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的事,熬了几夜通宵,可他怎么也不可能瘦成这样。
季凛仍死死地盯着她,在昏暗的光线下,他的黑眸剧烈地翻涌着什么。
季月感觉后背有些发凉,她猛地推开季凛,站起身,倒退了好几步。
季凛被她推的险些摔倒,他的轮椅嘎吱地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季凛绝望地抬眸看了她一眼,忽然苦笑了一声,柔声说道:“抱歉,小月,我吓到你了。”
他双手转动着轮椅,往客房的方向离去。
季月的脑子乱成一团麻,她快步地打开客厅的灯,发现客厅的装饰摆设完全变了样,这一切的摆设和上辈子的是一模一样的。
季凛已经进了客房,并且关上了门。季月跑到客房,嘭嘭地拍着门:“哥,你快开门!”
季凛并没有理会她,她敲了很久的门,门也没有开。季月急哭了,哭道:“哥,我错了,你原谅我。我想见你。”
她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回到了上辈子,遇到了她最亏欠的季凛。
她无数次想过,如果没有她,季凛会像这辈子一样,过得一帆风顺,成长为一个优秀的男人。而上辈子的季凛爱上了她,失去了双腿,精神崩溃。她知道,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可是确实是她毁了季凛。
季凛一直不肯开门,季月便一直拍门。
她知道季凛是心疼她的,他怕她哭。所以,为了逼季凛出来,季月便不停地哭。
季凛终究还是开了门。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眸黑沉沉的,他的嘴唇被咬破了,伤口流出几丝鲜血。
季月扑到他身边,死死地搂住他。
她不停地对季凛说道:“哥,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季凛手心上的电子仪器滑落在地,他犹豫了许久,才将手放到她的背上,轻轻开口:“没关系,小月。”
季月看到那个电子仪器,她捡起那个电子仪器,将它摔得稀巴烂。
季凛只是眼眸动了动,也不生气。他偶然听到季月和心理医生通电话,她说过,会把他送进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她说过,她答应他的求婚只是迫不得已,她只是在哄他。她对心理医生说,她很害怕他,她问心理医生,什么时候才能把他送走······
绝望吗?恨吗?
大概吧!
只是,看到她哭了,他终究不忍心伤害她。明明那个炸弹仪器快要完成了,被她砸烂了,他也不愿生她的气。
他只会跟她说:“没关系,小月。”
季月满脸泪水,她看到季凛瘦削的俊脸,看到他麻木灰白的脸色,她心头隐隐作痛,她伸出手轻轻抚了抚他的侧脸,哽咽道:“哥,我一直没有跟你说,我永远不会恨你,我是喜欢你的,真的喜欢。”
季凛怔了怔,猛地抬眸看她,震惊、狂喜、不可置信,铺天盖地的炙热情感似乎要从他的胸膛溢出来。季凛嘴唇苍白如纸,嘴唇不停地开合,许久,才喃喃道:“小月,是真的么······”
季月凑近他,她的脸亲昵地贴着季凛瘦削的侧脸,软声道:“我明天就把那个心理医生赶走。我们好好地生活,好好过一辈子。我很喜欢你设计的婚纱,到时候,我穿给你看······”
季凛眼圈有些发红,他颤抖着手轻轻抚着季月的长发,喃喃道:“好,小月,即使这只是梦境,我也知足了,即使即刻死去,我也没有遗憾了······”
这只是他的梦境吗?
或许吧。
他宁愿永远也不要醒过来。
能和最爱的女人厮守终生,他可以放弃一切,什么金钱、权势,他要这些有何用?只要能够时刻看到她的笑容,看到她幸福,一切都足够了。
二
季月从浴室里醒来,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个梦。
这个梦太过真实,仿佛她确实回到上辈子了,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深深切切地刻印在她的脑海里。只是,这只是一个梦而已。她没能对上辈子的季凛说过一句“喜欢”。
门忽然被敲响,外面传来季凛的声音:“小月,你还没好吗?”
季月忙从水里走出来,围上浴巾,开了门,对季凛说道:“不好意思,睡着了。”
季凛和她梦中苍白脆弱的季凛并不一样,现在的季凛俊美、有活力。若是将上辈子的季凛比作夕阳垂暮,这辈子的季凛便是初升的太阳。
过去的一切都过去了,她和季凛还有美好的未来。
季月沉重的心情好受了一些,她走近季凛两步,伸出手搂住他纤细有力的腰身,低喃道:“幸好一切可以重来,我不会再辜负你。”
她的声音很低,季凛并没有听到她在嘟哝什么,他拍了拍她的额头:“小心别感冒了。你先出去吧,我要洗澡了。”顿了顿,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到床上等我。”
季月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今早说好的,晚上要和他那啥的。
她踮起脚亲了亲季凛的侧脸,说道:“慢慢洗,不急。”
季凛俊脸红了几分,将季月推出了浴室,不自在道:“烦死了,谁急了?”
季月被关在浴室外,她撇了撇嘴,转身想要离开,忽然,浴室的门又打开了,季凛把她拉进了浴室,捧住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季月的长发被他解了下来,发丝根根散落,及腰的长发披散在她赤、裸的肩上。
季月避开他的唇,低声道:“不是不急么?”
季凛微微喘着气,捧着她的脸,舔舐着她的唇,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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