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各种筹备工作,云沙渔港酒楼选择在一个周末开张了。
不过并没有搞什么典礼仪式,跟那些歇业几天重新开门营业的店铺一般无二。
建筑外观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以至于零零星星的宾客开始入场时,部分粗心的人甚至还未曾留意到更换了招牌。
一对手挽手的年轻情侣走近酒楼的入口处,女子抬头上望。
“呦,这儿咋成云沙渔港了?我记得不是金江吗?”她诧异地问道。
“还真的哎,可能是换新老板了,难怪这么冷清。”男子透过玻璃橱窗往里面瞧,做出推测。
“那我们还在这儿吃吗?”女子继续问。
“算了,换一家吧。这种新开的店,一般人气低,食材周转慢,可能不新鲜的。再说,新老板的人品也不知道咋样儿。”
男子摇了摇头,随即带着女友转身走了。
后续还有几拨客人,也是在发现酒楼换招牌后便选择离开。毕竟某些固化思维尚难以改变。
当然,也有部分客人见状犹豫片刻之后,还是走进了旋转门。
大厅内基本还是老模样,不过在服务台旁边新立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顾客须知。
大体上的意思是为了提升酒楼的档次,更好地服务于顾客,本店今后将直接从澄海云沙岛海域天然渔场进货,过渡期间采用双轨制,原渠道海鲜食材仍维持原先的价格不变。
大厅海鲜池附近的墙面,新挂了几幅镶框大图片,是关于海岛、码头、沙滩、海水、波浪等内容,还有小舢板、手抛网捕捞海鲜的场景。
图片下方辅以文字说明介绍,全部为云沙岛实地拍摄。
拥有几十张餐桌的偌大开敞式餐区。此时的上座率连两成都不到,人气清淡可见一斑。
靠窗的一张餐桌前,三名年轻人在服务生的引领下入座。
“没想到金江这么快就换老板了。啧啧,看来餐饮业也不是那么好混的啊。”其中一个光头男东张西望。发出感慨。
“这年头儿,除了垄断企业,哪行都不好混。哎,这云沙岛是个啥路数,我咋没听说过啊?”另一名长着小胡子的男子望着墙面的图片,颇感好奇。
“你没瞅见一进门口的通告吗,好像就是离粼江不远的一个小岛,还说那儿的海水水质好。海鲜品质一流,往后这店都从那边进货。”光头男解释道。
“听他们吹吧,这澄海都污染成啥样儿了,长着眼睛的谁不知道,能出啥好东西?这忽悠的水平也太差了吧。”旁边一名男子扶了扶金边眼镜,不屑地说道。
要知道其它海鲜餐厅动辄鼓吹什么澳洲、阿根廷、新西兰进口高级水产,再不济也是从小日本那儿弄来的,可眼下这家酒楼倒好,竟然大张旗鼓地把粼江本地货色捧成宝贝,当真是怪事一桩。
“可这照片瞧着还真像那么回事儿。挺养眼的。”光头男欣赏着图片上那纯净如水晶般的海浪,心中赞赏不已。
“呵呵,照片。那玩意儿也能当真?大街上随便找家图片社,啥底片都能给你ps成天堂一样。”眼镜男摇摇脑袋,不予置信。
“算了,算了,别管那些,咱们点菜吧。”小胡子说着,翻开桌面的菜单浏览。
“嗬,这什么云沙岛的货还真敢要价,比原先的贵这么多。”小胡子讶然道。
菜单上的部分菜式标着两种价格。一种是原先普通的,另一种为云沙岛特产。后者比前者要高出百分之五十左右。
“太扯了,崩搭理它。”眼镜男鄙夷地说了一句。随即招来服务生,点了几样原来的菜品。
这种情况并非个别,据当天打烊后统计,本日前来就餐的顾客们普遍对云沙岛特产的名头儿采取了不信任态度,相关菜肴没有卖出一份。
主楼四层四零五办公室内,江逸晨与马得韬坐在沙发上,一块儿用晚餐。
开局似乎不太顺利,明明是好东西却不被认可,令马总经理的情绪有点儿低落。
“创牌子可真不容易啊,那帮装叉的食客,就tm知道追捧外国货。”他说着,同时夹起一块红烧鱼块狠狠塞进嘴里。
“万事开头儿难嘛。其实这很平常,我国沿海海域的污染现状确实很糟糕,也难怪人家不认。”江逸晨淡淡地说道,显然对出现这种情况早有心理准备。
“那咋办,要不先搞搞优惠打折,或者免费赠送小份儿?咱们总得灵活一点儿吧。”马得韬提议道。
“别着急,俗话说酒好不怕巷子深,口碑是慢慢积累的,咱们等得起。”江逸晨轻轻摇头。
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要做高级餐饮,架子就得端着,新菜肴定价更得一步到位,打折、赠送之类普通营销手段兴许会适得其反。
再说他掌控着鼎香园和口福多两大产业,资金方面足以支撑,并不用急于一时。
“也是,咱们的东西好,迟早把那帮家伙搞服帖了。”
马得韬想了想,觉得颇有道理,心情也安定了一些,毕竟手中的货色足够硬朗,不怕真行家不买账。
二人随后将这个话题撂到一边,又讨论起食材储备、等级方面的问题。
关于店里的鲜活海鲜食材,目前分为三类,最高级的为云沙岛滩涂养殖池中的水产,只供应贵宾楼的酒席,并不打算在主楼这边露面;其次为天然小渔场的,将做为酒楼的主力;而最普通的就是店里原先的库存及老渠道进货的品种。
不过这里面有一点儿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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