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秀秀来说,生活就像一谭死水。她甚至两天都不说一句话。哪怕是在夜晚天赐和她做那件事时,她也会一声不吭,就像一块毫无知觉的木头,任凭天赐一个人怎样自作多情地表演,她都无动于衷。
久而久之,天赐开始不像先前那般温抚她,而逐渐变得行为粗鲁。此刻天赐愈发放肆起来。他急躁地上得炕来,没有任何前奏便扒光她的下身,像醉汉一样生猛地戳进她的体内
一种干巴巴的胀痛感,使秀秀忍不住叫了一声。但她咬紧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在以往的交合中,天赐总会先去温抚她身体的敏感部位,甚至是漫过她每一寸肌肤。尽管那一刻她心灵上没有产生过真正的愉悦,但生理的兴奋感也会让她下身湿润,进入的很顺畅。
今夜天赐的一反常态,让她的身体很难适应。更加剧烈的痛感,让她在抽搐中忍不住猛地把天赐推下身去。
天赐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呆愣了一会儿。但被突然中止的快感,就像一个干渴的人刚把一杯水举到唇边,却又被人把水夺走那般难以抑制。
他忽地又爬上去,不管不顾地猛插进去。一种抑制和紧张让秀秀愈发疼痛。新婚之夜那种无限的痛苦和恐惧又席卷着她的身心。
天赐暴风骤雨般地chōu_chā了一阵子,便提着她的yù_tuǐ一泄如注了。天赐的yù_wàng和快感顷刻消失,秀秀的身体对他已无任何诱惑力,此时他开始厌恶她的呆板和冷漠。他看着秀秀依然一动不动的身体,说:“你咋总像个死人似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就是一个死人啊。从进入你们陶家那天起,我的灵魂就已经死啦,只不过身体在一个活棺材里”秀秀坐起身,淡淡地看着他。
“我看你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吧,你是不是总在想那个王合哦?”
“想又咋样?”秀秀找到被他抛到屋角的裤衩,往腿上套着。
“还别说呀,”天赐阴阳怪气地说,“那个王合还真是一表人才,确实比我强。可惜呀,是个穷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每夜被压在别人的胯下,你说屈不屈?啊”
“你得意啥呀!第一夜把我压在胯下的不是你,而是你爹!你还有脸活着,真是不容易呀!从这一点看,王合要比你好受得多呢;因为我还没有嫁给王合,他带不上绿帽子。可你呢,第一夜就当了王八真够悲哀的了!”
天赐被哽得脸色发红,就像一个下不出蛋的母鸡。但他马上又恼羞成怒,说:“不管咋说,肥水没流外人田,你总归还没逃脱陶家的院子吧!”
“是啊,你们爷俩娶一个媳妇你都不在乎,咋还在乎我想不想王合呢?”
“前几天,你回娘家,一定又见王合了,和他滚在一起了?”
“是,见了,也滚在一起了!你已经戴一顶绿帽子了,还在乎多戴一顶么!”
天赐几乎跳了起来,他喘着粗气说:“怪不得昨天我去他家收地租,那小子和我横眉立目的好啊!既然他贼心不死,那我也不会让他好受的看他往家的年关怎么过?”
“老天有眼,逼人太甚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就去逼他了,你心疼了?”
秀秀索性不去理睬他。她的心思猛然又回到王合身上。
不久前,秀秀回娘家住了几天。娘便唉声叹气地说起了王合家的悲苦境况。
自从九月初九,王合远远地看着秀秀的花轿被抬走了,他回到屋内便一头扎到炕上,当晚就发了病。他忽冷忽热,神智恍惚,全身乏力。恍恍惚惚中总喊着秀秀的名字。娘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又无可奈何,只有唉声叹气。她知道这是心病,无法医治。请了几个郎中,吃了无数汤药,也不见明显好转。后来在县城请来一位郎中,给下几副猛药,王合是个身强体壮的人,经两个月的调理,病情才逐渐好转。
可王合的病还没有真正痊愈,他娘的病又加重了。他娘原本就有肺病,因着急上火,开始频繁咳嗽,之后便时常吐血。虽然也没断治疗,但似乎是回天,能熬过头年儿就不错了。王合看着骨瘦如柴的母亲,心如刀割。
他恨自己无能让娘操碎了心。但也只有恨的份了。
经过这两场折腾,王家原本贫困的家境更是雪上加霜。不仅过早地变卖了粮食,还不得不向八爷家借了高利贷。年关将近,高利贷的利息要还,欠的地租要交,而家中早已家徒四壁,别无长物了。
秀秀听着王合家的凄苦生计,她心里像猫抓一样痛着。她担心王合哥会怎么样?能不能承受得住!王合家的悲惨多半是自己造成的。她寸断肝肠恨不能替王合娘死去。
她想见见王合哥,哪怕帮不上什么大忙,能给他少许的安慰也是好的。她向娘说了见他的打算,娘起初不同意,但看着她无限恳切的目光,也只好答应了。
秀秀已身为陶家的媳妇,不好直接抛头露面去王家。她托哥哥给王合捎去口信:今晚秀秀在后山脚下的窝棚里等他。
夜色低垂,冷风嗖嗖地刮着。但秀秀没有一丝恐惧,因为一种情潮在心间奔涌:如果王和哥还在思念着她,如果他不嫌弃自己破烂的身体,那么自己会不惜以任何形式去慰藉他孤苦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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