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她怎么都不会认同,更不会原谅。
“你知道的,我说的不是陆叔叔。”程彻知道她的有意曲解,只能耐着性子解释。其实,他十分清楚,这种莫名的恨意是无法轻易消除的。他也理解,沐心玥这样忌讳提到与其有关的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他曾经也这样怨恨过一个和他有着最深血缘的人。可是,这些年过去了,看着那人的鬓边一天天悄然生出根根银丝,他还是不忍的。所以,他不想让她再走他之前走过的路,尝尽这一路的矛盾与酸涩,最后难过的还是自己。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说的不够直接,不是仅仅指这一件事。”沐心玥面无表情地紧紧盯着程彻的眼睛,想深深地看进他的心里。
她眼中的淡漠让程彻心里一怔,因心中闪逝的一丝惦念而莫名心虚,张翁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辩白。
“程彻,你当我是热衷播撒人间大爱的圣母吗!宽容?我再宽容下去,还有我好过的!”沐心玥轻轻一哂,眼中的讽刺意味愈加浓厚,厉声说。
她怔怔地看着程彻眼里的陌生,最后终于神态落寞地紧皱着眉头,不由地苦笑,“程彻,你对谁都宽容,可对我呢。”
程彻的眼中愧疚与怜悯交织不明,他伸手揽住沐心玥,将下巴紧紧贴在她的肩上,硌得她隐隐作痛。
“我知道你不想说这些,可我只是希望你早点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你现在这样记恨他,以后难免后悔,我不想你跟我一样,弄得亲人还不如陌生人。”程彻温柔地安抚情绪低落的她,暖暖的声音让她几乎相信他的温柔。
“让我不愉快的,又岂止是亲人如同陌生人。”沐心玥退出他的怀抱,淡漠地看着程彻,意味深长地说。她锐利的目光穿透了他的身躯,让他几乎无所遁形,眼神有些慌张闪躲,无处安放。
两个人就这样,相顾无言,很久。
“叮咚叮咚”的门铃声丝毫不畏惧这样的低气压,又不厌其烦地响起来,打断了房间里凝滞的空气。
沐心玥皱了皱眉,疑惑地走过去开门。看到来人时,才后知后觉地暗骂了自己一声,她还真是把脑子丢进大海里了,把正事忘得一干二净。
“心玥,收拾好了吗,你爸让我来看看你。”欧阳帆礼貌地维持着嘴角合适的弧度,语气温和地说。
沐心玥回过神看着他,眼中掩饰着最后一抹探究,见他仍然面色自然,心里随即嗤笑一声,这个人装蒜的本事,还真是一流的,而且是个自来熟。
“稍等五分钟,我马上下楼。”沐心玥也扯出标准的外交笑容,一侧身就挡住了房间里的一切,眼神烁烁地迎上他的波澜不惊,也算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欧阳帆朝房间里扫了一眼,眼神暗含深意,欣然接受了她暗瞪的那一眼,绅士地问:五分钟......够吗?”
“当然。”沐心玥笑着点点头,不等欧阳帆说话,就顺手“嘭”地一声关上房门,他还真的当她是瞎子呢。
“我还有点事,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等我回来吧。”沐心玥转身对程彻交代了一声,就匆匆出了门。
“嗯。”程彻的面色仍然有些僵硬,不知道是不是刚才争执的缘故,只是随口应了一声。
谁知道,沐心玥刚刚关上门,一转身就看见那个青年人站在不远处低头沉思。看到她走过来,他温和一笑,“可以走了吗?”
她脚步一顿,若无其事地主动上前,笑着说:“久等了,我们走吧。”
看着面前这个人仍然是那副绅士模样,疏离的笑容让人看不清这个人的喜怒。沐心玥心里不停腹诽,这表情让她的尴尬症都要犯了。
电梯里的密闭空间,让两个人被迫拉近了安全距离。沐心玥盯着电梯下降的数字静静发呆,可是心里却跟猫爪子在挠似的,别扭得很。
“我叫欧阳帆,很高兴认识你,小白。刚才是我冒昧,但是并无恶意,你不要介意。”
沐心玥闻声回头,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有些真诚笑容,心里放松了一些,也不再斤斤计较,倒显得小气,于是微笑着应答:“叫我心玥吧,沐心玥。”这也是在婉转地提醒他,她不姓白。
欧阳帆的笑容果然一顿,眼中的尴尬一闪而过,充满歉意地说:“抱歉,心玥。”
沐心玥笑着摇了摇头,并不介意。所谓不知者无罪,他并不是第一个认为她应该姓白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个人的印象似乎没有开始那么差了,心里暗叹估计是她的心情不佳,才会迁怒无辜吧。
四个人一起乘车往新城去,也就是十五分钟的车程,而江的另一边就是更奢靡的纸醉金迷地,这里都是新建的六星娱乐场所,建筑风格迥异,各有千秋。
沐心玥透过车窗,欣赏着这里与老城截然不同的景象,眼里的新奇却少得可怜,有些悻悻。
“心玥是第一次来吧。”那个叫欧阳傅的中年男人和蔼地笑着问道。
“唔......对,第一次来。”沐心玥心虚地偷偷看了欧阳帆一眼,谁知道正好瞥见他带眼神促狭地瞅着窗外,心里暗骂一声‘倒霉’,含糊地说。
欧阳帆的余光捕捉到她的神情,突然转脸对她露出一抹充满深意的笑。反倒弄得沐心玥稍显慌张地移开了视线,面颊有隐隐的热意,有些不自在。
“那一会儿,我可以陪你去四处逛逛,这么华丽的景儿只在眼前一晃就过去了,多可惜啊。”欧阳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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