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汉生领了沈风月直往天元门——师尊住所而去。
他们一踏入天元门附近, 还未进去,便听到里间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老人的声音:“进来。”
沈风月看了张汉生一眼,对方点了点头, 示意同他进去。二人推开门, 进了里间。
师尊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发须皆白, 脸上留着岁月的痕迹,双目却清明至极, j-i,ng神烁烁。
张汉生是他最得意的弟子, 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其中的情谊自是旁人比不得的。多日不见,如今见他回来了, 脸上立刻挂出和善的笑容:“你回来啦。”
张汉生点头,抱拳恭敬行礼:“弟子不负师父期望与师门所托,狐镇之事已了。”
“那就好,那就好,你总是不会教我失望的。”师尊笑的真切,连忙让他起身,不必多礼。余光瞥见一旁的沈风月时,疑惑道:“这位是?”
沈风月将提前编好的说辞说与他听,成功糊弄过去。师尊听罢,直叹可怜的孩子,又叫他可先行下去放置行礼,他与张汉生还有些话要说。
沈风月早就想开溜了,这种发须皆白,年龄又大,怎么看都是重量级别的人物,跟他说话压力很大,生怕对方识破自己非人类的身份,然后被抓起来吊着打。
张汉生在他走时,给了个导路的小玩意儿,方便他能准确找到住所,不至于迷失方向。
沈风月走后,房门被自动关上,师尊引他坐下,问及狐镇之事的具体情况,张汉生都一一详细作答。
话毕后,师尊问他:“你自小便在这昭天门中生活,从未下山,此次试炼,可有新的感悟?”
张汉生闻言,先是点头诉说了一路的所见所闻及所想,他顿了顿,突然抬头看着师尊,嘴唇动了动,却又未发一语,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是师尊养大的,自是知晓他的习性。师尊明白他这是心生了疑惑,便让他直言讲出来。
“师尊,经过此次下山试炼,弟子心有疑惑。”张汉生道,“人妖之间矛盾深远,且由来已久,弟子自小在昭天门中长大,悉心听从师尊师叔的训导,坚守本心,寻觅属于自己的‘道’。”
师尊说:“由是,你有何疑虑?”
张汉生答:“师尊师叔们说,妖为世间至邪至恶之族,残害生灵,枉顾性命,应当杀之,以维护天地秩序。可是弟子此番下山,却发现师尊师叔们所说并不尽然。既然人分好坏,那妖也不可定性全为邪恶,其中也有些善良的……”
师尊抬手做了一个手势,打断他的话,张汉生见到那个手势后也止言了,眼观鼻鼻观心的垂目而待。
师尊原先和善的面容陡然变化,他紧皱眉头,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固执。
“胡说!”师尊大怒,“你怎会有此大逆不道之言!人是人,妖是妖,二者怎能混为一谈?怎好给那些惨死于妖族之手的人们交代?你从哪儿听的这些荒谬言论,以至于动摇了你的本心,阻碍你追寻真知真道的路途?”
师尊气得发抖,他像是极其不能接受方才张汉生所说的那些话,怒不可遏,像一只快要发动攻击的雄狮,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危险的劲儿。
师尊德高望重,向来是指引弟子修行的人生导师,从未见过他像今日这般失态。
张汉生还想分辨一二,就见师尊拂袖而去,并留下一语教他反省自己。
张汉生有些落寞,不曾想自己竟会与师尊闹成这般光景,但他又不觉自己错在何处,只能长长叹息一声。
“还有关于草草的事情,看来要择日再提了。”他想起自己的喜事,因方才的争执而要延后。
*
史晓仁是昭天门的二弟子,平日里贯来装得一副伪善和气的模样。因为张汉生这个大师兄性格淡薄,像一座移动的冰山,自带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于是难有弟子敢接近。
每当这时,他这个好说话的二师兄都会站出来,安慰晚辈,与底下弟子关系打得火热,是出了名的好人缘。
但实际因为他天资受限,比不得张汉生这种天赋异禀的天才,处处被压了一头,外人笑称是“万年的老二”,因此心中暗暗对张汉生生了嫉恨之心。时时都在拐弯抹角的关注打听,期盼能够抓住他的短处,继而给予致命一击。
可以说,整个昭天门,对张汉生了如指掌,并且消息最为灵通的,便要数史晓仁了。
所以张汉生带了名陌生小童回来的消息,他也是最先知道的。
彼时沈风月正在安置行李,他身为张汉生的贴身侍从,自是被分到了他的院子里。
史晓仁熟门熟路的摸到了张汉生的院子里,看着不远处正在整理的人的背影,立刻摆出一团客气的模样,尽量向对方散发着无限的善意。
“这位小兄弟。”
沈风月整理的动作一顿,偏过头去,见是一个陌生的人:“这位道长,您这是?”
面前这人,长相平平无奇,穿着昭天门统一的服饰,想来是门内弟子。虽然脸上端着完美无缺的微笑,但他给沈风月的感觉很怪异,就像是当初在狐镇那里遇到的那名村长一样。
刻意的笑,就是在掩盖真面目。沈风月吃过一次亏,对这种人起了警惕心理,不欲多加理会。
史晓仁来者不善,拐着弯的问他的来历,并且问及一些有关张汉生的事情。
沈风月将编好的措词扔给他,对方却仍旧不依不饶,一昧的纠缠他,变着法的想要从他口中多套一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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