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安还是不去:“担水修房子,您们去问一问,哪个都要说可笑!”
砖匠见他们吵得不可开交,劝解说:“没有水就暂时停一下,我们家里要掐茶了,我们也要耽搁一段时间。”
三月到了,c县山区进入了大忙季节,人们掐茶,卖蒜苔,忙得不亦乐乎,最忙的是点玉米。
为了抢季节,匠人们只能放下修房子的工作回家帮媳妇农忙,于明浩和郑美莲没有办法阻止。
郑美莲说:“停吧停吧,反正我们也要掐茶、点玉米了。”
砖匠走了后,郑美莲继续骂童小安,童小安不想跟她吵,喊江子纯:“走,我们去掐茶。”
两个人背上背兜掐茶去了,中午回来的时候,却见冷锅冷灶,于明浩在房子上面不知道忙什么,郑美莲睡在床上。
两个人也不说什么,煮好了饭,江子纯喊郑美莲起来吃饭,郑美莲答应了,童小安喊了于明浩,于明浩很快从房子上下来,但郑美莲却没有起来。
江子纯又喊了几声,郑美莲说:“你们先吃,别管我。”
他们三个人吃了饭,童小安和江子纯又掐茶去了,晚上回来,郑美莲依然睡在床上,桌子上中午给郑美莲舀的一碗饭还原封未动地放在那里。
江子纯看见灶台角落里盖了一只筲箕,她揭起来一看,是一碗蛋汤,似乎把蛋煮多了,没有吃完,所以盖在这里。
江子纯担心童小安会吵闹,急忙盖上,她煮饭,童小安弄猪草喂猪,饭好了,江子纯照样喊郑美莲吃饭,她却不应了。
江子纯出去喊于明浩去了,童小安走进来,一眼看见灶台上的筲箕,刚揭起来,江子纯就进来了。
童小安的脸胀得通红,抓起筲箕狠狠向地上扔去,啪地一声响,他又端起蛋碗想砸,江子纯急忙过来拉住他,向他摇头。
这顿饭仍然只有他们三个人,都不说话。
晚上,童小安闷闷不乐地躺在床上,江子纯不断安慰他:“有什么不高兴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妈的脾气。”
童小安说:“一不高兴了就睡在床上,一睡在床上就煮蛋吃,这么多年我和我妹妹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可现在娶了媳妇了,她还是这样。
“我们不吃就不说了,可你怀着孩子,她生我的气,你又没有得罪她,她煮蛋为什么不给你煮一个?
“你怀着孩子还天天又忙又累,吃没有吃好,休息没有休息好,连鸡蛋都吃不到一个,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他的喉咙硬了,伤心得说不出话来。
江子纯忙说:“这你就不懂了,往天妈就说过,怀着孩子的时候不能吃好了,要不孩子会长得很大,以后生的时候很困难。”
“她就会拿这话哄你,现在医学条件这么好,哪有什么困难的?人家都说母壮儿才肥,怀着孩子的时候你不吃好一点,以后生下来的孩子又瘦又小,身体不好,她就高兴了?”
“你放心,我们的孩子身体绝对健康,你没见我一顿吃好多哦。”江子纯想尽办法安慰童小安。
童小安叹口气,说:“老婆,你跟着我受了太多的委屈。”
“瞎说,我哪有受委屈?”
第二天,江子纯煮的三顿饭郑美莲都不起来吃,于明浩也不跟他们一起吃了,墙角桶里的蛋壳倒有了很大一堆,童小安气得说:“老婆,我给你也煮点蛋吃。”
江子纯摇头:“我不想吃。”
童小安还是想给她煮,找了一圈,却没有找到蛋在哪里。
次日,他们到另一块地去掐茶的时候遇见了尤小芳。
童小安跟尤小芳闲聊的时候,忍不住说了这事:“我们出来了,他们就在屋里煮蛋吃,你江姐姐怀着孩子八个多月了,都舍不得给她煮一个吃。”
过了两天,郑美莲在一块地里点玉米的时候,尤小芳路过看见了,过来跟她打招呼,说:“妈,您们煮蛋吃也给江姐姐煮点吃嘛,江姐姐都要生孩子了,你和于明浩表叔两个人躲在屋里吃都不给江姐姐吃,哥哥心里好难受哦。”
郑美莲说:“你不知道吗?我爱偷蛋吃,我从来就爱偷蛋吃,以前在你们尤家我就爱偷蛋吃!”
尤小芳知道母亲在生气说反话,她不敢再说什么,讪讪地离开掐茶去了。
尤小芳先到童小安掐茶的地方,说了郑美莲说的话,童小安说:“你别跟妈说什么,要不她又会对你生气。”
中午,童小安和江子纯回去的时候,以为郑美莲又要跟他们吵架,但却没有看见他们。
江子纯早上煮的早饭没有吃完,还剩在桌子上,江子纯把火烧燃热了来吃。
连着好几天都是这样,她煮四个人的,郑美莲和于明浩不吃,他们就第二顿热了又吃。
童小安叫她少煮点:“他们不跟我们在一起吃,不用煮他们的,反正你煮了他们也不吃。”
江子纯说:“我煮不煮是我的事,他们吃不吃是他们的事,本来妈就不高兴,如果我还不给他们煮饭,她更会闹了。”
半个月过去了,江子纯终于不再煮他们的饭,四个人分成两拨,各煮各的饭,各做各的活。童小安和江子纯掐茶,于明浩和郑美莲点玉米。
这天,童小安他们掐完了自己的茶,尤小芳叫帮她家掐,童小安答应了。
下午时分,他们正在低头忙碌,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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