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拖鞋走回到沙发上坐着。我环顾一下周围,这不足一百平方的房间里,这乱七八糟的客厅的茶几上,摆满了瓶瓶罐罐,而苏爽的身上离了老远都能闻到一股酒气。
“苏爽,节哀吧。”我小声地说了一句。
苏爽佝偻在沙发上,从茶几的烟盒里抽出了一支烟点燃,房间里的烟雾缭绕了起来。我被呛得想要咳嗽,却又尽力压制了下去。
但苏爽却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最后竟然呛出来了眼泪,苏爽用夹着烟的手背揉了揉,将烟噙在嘴里,用手抹了两下乱糟糟的头发。
苏爽说,拉拉到死的时候还跟我说,要我追你。
我当下心里一震,嗫嚅着却说不出话来,停了许久,我才说,苏爽,逝者已矣,你现在要好好地为自己活着,懂吗。
苏爽将烟蒂揉进了烟灰缸里,猛地伸手,将我从他的身边一把拉进了他的怀里。
“你抓痛了我的胳膊。”我使劲往旁边趔开。苏爽坚持了一下,最后任由我离开了他的怀抱。
苏爽说,我决定了,我就是要追你。
“为了苏拉拉,为了完成她的遗愿?”我看着他的眼睛,等着他的回答。
苏爽斩钉截铁地说,为她,也为我自己,我必须要追你。
我说,你别这样,我有男朋友了。
“是谁?”苏爽一脸的不屑。
是啊,是谁呢?是方与么?好像我和方与之间只是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但是我脱口而出的瞬间,心里想到的确实是方与,我和方与如今算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么。苏爽见我不回答,忿恨地说,我知道了,是那个大傻子是吧,他有什么好的,只要你没嫁给他,我一样可以追你。
我本想再劝慰一下,但一想却又没有什么好劝慰的话,只好沉默着。沉默了不知道多久,我们简单聊起了关于苏拉拉的往事。苏爽说起苏拉拉的每一段往事,眼睛里都充满了幸福。他说,其实,拉拉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妹妹,假如真的能再来一次,我想,我仍只能把她当作我的妹妹吧。
苏爽是孤独的,孤独而又哀伤,他的回忆里带着大提琴无法溢于言表的哀伤。
一直坐到天黑,我告别苏爽,但苏爽却坚持非要送我回家不可。他说,我驾照吊销了,现在没法开车,我打车送你吧,顺便晚上约你的那个邻居吃个饭。
在回去的路上,我给方与打了电话,问他什么时候下班,得知他正在交班,我让我在小区门口等我,然后一起去吃饭。
到了小区,接了方与,按着苏爽指定的地方出发。我们去了一个弄堂的饭店里,要了一些饭菜,苏爽叫上了两瓶白酒,对方与说,咱俩今晚一人一瓶。
我说,方与是不喝酒的。
方与冲我摆摆手,说,,没事,喝一点儿吧。
我在信息里把苏拉拉的事情已经告诉了方与,我知道方与此刻是想安慰苏爽,才会这样舍命陪君子。两个人半瓶酒下肚了之后,苏爽说,哥们儿,我想和你谈谈。
方与说,要谈什么,你说吧。
苏爽说,你喜欢林溪,对吧。
“苏爽,你干什么,别借酒装疯啊。”我在桌子下面狠狠地踩了苏爽一脚。
苏爽说,林溪,你别说话,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谈判。
苏爽再一次把凌厉的眼神投向方与。方与说,是的,我喜欢她。
苏爽“砰砰砰”的拍着桌子,边拍边说,方与,你拿什么喜欢林溪,就凭你一没钱二没事业,你一个小保安用什么来保证她的幸福,啊,用什么,你告诉我!
方与不回答,或者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这一刻,我看到了方与的自卑,也看到了苏爽的强势。我说,苏爽,你过分了啊。
苏爽对我说,林溪,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可以拿我的全部来喜欢你,包括我的生命,他可以吗,可以吗!
方与说,我可以!
苏爽轻蔑地看了方与一眼,说,来,咱们剩下的酒吹了再说。
我站起身夺着他们两人手里的酒瓶,但两个人都死撑着。方与大概也是因为酒劲,豁地一下起身,对我说,小溪,我知道我没钱没事业,也不懂得怎么浪漫,更不知道该怎么对你才是最好的,但这么久以来,我,我……
方与说着说着,猛地将半瓶白酒抽起来,咕咚咕咚一饮而尽,然后将瓶子一丢,说,我就是喜欢你。
苏爽也不甘落后,撑着站起来,也一口气将手里的半瓶酒喝了下去。
“你们,幼稚!”我气急败坏地跺着脚,忽然,我指着方与说,“方与,你,你的鼻子……流血了。”
我赶紧从餐巾纸盒里抽出几张纸,替方与擦了擦鼻子上流下来的血。方与笑着说,没,没事,刚有些激动了。
这一下,彻底激起了苏爽的醋意,他拔步走到柜台埋了单,返身就往外走。
我知道苏爽这下喝得不少,赶紧拉着方与去追赶他。没多远的距离,就看见苏爽和前面五六个人不知道怎地发生了口角。那几个人大概也是喝多了,将苏爽围在中间,拳打脚踢着。
“住手!”方与大喝一声,疾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其中一个人正在施暴的手。
☆、68预谋
被方与抓住手的那个家伙“嗷”的一声惨叫,当下腿就扫了过来。方与一趔身,紧接着一圈打在了他的身上,那个家伙在昏暗的灯影下,鼻孔顿时血流如注。
剩下的几个人这才发现了方与,立刻腾出来了两个人,朝着方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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