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坏了,连夜就逃了。我不知道我们丽春园与什么人结下了梁子,要对我们赶尽杀绝,阿荀,你说他们会不会派人追杀我?我现在好害怕。”翠衣女子一边说着神色紧张起来,她一把拉住关沐荀一只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一股刺鼻的香气让少年有点喘不过气,这女子的放浪行为让他有些生厌,无奈手臂被她抓的死死地,没办法推开她,少年尴尬的涨红了脸,“微月姐姐,我觉得那些人应该找不到这里吧!毕竟是天子脚下。姐姐,还是松开我吧。”
微月双眸中落下泪来,她轻轻地抽泣着,松开了少年的手,“阿荀,我自幼便被卖入丽春园,在这个千里之外的异乡,举目无亲。我……我该去哪里呢,你当初在丽春园吹曲子,姐姐没有少照顾你吧?如今可否收留一下姐姐呢?”
关沐荀囧的满脸通红,“姐姐实不相瞒,我也是无家可归,目前只能住在荒山野岭,姐姐才艺俱佳何愁找不到容身之所呢。”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这点小忙都不肯帮姐姐。”微月嗔道,一面朝少年身上靠过去。
天色黯淡下来,灯市上也开始热闹起来,人来人往大多都是年轻男女。绚丽夺目的各色灯笼将整条街点缀的亮如白昼。
关沐荀有些无奈地想要推开身边的女人,却不成想被她死死地拉住了手,挣脱不开。正在这时,他抬眼看见了思慕已久的那张脸,那脸上原本如花的笑靥在撞见他怀里的女子之后瞬间凋零,她错愕地盯着他看了几秒,随后什么话都没说转身离开了喧闹的人群。
少年挣脱开翠衣女子,快步向人群中那个消失的背影跑去,然而人流涌动,她却早已不知去向。
关沐荀懊恼地拍了拍头,举目四望,人头攒动中他无比绝望。
“你在找人吗?”那个熟悉的带着一丝俏皮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少年一喜,回头看见她微笑地站在自己身后,她的脸上依旧笑靥如花。他不由分说将她拥入怀中。
站在数丈之外的翠衣女子看着他们深深地叹了口气,随后闪进人群中不见了。
“刚刚那个人是我同乡,她遇到一点事,才来到了京城,我们……”少年慌乱地解释道。
黄河微笑着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我相信你。”
一句我相信你胜过千言万语,他感激地攥紧了她的手。
“这汴梁城你还没有好好转过吧?走,我带你去其他地方看看!”黄河拉着少年朝着灯市的另一边走去。
在一个陌生的城,因为有了你,便不会觉得寂寞,人生也不再凄苦。即便日子过得再差,两个人相互扶持,也可以很美好。
两个人在小城的各个大街小巷游走嬉闹,原本晴朗的天突然的下起雨来,春天的小雨,细细密密的,却依旧带着冬的寒气,两个人一路奔跑着,并没有感到寒冷。
关沐荀将黄河送到黄府大门口看着她进去了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天气逐渐的暖起来,大地也逐渐的复苏。
黄河因为那天淋了小雨,染了风寒病了数日才好,大夫人不舍得让她再回雪月庵,但是为了能早点见到那个吹埙的少年,她还是坚持离开了家。
就在她离开家的第二天,府上来了一位求亲的人。那人的一番话彻底打动了黄子敬。
☆、楼前芳草年年绿
时光荏苒,严冬匆匆而过,当暖春到来的时候,黑衣人依旧没有回来。少年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人带着小狼的日子,他经常会一个人走下山在黑衣人掉落山崖的地方寻找,希望能够寻得蛛丝马迹,但却一无所获。
艳阳高照的春日午后,黄河坐在庵堂院中一株杏花树下,认真的绣着一方丝帕,每一针每一线都倾注着无限深情,让那浓郁的情丝化作朵朵芙蓉盛开在洁白的丝帕上。她要将这帕子送给少年,以还龙凤玉佩之礼。
杏花雪白的花瓣随着微风飘落,落在鲜红的芙蓉花上,落成一瓣凋零的心思。
黄河抬起头,隔着重重疏影看见了站在雪月庵门外不远处石台上的少年,他安静地望着她,目光里是沉静的相思,一如这春日的暖阳。
她甜甜一笑,融化了他心头如雪的愁绪。
黄河将绣了九成的丝帕悄然藏进袖笼,站起身冲着他的身影摇了摇手,随后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
少年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不知在石台上站了多久。
“阿荀哥哥,等了很久吗?”黄河情不自禁地踮起脚尖伸手就要帮他拭去额头的汗珠,瞬间恍然这是雪月庵的门口,便立刻停了手,红着脸垂下头来。
少年没有说话拉过她的手大步朝山下走去。
贴着雪月庵高墙边上的一条隐秘的小路,两人很快便下了山。
沉香河岸的未名野花争芳斗艳的盛开了,蜂蝶飞舞。香气宜人。
关沐荀找了一个青草茂密的地方拉着黄河坐了下来,“莲儿这段时间我重新谱了曲子,你听听看,这首曲子是我们两人专有的。如果你在清静的夜里听见,就表明我在想你。”
黄河带着娇羞的低下头去,“如果好听,哥哥就教给我,那样的夜里我可以用笛声附和你的思念。”
少年微笑着点了点头,“你在院中刺绣吗?绣的什么?”
“不过是小女儿平日里玩的东西,快让我听听你的曲子。”
听见她敷衍,他也不再追问。端起埙开始吹奏那曲思索了许久才谱写出来的乐曲。
埙声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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