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房一身轻松,不,一身破烂的从屋里走出来,居高临下的对阎乐抱拳礼道:“兄台剑术过人,在下倾心佩服。”
阎乐的剑法确实不错,张子房在青岭的时候就吃过阎乐的亏,尔后在上郡,他差点被阎乐的人海战术围死。
不过风水轮流转,现在阎乐终于败在了他的手上了。
“你!”阎乐吃惊的吐出一个字,然后腹部闷痛,让他几乎说不了话。
“嗯?”张子房难得一脸狷魅邪气的笑了笑,尾音拖得悠远暧昧。他走过去,单掌按住阎乐的双手固定在他头顶。阎乐躺在地上浑身都似乎散了架,只能任他摆布。
张子房单腿支地,空闲的手伸向阎乐的脸,修长有力的指尖轻轻挑着他的下颚,阎乐满脸羞愤,不堪的别过脸去。
然后张子房柔软的指尖就顺着下颚划过曲线,触碰到了他的耳垂下。
不过一瞬眼的动作,张子房的手指就停留在离他脖颈动脉不足一尺处。
张子房轻轻笑了笑,眼中戏谑更甚,似乎发现了比杀死他更让自己解恨的做法。
拇指与食指再次轻捻住阎乐的下巴,可恨的是明明力道很轻,但阎乐就是没办法挣脱。
浑身都软,他已经被下药了。
阎乐深觉自己白活了这么多年,追杀张良半年多了,屡次不成功,现下在小小的客栈里碰面了,不仅没认出来,还被这般调戏了一番。
从今往后,他还哪里脸面活在人前。
张子房眉梢一翘,吹了声口哨,仿佛猜到了阎乐心中所想,他笑道:“阎大人你说,如果我把你卖到馆子里,能卖几两金子?”
一两金子,就够寻常人家吃喝十年,但此刻拿来对比阎乐身价,倒是有些侮辱人。
“张良,你敢。”阎乐忍着剧痛咬牙切齿,冷汗淋漓,额角是鬓发已经被浸湿了。
张子房愈挫愈勇,嘿嘿调笑道:“你看我敢不敢。”
说他不敢,那他偏要让阎乐好好睁大眼睛,看看他究竟敢不敢。
阎乐死心的闭上眼,手掌无力全身动弹不得。
馆子,就是竹巷里的南风馆,好比烟花巷里的花楼,被卖去那里的男子都是供人玩乐的玩物。
阎乐已经困意减倦,想来是药力发作了。
张子房大胆的松开他的手,费力的把他从地上抱起来,一个标准的揽腰横抱就*裸的诞生了。
极不巧的是,客栈里值班的小二见楼上客房里打得厉害,就脚步急急的去请了苌笛过来。
苌笛赶过来看到的场景便是:阎乐姿势*的躺在地上,张子房半跪在地,眼神温柔含笑挑着他的下颚,两双眸子含情脉脉,额抵着额。
这……
苌笛明知事情肯定不是她看到的这样,但她竟是噗嗤的大笑起来,引得躲在柜台下的掌柜的探出头来,一睹真相。
子婴也撩起布帘,从后堂跟回来,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嘴巴都合不拢,然后跟苌笛一起捧腹大笑。
张子房听到声音有些熟悉,转身一看,奶奶个熊,心里那叫一个泪崩。
张子房双手一松,阎乐就悲剧的吧嗒摔在地上,屁股摔痛了不算,听到了苌笛的声音后,他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们在干什么!”苌笛故作正经的吼道:“你们要那啥去房里,没人的时候,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子婴笑得更欢了,几乎都笑出了眼泪。
苌笛抿紧唇角,绷着脸继续说道:“光天化日,你们也不注意形象。”
子婴哈哈大笑:“形象那玩意儿是什么,能吃么?”
见阎乐摊在木制的地板上许久不动,苌笛想到张子房对医药多有研究,便问道:“子房,你是不是给他下药了?”
张子房“嗯嗯”的点了两下头,而后作无辜状,
“他说他想去竹巷里体验一下生活,我就帮他了。”
去竹巷的男人是为了嫖,被送去竹巷的男人是为了被嫖。
苌笛呼吸不畅了一刻,旋即看向阎乐,阎乐泪眼婆娑的从扶栏的间隙里向苌笛投来求救的目光。
那眼神,楚楚可人中带着翘楚的傲娇,刚硬中杂了些许柔弱,苌笛的眼角抽了抽,她还真不习惯这样的阎乐。
“把解药给他。”
张子房装作耳聋,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苌笛。
苌笛蹭蹭几步跑过去,顺着栏杆一口气爬上二楼,伸出手掌:“解药。”
张子房深知苌笛是个不喜欢别人跟她开玩笑太过分的人,想也不想赶忙回屋从包袱里翻出杂七乱八的东西,最后拣了一个白瓷小瓶放在苌笛手上。
苌笛瞅了瞅屋里床上花花绿绿白白蓝蓝的药瓶子,狐疑道:“这不是毒药吧。”
她知道张子房和阎乐有过节,所以不得不亲自把把关。
张子房皱眉不顺眼的看她:“你看我像那种睚眦必报,小肚鸡肠的人吗?”
苌笛深深的抬眼看了张子房诚善可欺的脸,哪里是像,分明就是。
阎乐一向被人追着捧着,什么事都有属下代劳,养成了安逸闲劳的性子。张子房却恐吓他要把他卖进竹巷子,真真是坏心死了。
苌笛掰开瓶口的红绸药塞,倒出里面的黑色药丸。手法极不温柔的把小药丸喂进阎乐的嘴里。
很苦,阎乐有苦难言,只能任由苦意在口腔里滋生翻腾。
渐渐的,阎乐脸色好了些,站起来扶着腰,就冲张子房骂道:“你暗中给我下毒,卑鄙无耻。”
张子房无所谓的笑着摇头,不理会阎乐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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