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的眼睛刷地一下就没了光泽,这变化让我有点慌。有预知梦的帮助,我觉得我应该要和他发生点什么才对呢。
让我更慌的是,他抓着我手腕的手也松开了,然后冷淡地说了声:“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心里有一阵沉重的失落感,预知梦并没有什么用,就像刚刚那个预知出来的清洁工阿姨,她还把我数落了一通。想到这里,我悻悻地朝他点了一下头,然后继续走自己的路。亏我企盼了好几年,亏我买了整个衣柜相同的行头,换来别人的一句“认错人了”。
我工作的店在过了斑马线之后,左转走个几分钟的路程就到了。
推开玻璃门进去,一边走一边隔着吧台把收货单套给店长,我说的杜若就是她。她说我们以前认识,后来我脑子不好使就把她給忘了,当然,我不只忘记她,我还忘记了很多。但是唯一知道我身份的不靠谱的师父在把我救活了之后,就云游四海去了。
为了养活自己,我只好到这家咖啡店里来打工,从一个服务员做到现在的副店长,这是这个店我能做到的最高职位。而且我也不能去其他地方工作,没有身份,也没有身份证。
杜若接过我手里的收货单,眼睛望着我身后,我转过去,身后站着一个男人,黑帽子黑口罩黑外套黑裤子,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刚刚那个男人,他跟着我到这个店里面来了。当我看他时候,他之前眼睛里面那种闪烁的光芒又回来了。
杜若姐的弟弟的物理老师曾经说过,人眼是不能发光,只能反射光的。我上面那么描述他的眼睛的确暴露了我物理渣的一面,但此时我只能解释,他眼睛里的光是反射店里灯光的结果。
他和我对视了一眼,随即目光越过我,对吧台里面的店长杜若说:“麻烦来杯焦糖玛奇朵,多放糖。”
杜若有点迟疑,看着他手里的杯子以一种客气到谄媚地口气问:“是比你先买的这杯更甜,还是甜度一样呢?”
“更甜吧,这杯不够甜。”他的声音真好听,不像他外表那种黑寡妇一样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而是清冽中带点柔和的嗓音。
“这位客人很喜欢甜食呀?不过这杯你都没喝,怎么知道不够甜呢?”反正我现在穿的不是店员的衣服,要是说错话了,客人也不会找这家店的麻烦,所以我才敢这么张口就肆无忌惮。他那杯盖上连喝过的痕迹都没有,就说咖啡不够甜,喜欢甜的干嘛要来喝咖啡?搞事情?
我的话成功地引起了他的注意,于是他拉下口罩,揭开咖啡杯盖,就着上层淋着厚厚一层焦糖酱的奶泡喝了一口,然后一本正经地对我说:“真的不甜。”
杜若面露尴尬,眼神要是能变成刀,至少可以剜死我八百回。
“不甜的话,可以那边加糖包,这里加糖水,总不能浪费一杯好端端的咖啡,你说是吧。”这人的舌头是坏了吗,刚刚那一口根本没喝到咖啡,吃到嘴里的全是焦糖酱,他还说不甜,不是他舌头坏了,就是他脑子瓦特了。
“哦,还可以这样。”他好像恍然大悟了一样,然后转头对杜若客气又冷淡地说,“那么那杯换成美式咖啡吧,我请这位小姐喝。”
随即点了单,刷了卡,杜若很快就把一杯热气腾腾的美式咖啡顿在我面前,用陶瓷杯装着,上面金色的油脂泡沫还没有退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放船!!!!!!
☆、番外单心(下)
我对着那个眉目如画而冷淡疏离的男人的脸看了半晌,看得有些痴,或许是因为他长得真的很好看,皮肤白皙,睫毛浓密得在下眼睑遮出一道阴影,好看得有几分阴柔的美。又或许,这张脸給我一种熟悉之感。但具体熟悉在哪里,说不上来。那该死的预知梦,到底是因为它影响了我对这个人的印象,还是我在从前是和这个人见过的?
他感觉到我在盯着他看,便也抬眼看我,弄得我不得不转过头去,然后刚好瞥到吧台里面,门店的电子菜单旁边的电视屏幕里正播着广告,里面男人的脸和这个人的脸重合了……
我还以为自己和这个人是老熟人呢!看到广告的那一刻,那种呼之欲出的熟人久别重逢分外激动的感觉一下就烟消云散了,原来是一场空欢喜。不过明星归明星,我也不知道眼前这个明星是谁。
店里又来了客人,他大概是怕人认出来,为了挡住脸便往旁边挪了一些,也就靠我近了一步,我自然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点,一伸手端过那杯乌漆嘛黑的美式咖啡。
“谢谢你的咖啡。你要有时间,我就请你吃饭了。”说着朝他礼貌地笑笑,然后就往客座区走过去,找了人少的地方,在临窗一排的高脚椅位子坐下。一整扇的落地窗,窗外是缀满白花的梨树和铺了地砖供人行走的不算宽敞的小路,四月的阳光穿过玻璃落到我面前的桌子上。那个男人也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跟着我便过来了,很自然地坐到我旁边。
“你……”我开始反思我遇到的这是个什么人。
“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他似笑非笑地样子真好看,眼睛半眯着,似欢喜又不是太欢喜。
看来他是会错意了,于是我赶紧解释:“我是说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就请,可你毕竟是大忙人,所以很遗憾,一时恐怕没这个机会了。”
“我今天就有时间。”他拿手撑着下巴,我这才瞥到他无名指上的戒指。这人到底是谁?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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