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皱着眉头。莫桑看得出来,他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从他额上偶尔冒出的细汗,和疲倦但却一直专注的双眸中就可以看出,他虽然疲惫但注意力是高度集中的。
他的压力确实很大,一个孕妇,一个伤患,还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作为一个男人,自然就成了主心骨,她们在遇到危险时,还是会把希望寄托到他的身上。
他们来到了输液厅,几个人坐在了一排椅子上,彼此都没有说话。输液厅的空旷带给了他们安全感,不用害怕某个角落会突然冒出什么奇怪的东西。
安心似乎有些忍不住了,低声咒骂着,估计经历过今天她也不想再到这里上班了。
过了许久,安心和孕妇抱着睡着了,而陈奂和莫桑依旧醒着。
陈奂是怕睡着了遇到危险,而莫桑是睡不着!
终于有了冷静下来的时间,莫桑的大脑一直放空着,她很喜欢这样的状态,因为这样的话她就不会在这里伤害到任何人。不过现在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要赶紧从这个梦中醒来,她第一次厌恶自己怎么这么能睡。
陈奂看着莫桑有些疲倦的模样,淡淡地开口,“经常失眠么,有什么烦心事?”
莫桑歪着头,她不喜欢别人揣测自己的心思,“你们医生都这么自以为是么,我只是经常熬夜而已!”
“你的体型偏瘦很多,脸颊都有些凹陷了,但却不是厌食症。不说话的时候眉间会有淡淡的阴郁。你还有些敏感,其实在我想跳下楼之前你应该就有察觉了,不然你根本拦不住我。”
莫桑紧盯着陈奂,脸色不太好看。
“你很多疑,你应该也质疑过我是不是真的陈奂吧,不然你不会在那个假的陈奂掉下楼之后还偷偷地把铁棍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即使是在休息的时候你也没有完全放松,暗地里保持着一种随时可以起身攻击的姿势。”
陈奂说完之后还看着莫桑笑了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莫桑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可怕,他一直在注意着她。她吞了口口水道:“那又怎样,防人之心不可无。”
陈奂微笑着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的眼神看着别的地方,问出了一句让莫桑毫无防备的话,“你是从哪里来的?”
莫桑手心微微出了一些汗,“当然是家里来的呀!”莫桑总觉得这个男人应该是在问她是从哪个年代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她觉得这个男人的眼神比手术刀还要冰冷锋利。
陈奂又更清楚地问了一遍,“今天医院里发生的一切和你有关系么?”
陈奂问出这个问题不是没有理由的,危险像是都围绕着她出现,那个孕妇在医院里走了那么久,什么都没有遇到。而和她在一起,危险却接二连三。
莫桑紧紧地攥住了自己的衣角,这个问题比上个问题更糟糕。但她真的很讨厌自己这种紧张得不行的反应,是因为是在他的注视下么?
陈奂还在等待她的回答,无奈之下,她只能保持缄默。
你永远都别想从一个哑巴的嘴里里套出话来。
安心躺在椅子上,或许是椅子睡的不舒服,她不安分地扭动着,像是做了噩梦,还梦呓着。
过了半晌,陈奂像是在喃喃自语地说道:“那些在清醒时令人担忧的事情,在睡着之后还会继续干扰我们。此时,无意识状态下的大脑会获取那些抽象恐惧,并且把它们转变成一种噩梦的故事形式。”
莫桑愣住了,为什么,她觉得这个更像是在说给她听的,是她多疑了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心从长椅上摔到了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或许是觉得委屈,带着哭腔大声地叫骂道:“有人么,见鬼了,为什么今天碰到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事?”
孕妇也被她惊醒了,陈奂皱着眉头忍不住压低嗓音道:“你小声一点,大喊大叫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不过安心也是个不听劝的主,而且特别还是被陈奂训斥了,她自然不甘心,反而叫地越大声,就连自己在陈奂面前的形象都不顾了,“人呢,这里的人呢,随便出来一个,就算是鬼也好,管他什么狂七八糟的,出来一个啊……”
莫桑捂住耳朵,不想听这个疯女人乱吼乱叫。
可是安心说的话,还是透过莫桑的指缝,传到了她的耳里。然后,她又自动脑补了画面,但是这次,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输液厅里突然出现许多怪异的声音,像是老鼠发出的嘶叫,但又比老鼠的叫声更加刺耳。一时间那种声音充斥着整个空间,而且声源还在不停地移动着。
陈奂和莫桑都不安分地站了起来,孕妇因为肚皮太大,撑了半天也没撑起来。安心惊恐地捂住了嘴,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
输液厅外的玻璃窗上,速度极快地晃过许多虚无缥缈的影子。莫桑不敢去看,不敢去想,她宁愿自己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安心倒退了几步,跌坐在冰凉的椅子上,浑身颤抖。一切气氛恐怖到刚刚好,她不是没有看见,那些倒映在玻璃窗上的脸,一张比一张恐怖。
莫桑满脸愤恨地看着安心,都是这个白痴女人,真的应该让她永远闭嘴。
只是一瞬间,甚至都来不及让人看清楚,一群黑影迅速地靠近了安心。只听见安心发出一声短暂而尖锐地叫声之后,那些身影又都迅速散开,剩下的,只是安心的一滩血肉。
莫桑极度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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