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亲妈,然后是逐渐失聪,人生早早地就有了波折,不过之后也还算顺遂。
“来合州,是找人?”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或许只是随口问问。
“嗯,我女朋友。追了她四年,她终于同意在一起,我这次就是去找她。”
“恭喜。”她祝福他的语气是淡淡的,更像是在说“哦”。那男生并不介意她的冷淡,脸上又浮出笑容来,是那种沉浸在幸福里才会露出的笑容。
一支烟还没抽完,车要走了,两人前后脚进了车厢,在过道里走了两步,列车启动时突然的一搡,单心一个重心不稳便往旁边倒过去,走在她后面的景恺之眼疾手快,有力的双手稳稳地扶住她,两人站稳,单心这才注意到自己一只手刚好撑着他的心口,而景恺之脸上略显尴尬。还没等到她反应过来道谢,脑海里瞬间蹦出的画面如同电影快进一样快速地播放了一遍。那一瞬,她几乎要呼吸不上来,猛地抬头,瞪圆了眼睛盯着景恺之,一时失了神。
“你——怎么了?”
“呃……没事,谢谢。”单心轻轻地把男生护在自己双臂的手挥开,便转身去找自己的位置。
邻座的老太太见她回来了,忙給她让了地方,方便她进到里面的座位。老人始终是一副很慈祥的面容,并没有因为单心刚刚不搭理她的“不礼貌”而置气。眼瞧着她出去的时候脸色不好,却没想到她回来之后,脸色更加的难看,像是受了比噩梦更大的惊吓一样。
“女儿,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老太太触到她胳膊,依然不改先前的关切,却见她转过脸来,双眼无神,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
单心把自己宽大的衣襟拢了拢,更加地往位置的角落里靠。刚刚她手掌触到那个叫景恺之的人的心口的时候,脑海里出现的画面一片血腥,她看到景恺之在列车底部,血肉模糊,下半部□□体好像被轧断,却坚持挺直了上半身朝自己伸手,他的鲜血淋漓的脸上写满了无助与恐惧,瞳孔在挣扎中放大,放大……
一想到这里她就难受的紧,心口像被压了大石头,脑袋也一抽一抽的痛。她旁若无人地甩了甩头,忽而手上被一只温暖的手包住,她转脸过去,邻座的老太太将一杯盖热水搁在她手里:“女儿不常坐火车吧?火车上就是这样,人多,挤得慌也累得慌。来喝点水,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站,下车就好了。”那老太太只当她是小女孩独自出门不适应,单心受了她的好意,顺从地将水杯盖握在手里,道了声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篇文的第一步,求评论。
☆、第2章
她将杯盖里的水一饮而尽,随后杯盖的温度下降得明显,她手上紧握了一下,去水池旁边把杯盖洗净,擦干,再还给老太太。
“好些了吗?”
“嗯。”单心点点头。刚刚洗杯盖回来路过景恺之的座位前,她察觉到那人投射过来的目光,回到自己座位坐了一会儿,她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耐不住又往回走到景恺之面前。
“你过来一下。”她对景恺之说。他身旁有人做出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大概那人生就一副八卦的心肠,单心视而不见。景恺之微微一愣,倒也顺从地站起来跟着她去往火车连接处。
她抬手看看表,随后说:“离火车到站还有一个小时四十分钟,但是,火车中途可能会出一点故障。从现在起到出火车站为止,我都会和你在一起,麻烦你别乱跑。”
景恺之一头雾水,这女孩子不过就刚那会说过几句话而已,现在竟然颇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給他下了命令,而且她说的什么,他完全没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为什么,照做就是了。”
单心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景恺之绷着唇点了一下头。
“但我现在想去个厕所。”
单心颔首,厕所就在两人的旁边,景恺之进去,她就背对着厕所站着,旁边有人吸烟,她闻着又开始头晕。车厢连接处,单心皱着眉头盯着玻璃外边,和旁边抽烟的男人近乎同样的姿势,左手横隔身前,右手肘抵在左手臂上面。不过那男人的右手夹着烟,单心的右手撑着下巴。
进了厕所的景恺之内心满是疑惑,甚至有点后悔之前在站台和她搭话,这女孩看着着实有些奇怪,对他说的话也是神神秘秘的。不过他又想着,毕竟对方只是个柔弱的小女生,能对他做什么呢?
能感觉到车速减缓,随后列车停了下来,但离列车到站还有一段时间,单心手指微动,转眼往车厢里面望了一眼略有骚动的旅客。景恺之从厕所出来,略过单心,到她旁边的水池洗手,头顶的广播响着:“各位旅客,列车现在是临时停车,请各车厢工作人员同志坚守岗位,加强车厢巡视,看管好车门,严禁旅客上下车。”
他心头“咯噔”的一下,随后拿纸巾擦干手,略有些不耐烦地掏出手机看看时间。火车待避是常有的情况,停的时间长短也全凭运气,于那女孩说的“故障”没什么关系,不过巧合罢了。他把手机拿在手上,干站了一会,就拨了一个电话出去。单心无意去观察他,不过也大概能猜到,临下车前打的电话不外乎来接站的人,或者是他即将要去见的人。
坐长途火车很累,她倚靠住车厢壁,因为焦虑而显得疲乏,也不知道梦境会不会成真,事故又会在什么时候发生?
再说,自己这样是不是太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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