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产队部与生产队的场院之间,有一间四面漏风的土坯房,这就是生产队的碾子房。碾子房里用三个石墩子支起一个圆形的大碾盘,碾盘上横放着一个圆柱形的石碾子,石碾子用榆木的框镶嵌着,有一个很结实的木头立柱链接着碾子框,推动木框上的碾子杆,石碾子就可以在碾盘上绕圈滚动。石碾子的用途就是把粮食碾碎,用作喂牲口和喂家畜家禽的饲料。生产队里喂牲口和喂猪的饲料在这里碾,社员的家畜家禽的饲料也在这里碾。石碾子在白天的时候几乎是不闲着的,总有社员来这里碾饲料。一般的情况下,碾饲料几乎都是用生产队的毛驴拉着碾子,但有时候毛驴被生产队派用到生产上去了,也要用人推着碾子碾饲料,但这样的情况不多。
杨磊落把和楚二丫的约会地点选在这里,有两个原因:一是,碾子房就在杨磊落家的西面,离楚二丫家也不远,来这里很近的距离,二是,在夜里碾子房绝对不会有人碾饲料,这里绝对的僻静而安全。
夏天的晚上九点钟,只是才黑天不久,村街上还有很多乘凉闲聊的人,杨磊落还是很小心地从自己家的屋后绕到碾子房里。让杨磊落吃惊的是,他来到碾子房里的时候,楚二丫早已经等在碾子房里了。
碾子房里弥漫着一股驴粪的味道,但那种味道却不是很难闻的,还有些让人莫名新奇的感觉。碾子房里很黑,两个人几乎看不清彼此的面孔,只是能听到彼此不均匀的呼吸声。
楚二丫声音里透着兴奋和柔和:“大磊,你果真来了,我还担心你不能来呢!”
杨磊落多少有些委屈,说:“二丫,看来你还不是很了解我呢,我啥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楚二丫急忙解释说:“我不是说你说话不算话啊,我是觉得你最近总躲着我的样子,我担心事你烦我总找你说话了,可是,我真的忍不住啊,你是知道的,我只有你能说说心里话了,我也知道我是不应该的,没少造成冯冬梅对你的误解,是吧?”
杨磊落被她说的更加心里愧疚,就说:“二丫,我心里从]但今晚他已经决定和楚二丫推心置腹地谈一谈了。
“我有啥权利怪你呢,毕竟冯冬梅是你未来的媳妇呢!你考虑她的感受,说明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呢!”楚二丫声音柔柔的这样说。
“二丫,先不要说那样的话了,未来的事谁也说不清,那娃娃亲的事,也只是两家大人的口头约定,也不一定是板上钉钉的事啊!”杨磊落显得情绪很低落,如果说以前他确实认为自己和冯冬梅迟早是一对夫妻,可是从昨天开始,他有点不那么坚信了。
楚二丫手里拿着一个干净的白布袋子,展开铺在碾盘边上,自己先坐上去,然后招呼杨磊落也坐上来,杨磊落只迟疑了片刻,就坐到面袋子上去了,由于面袋子不算大,刚好能容下两个人的屁股,所以他们几乎是紧挨着坐在一起的。夏天的衣服都很薄,彼此都感到了体温的交融,两个人都有点莫名地躁动,尤其是杨磊落隐约嗅到了少女独特的气息。
沉默紧张了一会,楚二丫声音很低地问:“大磊,今天冯冬梅咋没坐你的车呢,我看她自己骑着车先回来的啊?”
杨磊落感到有些诧异,看来自己每天和冯冬梅的情况都被她掌握着啊,他沉吟了一会,很谨慎地说:“她是觉得每天坐我的车,那样我会很累的,就说自己骑车了”
“哦,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们之间出现啥问题了呢!”楚二丫有些语气含混地说。
杨磊落有些警觉,就忍不住问:“二丫,你不会是听到了些什么话吧,你咋想起问这个?”此刻杨磊落因为冯冬梅对自己的态度变冷正郁闷着,就异常敏感。
楚二丫犹豫了一会,还是嗫嚅着说:“大磊,我确实听到一点传闻,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听我妈妈说,冯冬梅家里已经把你们原先订的娃娃亲给退了,可是我不相信”
杨磊落顿时惊愕,忙问:“二丫,你妈妈她是听谁说的?”
楚二丫的脸色顿时发烧,说:“我妈妈是听曲海山说的,我妈妈说,冯冬梅的爹妈怕受到啥牵连,就和你家把亲退了,我妈妈还听曲海山说,工作组正在调查你父亲的什么问题,有关什么阶级路线的问题!”
杨磊落越发惊怵紧张,问:“有没有说,在调查我父亲的啥问题?”杨磊落心里更加阴云密布,看来情况真的有些不妙,曲海山肯定背地里在搞着什么阴谋诡计。
楚二丫仔细想了一会,说:“我没有听到太多了,就我妈妈和我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了这些,我都告诉你了,具体怎么回事,她也不一定知道的。大磊,难道冯冬梅没和你说什么吗?”
杨磊落也是满心的疑惑和郁闷,就不想太多隐瞒,就把冯冬梅今天和自己说的那些话和楚二丫说了。楚二丫沉思了一会,语调有点发颤地说:“哦,原来是这样啊看来,冯冬梅也不是真的想和你退亲的,多半是为了避免人家说她们封建主义思想才不得已说退亲的吧?”
杨磊落显得烦躁不安,说:“谁知道是咋回事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爱咋地咋地吧,就算是她真心想退,又有什么办法呢!随便吧!二丫,你今天找我说有话说,不会是就为了问这个吧?”
楚二丫急忙说:“当然不是了,我是随便问问的,你不要在意啊!我当然是为了我的闹心事,没着没落的,就想找你来说说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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