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房里嘀嘀咕咕,好像还提到了henry的名字。
好奇宝宝又附体了,我停了脚步悄悄站定在走廊里,看看他们背着我编排些啥。
先是老妈的声音,“没想到我们家这个小戆大平常大大咧咧不长心眼的样子,找老公倒是门槛精得很。
henry到底是正经人家出来的,规规矩矩,为人和气,对女人的吃穿用度也蛮上心。
上次去试结婚礼服的时候,为了裙摆的长度,我看他跟店员连说带比划半天,精通的很。我看挺好的,以后可以放心了。”
老爸跟着连连附和,“只是挺好的么?这趟回去你就去庙里烧高香吧!自己的女儿我自己知道。
我们家这小姑奶奶,从小被惯的这么大脾气,人家男的愿意娶回家去,还样样体贴照顾着,还能不好吗?简直是圣人啊!
哎哎,我说,这趟来见到的美国人跟以前电视里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啊,衣服穿得蛮整齐,头发剪得又短又干净,
坐有坐相站有站相,说话轻声轻气,我ry父母家里规矩也蛮大,这门亲家虽说是外国人,我其实也还算满意。”
我呆立在门口,已经是一脸黑线了,难得偷听一次,却意外得到这种结果!
我爸评价我的那些话算是贬还是褒呢?这么些年,原来我在父母心里是这么个霸道形象,做人彻底失败啊!我不禁在心里哀叹起来。
话说回来,这两个叛徒,henry只不过对他们稍微礼貌一点,和颜悦色一点,就立刻转了风向,跟他站到一国去了.
可见爸妈也不是可以全盘信赖的,这口气,哪像我亲爹亲妈啊?我到底是不是他们亲生的啊?
我顿时开始严重怀疑小时候他们号称我是从垃圾箱被捡回来的真实性。
好容易送走爸妈,另一间卧室空了出来放电脑桌,我和henry也开始把各自搬来的箱子逐个拆开,将东西各处归位。
这天晚上我在睡房的衣帽间忙了好一会儿,出来时发现henry已经坐在床头捧着本书正读的入神。
那摞搁在床头柜上的书好像还是今天刚从箱子里挖出来的。
我本打算走过去吓他一下,却赫然发现他正在读的是“伊利亚特”,反而把自己吓了一大跳。
伊利亚特,是古希腊诗人荷马史诗的一部分,叙述了特洛伊战争的某个阶段,是美国各名牌大学的读书单中倍受推崇的一本书.
想当年我跟余安琪冒充风雅,从学校图书馆借了中译本一起挤在寝室的床上看。
结果可想而知,还未到熄灯时间,我们俩就双双拽着书的一角会周公去了。这还是那时我们寝室的一个经典笑话呢。
想想看,一本我连中译本都读不懂的书,居然发现自己的老公一本正经的在读英文版,而且看他还很认真的样子。
我擦擦眼睛再核实了一下,是“伊利亚特”没错哎!我的敬仰之心顿时如滔滔江水泛滥起来,在那一刻真的有捡到宝的感觉。
放轻脚步走近了,我小心翼翼地问,“你在读伊利亚特啊?我觉得那个蛮难的,你真的没问题全看得懂吗?”
henry抬眼瞧着我,半天没出声。在他的目光逼视下,我不禁有些后悔,怎么能在老公面前问这么幼稚且不给面子的问题?弱智啊!
他开始露出一个很诡异的微笑来,托着下巴带些严肃的说,“依我看,你最好对你的丈夫有更深一步的了解。
如果你直到现在还不知道的话,我大学时主修计算机,辅修英国文学。对于你刚才的问题,我能不能假装没听到?”
我真正恨不能当场找个地洞钻下去。
盼星星盼月亮地终于等来了移民局的绿卡面试通知。
早已从电影电视和朋友圈里听说过不少有关婚姻绿卡面试的离奇故事。
有趣的是,生活中的真人真事往往比小说情节更叫人不可思议。
m大曾经有一对看上去非常登对的夫妻,男生是英国后裔,女生是中国人。
两人的外形和智商都是各自族群中的佼佼者,在读博士,一个实验室里的同事。
那时的他们走在校园里实在是一道绚丽的风景,互拥着走在路上连三英尺以外的行人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甜蜜气息。
这种本来样样匹配,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疑问的婚姻,偏偏不知移民局哪根筋搭错了。
居然先是周末上午一大早冲到人家家里去检查两人是不是住在一起,又在后面绿卡面试时把两人分开安排在小黑屋里细细盘问。
据说女生出来的时候双眼含泪,移民官到底问了什么尴尬的技术问题就不得而知了。
关键是在整个过程中,所谓的隐私权是不受保护的,移民官可以针对存在的疑问质询任何私密的领域。
当然这个故事最终仍以大结局收场,说到底这婚姻本来就是极度真实的,然而我至今想起来就心有余悸。
henry圈子里有几个跟外国人结婚的朋友,情况各不相同却也好不到哪里去,或多或少总在移民局那环有些纠葛。
当帮我们递交文件的陈律师来征求意见看面试当日是否需要他出席的时候,他的态度是可有可无的,甚至很有把握的认为我们不会有问题的。
而我和henry则不约而同地喊起来,“你必须来,我们不需要省这五百块!”
☆、r17_5
于是,那天陈律师只好一大早就跑到移民局门口跟我们会合了一起进去。
面试我们的移民官叫gerry,他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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