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波顿了一顿,望着郑卓信,缓缓地:“这毒出自南疆。我之前查了许久,才从一本古书上查得,但是不敢十分肯定。这会子,父亲集了这些粉末,我才确定。”
南疆?
郑卓信看了看王海波,见他点头,也就不再吭声。
沉默了一会,郑卓信方才皱紧了眉头,身子往后略靠了一靠。
王海波忙起身,:“趴下,让我瞧瞧。不行了吧?”
郑卓信趴在榻上,背上已经隐隐有血迹印出来。
王海波掀起了他的中衣,露出了大片的后背,目光一缩,缠绕的一层薄薄的纱布已经渗透血水。
他用手轻轻揭了去,但见皮肉外翻,原本已经缝合的皮肉现下肿得老高,缝合处发亮,不断地有血水冒出来。
这是发炎了。
他打开药箱,一边清理伤口,一边说:“你这是够拼的,莫说你这体内的毒刚刚去除,大伤元气。就你这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那日被你师傅浸泡在桶里3个时辰,那也是够呛。很容易溃烂的。得亏你这身子够强悍。对了,我父亲叫我问你师傅一件事,这毒药这么霸道,没有解药是解不了的。你师傅是用什么法子解的?你帮我问问?”
王海波一转话题,忽然就兴奋了起来。
郑卓信一声闷哼,王海波一激动,就手下不知轻重了。
他头埋在臂弯里,嗡声说:“这个我不知晓。上回是我追回了解药,这次么?也是哦?师傅怎么就解了呢?不行,你提醒我了。明日我得去问问,你不知晓,兴许晚一步,他又不知去向了。”
善行一年中有大半年都在外头游荡,经常一走就是大半年,想要找他,也只有等他什么时候想回来了,才能见到他。
想起那日,还真是菩萨保佑,他都听说了,善行从天而降,硬是从包围圈中直接拎了两人就跑了。
木明说,当时他以为是眼花了呢?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偏偏在这当口他老人家就回来了呢?又恰恰好救了他们。
“大师!高僧!”
木明所能想到的就是这两个字。要不然,怎能解释这一切?
郑卓信难得没有反驳。
.......
“海波,”
郑卓信从榻上爬了下来,动了一下,感觉好多了。
“你明日还来么?我这几日都要耗在那里,你看,这纱布得换,这药也......”
王海波低了头,收拾着面前的东西,郑卓信见他耐心地用手挑了那血污的纱布,团了起来,往那药箱子里塞,一哆嗦:“你作什么?”
“带回去瞧瞧!”
郑卓信只得投降:“行了。得空我去大相国寺一趟,去给你讨一瓶来就是,够你用一段时日。不过,不能白讨,你得跟我两天,好歹撑过这几日。你知道,现在可是关键时刻,我这里一松,那眼看到嘴的肉就被别人给叼走了。你说我冤不冤?”
郑卓信一幅可怜和无奈的样子,可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黑沉沉的。
王海波盯着看了一会,低下了头,咕哝了一声:“就两日!”
王海波背着药箱子出去了,走了好一会,郑卓信才重新又躺了下去。
忽记起,不能平躺,又趴了回去。
“来人!”
他沉声喝道。
一道黑影闪过,一个玄衣男子出现在面前,单膝跪地:“主子。”
郑卓信抬起一只手,指着门外说:“速速去郝府蹲着,没日没夜。盯紧了,我要所有的消息,事无巨细。还有,围堵我的那班子人,去探一探,谁家的?武功与路数,我竟未见过。我想,你们跟着祖父多年了,这京里头,那些人家的实力和路数总该比我有数吧?”
男子低头,应声而去。
郑卓信这才头一低,不一会,就迷糊了过去。
他是真的累了,这身体,就如方才王海波所说的,现下一放松,就疲累不堪。
.......
一早,鸟鸣声阵阵。
梨落苑耳房里。
苏暖正问雯月:“得了吗?”
瓦罐里飘着浓郁的鸡肉香味,勾得人肚子里的馋虫直往上拱。
听说,今日,郑卓信带伤出去了,老爷和夫人罚了清风院里的那些人。
苏暖听说这伤病人喝鸡汤最是补得快,就一早过来看王妈妈燉鸡汤,准备待会子给郑卓信送去。
想着人家不顾老命地,撑着病体去衙门,还不是担心这件案子落在别人手里?
苏暖无法表达心中的震惊,以及那一点点的窃喜:不用担心师傅会再受连累。
她想着总要去探一次,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的。
小郑氏听说郑卓信受了伤,就催着王妈妈去买了一只芦花大母鸡,半夜就炖上了,这会子,满院子都飘着那鲜浓的香味。
一会,得了,王妈妈拿了一个白瓷罐子,把那汤全倒了进去,放在那食盒里,叫木青提了,一起去。
两人一路走去,到了院子里,见三儿守着门。
苏暖瞧了瞧木青,进去,却见郑卓信还睡着。
苏暖只得放下食盒,说:“那等四哥醒了,叫他喝了,我娘炖了好几个时辰了,正好入口。”
说着,走了。
刚到门口,迎面见得郑云意正带了丫鬟走来,见了苏暖,眼睛一闪,唤了声:“冬姐儿!”
到得跟前,望了一眼苏暖手上的食盒,:“你也来看四哥?”
她笑微微,眼角不经意地溜了一眼身后的院子。
苏暖说:“是啊。姐姐还是等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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