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女孩挥手说:“哪有,我就远远地看了她几眼,她可能都不知道我。”
初敏抬起头说:“所以你是个偷窥狂,不会还偷听了吧,名字就是这么听来的吧。”凛海慌忙解释说:“名字是她告诉我的,我们还讲过话,不止一次,好几次呢,只是我觉着她可能不记得我。”
西海是凛海离开茉莉花国后去过的地方之一,他就是想要看看比河要大很多的海,却迟迟不敢下海,听说海水是咸的,怕自己下去后,会直接被吸干,就想腌菜一样,干瘪瘪的,没有生机。
凛海不敢下海,却在海边逗留了很久,某天起床后,他看到一个女人从水里走出来,全身光洁,躺在沙子上,眼睛半眯着,头微微歪着。凛海以为她给海水咸死了,衣服给海水融化了,想上前帮忙,又怕会被感染,于是他找了一根树枝,站在距离琅邪好几米远的地方。
这么一站就是半天,手里的树枝在琅邪上空来回移动,直到琅邪睁开眼,他都没有下手去戳她。
凛海给吓到了,手一慌,就朝琅邪身上打去,不是戳,是打,一条粉红色的痕迹将琅邪的身体分成两半,还很对称,上下对称,左右对称。琅邪都忍不住夸奖了他一番说:“很厉害嘛,你叫什么?来这里干嘛?想要去我家做客吗?”
一连串问题让凛海的脸变成了猪肝红,看起来好似中毒了。
凛海当时很慌,做出了人生中最大的一次改变,拔腿就跑,跑过沙地,跑进树林,跑到山顶,躲进山洞,全身发热,不能自己。他以为自己生病了,躺在洞里,什么都没做,就瞪着眼看洞外,一只兔子跑过,他吓得转头撞到洞壁,一点草悉悉索索地声音,他就一头埋在地面的泥土里,不敢呼吸,暗示自己:“你不存在,你不存在。”
为什么说凛海这一行为是认识的重大改变呢?按照过去他的种种品行来说,但凡有人向他问什么,他都会一一回答,收到邀请一概接受,不会出现落荒而逃的现象,他总是那么从容淡定,有风度。
这种从容淡定与风度,在陆离看来就是傻,没脑子。因为这个原因,陆离、花儿波、游罗多次被凛海拖累的被妖抓住,好几次陆离差点就进油锅了,好在最后都顺利脱险了。多次交代之下,凛海还是改变不了这一良好习惯。
凛海的傻、憨厚在妖界出过一阵名,为了此陆离只好给他下了禁足令,让他在家里好好反省,出门在外不准和一切生物说话,除非已经熟到一定程度,如此调教后,凛海学乖许多,捅出的篓子也急速下降。
那次逃跑事件,凛海没与任何人说过,理由是他想自己珍藏起这份美好的记忆。凛海拒绝琅邪邀请后,在洞中度过了三天三夜,从死亡边缘把自己拉了回来。按照正常逻辑,他应该干净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他没有,他跑回西海,站在海边眺望,没日没夜的等待。等到琅邪上岸了,他又躲起来,终于有一天来了个年轻人。凛海记得那天,他觉着自己快要死了,比上次在洞中还难受,他呕吐出血,头晕眼花,没来得及跑,就一头栽在地上。
醒来后,他就离开了西海,再也没有回去。
初敏用手指戳了戳凛海的鼻孔,细小的手指放入了两根,才刚好堵住那个圆圆的洞。
凛海呼吸不畅快,心跳加快,快速睁开眼。额头密密麻麻的汗珠,惊得全部掉下,落在初敏的手臂上。初敏嫌弃地抽出手,手指在凛海身上擦了擦。
凛海问道:“你干了什么?”
初敏扣着鼻子,头朝凛海点了点。
凛海不解其意,转头去看独酌与冰夷,心中燃起些火焰,直冲头顶。凛海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拉拉衣角把衣服整理了下,又抓了抓头发,大步朝前走。
初敏在后面说:“你干嘛去?他们不让我们过去?”
凛海是在独酌与冰夷的注视下,走到他们面前,这种积极主动的行动,令冰夷有些吃惊,以为发生什么事了,便站起来问道:“怎么了?”
凛海用坚定的目光在独酌与冰夷脸上各停留了几秒后说:“我一定会帮助你们的,也请你们一定要帮助我,拜托了。”
这番话,弄得冰夷与独酌都笑了笑起来,随后他们互看了一眼,初敏也已经跑了过来,抱住独酌的大腿小声说:“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他好像晕倒了一会,醒来就变成这样,不会是因为我捅了他的鼻孔吧,我就想试试能塞进几个手指,结果只能两个,还是大叔你的大。”
独酌眉开眼笑,溺爱地摸了摸初敏的脑袋。
冰夷冷不丁地说:“教育妖从娃娃抓起。”
独酌表示赞同:“我也这么认为,小孩子学习能力太快了,初敏表演一个。”
初敏将头发往后一甩,头发很正常地落在肩上,独酌却很兴奋,指着看似空无一物的地方说:“看到没有,有一根头发,伸长了。”
凛海凑上去,仔细寻找了一番,激动万分地说:“冰夷真的有,来看。”
没等冰夷反应,凛海就把手搭在冰夷肩膀上,手一勾,带着他往前倾,脸几乎贴在一起。冰夷脖子给凛海扣住,不方便动,脸却拼了命地往一边倒,使得脸部线条特别分明。
凛海非但没有收敛,还摸了冰夷脸颊一下,手指从冰夷眼前划过,一路指着前方,黑色,细小,几乎可以忽略的发丝。
凛海忽然哀嚎,双手抱住脚,问道:“你踩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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