝服的颜雪衣端坐在议事厅最上方的大椅上,下方是整整齐齐站做两列
的文武官员。
「次一役我部弓箭手阻击赤旅,出动五千人,损失一千六百三十五人,战死
通告已发达到家人,只是……由于是狂暴的赤旅所杀,已经找不出几具完整的尸
体了,有些人无法认领。」
严复笔直的立在她身后,颜雪衣强行撑着有些打架的眼皮,听取着各方的战
后报告,突然有些埋怨的羡慕起那两个彻夜驰骋后能立马倒头大睡的家主了。
看着底下心有余悸的将领,颜雪衣吸了一口气点头回应:「既然尸骸不能完
整的归根,那就多给他们的家属发一些钱粮吧。如今况南源源不断的送来黄金,
自然是要多多安抚亡者,照顾好他们的的家人,让活着的士兵们再无后顾之忧。
」
「公主殿下大仁大智!」
那将领一拜再拜。
待其退下,颜雪衣脑中整理了一下严复提供的名字,打起精神站起来朗声说
道:「众位文武忠良,此战意义重大,我们获得完胜,是苍天依然佑我大熠。此
次大捷,在场诸位皆有大功绩。」
「况南镇守将军许昌元上前听封!」……低沉整齐的步伐悠悠地靠近,令大
地也轻轻颤动起来,那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律动,是数万人才能踏出的可怕节奏。
三万大军兵临淮安城,吕桦到了。
放眼风景如画的淮安,吕桦心情异常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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